危情百宝箱(2)

时间:2014-05-12 22:02:27 

天井里有一个洗衣池,洗衣池旁边摆满盆花,月季、杜鹃、鸢尾、菊花、仙人球,相互拥挤在一起。申坤的尸体就躺在洗衣池旁边,看样子是从二楼摔下来的。舒雨淇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二楼,也是红砖黑瓦,楼上的门在正中。两扇嵌着毛玻璃的木门敞开着,门前是一个狭长的阳台,一根长长的毛竹一头系在阳台前的立柱上,另一头往下垂,一直垂落到天井水泥地上。

包子月说:“阳台上本来是有围栏的,前些天整个围栏被台风刮落,来不及重新安装,太太就到市场上买了根毛竹用绳子系上,权且当作栏杆。哎,没想到”她叹了口气,眼里滚着泪花。

舒雨淇蹲下身子去察看死者的脸部:眼睛是睁开的,眼珠子翻白,唇开齿露,牙关紧闭,手脚屈曲,嘴巴和眼睛歪斜,两边口角与鼻孔里有涎沫流出。他想起了刚刚从《洗冤集录》中背下来的一段话:“卒中死,眼开、睛白,口齿开,牙关紧,间有口眼涡斜并口两角、鼻内涎沫流出,手脚拳曲。”

“这不像是摔死的?”舒雨淇心里在说,但鉴定死因是法医的责任,他也没再怎么细想,便离开天井走入楼内。李慧与胖保姆尾随而入。

楼下地板同样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落伍了的红砖地板,四壁同样是新抹过灰的白墙,除了一张粗糙而陈旧的木梯,别无他物,显得尤为空旷。

舒雨淇爬上楼梯,李慧与保姆又紧随其后。

二楼的房间与底层一般大小,没有隔墙,长长的狭狭的四五十个平方,墙壁也是不久前才抹过灰的白墙,绕着四壁堆积着杂七杂八不少东西,只有中间留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空间。

“唉,这里不住人,那你们人住哪里?”李慧一脸狐疑地问。

“住在新厝啊。”胖保姆回答。

舒雨淇与李慧不约而同地转身朝后门看去,才知道那里还别有一番天地:一大片的龙眼林,粗估一下大约有四十来棵;树底下是草坪,绒绒的绿茵;草坪上有条红色的空心水泥砖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点缀其间;四间白墙琉璃瓦房在浓荫掩映下显得神秘莫测;瓦房并不连接,而是选择在树与树之间间隙较大的地方独自而立,再由小径相连。

包子月介绍说:“最靠西的那间是厨房和餐厅;第二间是我的房间,同时也储藏一些食物和用具;再过来是太太的卧室;最靠东的那间才是先生住的。”舒雨淇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这间“旧厝”里,因为这里才是出事的现场,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一切都十分正常,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房间的正中空旷处有只小圆桌,两只矮凳子,似乎有点异样。什么异常呢?他一时也摸不着北,抽了一支烟,突然顿有所悟:对,这小圆桌和矮凳比屋里的任何东西都要干净,一尘不染,洁净度与周围的物品不相称。也就是说,小圆桌与矮凳不久前有人使用过,而且是经过擦洗的,其他的东西只是储存物,好久没人动过,沾满了灰尘。舒雨淇又仔细地查找了一遍,在墙角上发现有根牙签。舒雨淇不敢用手去拿,而是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用那名片将牙签挑起。李慧赶紧从提包中抽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拉开口子递到舒雨淇面前。舒雨淇将那牙签装进塑料袋内,对包子月说:“好了,去看看你们住的房间。”

在胖保姆的引领下,舒雨淇与李慧穿越龙眼树林,走进胡丫丫的卧室。这卧室装潢极具现代气息,与临街的“旧厝”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

“他们夫妻俩是不是经常吵架?”舒雨淇问胖保姆。

“哪里?家里的事都是太太在安排,先生的衣食住行太太照顾得体贴入微,哪还有什么事值得两人吵架?不过夫妻吗,磕磕碰碰的事还是有的。我来他们家十几年了,他俩是吵过几次。先生是有文化的人,彬彬有礼,不常发火的人偶尔发起火来,还真吓人。”

“噢?为什么事?”舒雨淇问。

“有一次,太太写的诗在杂志上发表,那是在四五年前吧,先生知道了,大动肝火,还扇了太太一个耳光。”包子月生性就是个爱说话的女人,心里的话不说出来就会如同她身上的赘肉一样,极力想抖掉一些才会舒服。她眨了眨眼,极力压低声音轻轻地说,“先生不让太太抛头露面,有外人来家他也特别敏感。我跟随他们十几年了,他俩就只为这事吵架。有时候家里有烟头被先生发现了,先生一定要太太说清楚是谁来过,太太如实相告,先生还要打电话证实了才放过。有一次,我在蒸馒头时不小心被蒸气烫伤了手指,先生回来后,却莫名其妙地大发雷霆,责问太太是谁来过我们家了。我和太太都说没有,先生不相信,硬说来人在家里过了一夜。先生的话让我俩都一头雾水,只好默不作声。后来先生从卫生间里拿来牙膏,追问太太:要不是有人在家过夜,牙膏怎么会是这样用的?因为我们家使用牙膏都是从底部往上一点点地挤,后面一段干瘪前面一段饱满,当时我烫伤了,拿牙膏抹伤口,一急,就从最饱满处往外挤。先生说了,使用牙膏的人因性格不同挤压的方法也不一样,要不是有外人来过我们家,牙膏是不会这样挤的。我和太太听了才恍然大悟,哑然失笑。先生得知真实情况后哑口无言,这事才算过去了。”

从胖保姆的话中,舒雨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申坤害怕妻子胡丫丫与外人接触,甚至接近于恐惧的程度。那么这个“外人”又会是谁呢?

局里的法医和痕迹技术人员已经在天井里忙着,舒雨淇想起刚才在旧厝二楼上发现的那根牙签,于是便提议道:“我们到龙眼林里看看。”

胖保姆带着他与李慧绕着鹅卵石围墙走了一圈。围墙上有扇小门,铁门紧锁着。舒雨淇要胖保姆打开铁门。门下面有五级石阶,下了台阶是湿漉漉的泥土地,一条砖块与碎石铺就的狭窄小路直抵荆江溪,溪流清澈见底。包子月说:“这个小门是专门下到溪里洗东西时才用的。一般是家里大扫除需要拿东西到溪里洗的时候才开门,平时是不开的。”

舒雨淇走下台阶,发现泥地上有串脚印,一脚深一脚浅,凭他多年的经验,断定是一个跛脚男人留下的。这个跛脚男人会不会就是申坤害怕他妻子接触的那个“外人”?旧厝二楼的那根牙签会不会就是这个“外人”留下的?舒雨淇心里想着,蹲下身仔细察看,见那些脚印十分清晰,上面水渍尚在,断定是清晨下霜之后留下的,于是要李慧去把技术科的老庄叫过来。

数百里之外的胡家坳是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之所以闻名就因为那里有座老宅,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明天我们俩去一趟胡家坳。”舒雨淇对李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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