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把这张广告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他忽然记起来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中午悠子就是穿着这件风衣出门的。
三浦又翻了另一个口袋,找到了他要找的取衣凭证日期是悠子死的当天,十四号。
三浦又从柜子中翻出了报纸捆,查找这几天的不动产广告。在十四号的早报的“出租公寓”广告栏目中,果然有一处被开了“天窗”。
悠子会不会在那天中午去看了这出租的公寓了呢?
三浦现在这套房子是继承父业的财产,虽说旧了一点,但也是有三百多平方米的一座二层小楼,可为什么悠子要去看出租公寓呢?
2
三浦决定去看看妻子关心的出租公寓。
广告上登着同一经营者经营的三处公寓要出租。
京陂丹波桥步行两分钟二室一厅带厨房月租金六万元;国铁稻荷站附近三室带厨房月租金七万元;京陂田条大宫站下车步行两分钟四室带厨房月租金十万元。
于是三浦便给这个经营者打了电话,问清了这三处的详细地址,决定先去离得最近的国铁稻荷站附近的那家公寓。
在京陂电车的稻荷站下车后,三浦立即找到了那座公寓。他对迎出来的管理人员问道:
“十四号广告上登出的公寓就是这里吧?”
没等三浦问完,那管理员就马上说道:
“啊,那套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我不是来租房子的,我是想向您打听一下,十四号那天,这个女人是否来打听过租房子的事”
说着,三浦便掏出了妻子悠子的照片,这位管理员飞快地看了一眼照片说道。
“啊,这个人在那天下午两点左右来过。”
“什么?来过?!”
三浦的眼睛一亮。
“是和谁一起来的。”
“没和谁,是她一个人来的。”
管理员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但决不像是在说谎。
“那么经过是怎样的?”
“经过……?她给我看过广告然后要求看房子,我就带她去看了房子。”
管理员有些不耐烦地答道。可三浦不顾这些,仍然穷追不舍地问道。
“看上去她是不是自己要租的样子?”
“是的,她问得很仔细,诸如星期几能倒垃圾,垃圾口在哪儿及离管理员房间有多远等等。”
看来她还是真心要租房子的,三浦心里在想。
“她没有说她要给谁租房子吗?”
管理员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反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女人的事,她根本没有住进来,真的。”
“当时没有订契约吗?”
“开始她有那个意思,但半截突然改变了主意,最后说让她考虑一下再回话,从那以后和她再没有联系过。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知道这次准没什么希望了,因此我就将那套房子租给了傍晚来看房子的另一位了。”
“她为什么中途又改变了主意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某种条件不太称心吧。但看上去她对房租和押金等并不在乎。她提着一个像装有不少钱的高级提包。我看要让她当时交钱她也能拿得起的。”
“那她会不会是对臭味噪音什么的不满意呢!”
三浦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顺口说了出来,这下子可把管理员惹火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这里什么臭味也没有!还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你说话积点德好不好。我看那女人是听说隔壁住的是报社记者后才改变主意的。我看和她同居的男人搞不好是贪污犯什么的,怕被别人发现打算来这里隐居的。啊。弄不好你就是那个男人吧!?”
说着。管理员便用怀疑的目光上下大量起三浦来。
没办法。三湘只好掏出名片,坦白地对管理员讲,由于突然死去的妻子手中有这座公寓的出租广告,所以才来调查一下。
这个管理员一下子来了兴趣。态度也和刚才大不相同了。他凑过来问:“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妻子该不会是有了别的男人了吧?为了在白天和那男人幽会才想来这里租一套房子的吧。”
三浦也这样想过,可这种事让别人说出来,心里总是不大愉快的。
总之。悠子没有租这儿的房子,很有可能去另一处公寓。于是他谢过管理员后,便离开了这所公寓。
三浦乘上了“京陂电车”,向下一个目标一丹波桥公寓赶去。这所公寓位于京陂丹波桥出站口附近的一个山坡上,是一所被绿树围绕着的白色公寓。
三浦轻轻地敲一下写着“管理员室”的房门,不防从里面冲出了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
“管理员在吗?”
男孩子答道:
“我爸爸不在,我妈在五○一室,你去那儿找她吧。我马上要出去,对不起了。”
说完他锁上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