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与剑的交易
管千树忙说:“那你要什么?”鞘奴看了他们一眼:“我要你跟我做一笔交易,让管金陪我为仆一年,一年后,你再来接人!”
管氏父子一听她的话,都呆住了,鞘奴笑着说:“我这其实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大概也听说过‘鬼谷一出,亲人喂血!’”
管千树听了这话禁住倒吸一口冷气,他早就听说这鬼谷神剑之怪:持剑者须得在每年中秋的月圆之夜用宝剑杀死一个亲人,唯有用之血喂剑,这剑才会跟他心意相通,从而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如今听了鞘奴的话,才知道这传闻竟是真的。
鞘奴冷冷地笑着说:“你们想想,如果你们不留下一个人来,那么你们父子之间,谁拿谁喂剑比较合适呢?而今夜恰好就是中秋夜,所以,我让管金留下,其实是为了你们好……赶快回去,赶着在太阳升起之前危殆一个亲人,还来得及喂剑,哈哈!”鞘奴的话让管氏父子一怔。管千树思量许久,最后一咬牙,终于答应让管金留下。
鞘奴这才把神剑交给了管千树:“你要记住的是——没有喂剑之前不要轻易地掀开这红布!”
管千树接过剑转头就要走,管金连忙对着父亲说道:“爹!您可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管千树回头望了管金一眼,然后跨上马背,急如星火地飞奔而去,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了家,刚敲开门,马就倒下了,它是活活累死的。看到妻子睡眼惺忪地为他打开家门,看着贤惠的妻子那倦怠的面容,要用她喂剑,管千树却又下不了手。再走到里间,十六岁的女儿管玉正在梦中酣睡,女儿娇美的睡态又让管中树犹豫起来。
管千树左右为难,就在他犹豫不决间,天亮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了,管千树知道自己错过了喂剑的最好时机,他不敢贸然动剑,只好将剑藏好,等待来年的中秋。他心里明白,不能用妻子、女儿的血喂剑,那只有找另一个人了!
光阴似箭,疾如流水,第二年中秋很快就到了,这天,管千树悄悄地赶到了渡口附近,关注渡口的一切。江上风大,渡船半天才过江一趟,他远远看到渡船上有一男一女在摆渡,男的正是儿子管金,女的是鞘奴,不过鞘奴的身子变得笨重了,像是有了身孕。
管千树一直等到天黑才上了船,他对鞘奴说:“我是来领人的。”
鞘奴一怔,她下意识地抓住了管金的手,幽幽地说:“这么快么?”
管金站在她的身后,悄悄地对父亲使了个眼色,管千树会意,他动手解开了包裹在剑上的红布,就在管千树抖开红布的时候,鞘奴却抢先一把接过剑,她深情地抚摸着剑身,伤感地说道:“一年未见,怎么你就成了这般模样?”
管氏父子一见这剑也都楞住了,这剑锈迹斑斑,剑锋上一没有一丝光芒,若不是剑柄上那几个字,他们真怀疑它是假的。
正在鞘奴伤感的时候,那剑被人抽了回去,横空架在她的脖子上!原来是管金,他趁鞘奴不备,已将剑夺了过去,此刻,只见管金紧握着剑柄,目光冷峻地盯着鞘奴:“你我已经私定终身,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你又怀了我的骨肉,也算是我的亲人了……”下面的话不说,鞘奴也明白了,其实管氏父子早已密谋好了:引诱鞘奴和管金成婚,这样她就算中他们的亲人了,到时候就可以用她喂剑,父子俩就无须互相残杀了,而今晚正是喂剑的大好时机!
有了身孕之后,鞘奴的身手大不如前,她自知敌不过管氏父子,看事已至此,她只得惨然一笑,对管金说:“是啊,我早知道你父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我也是想博一博……既然我打动不了你,就让来我替你喂剑吧!只要你将来称霸武林之后不要忘了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