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迪厅老板董梦洁在得知王亚楠遇害的消息后,迅速驱车赶到了王亚楠的住处。
她走出奥迪轿车,看着闪烁的警灯以及面容严峻的警察们,她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董梦洁看了一眼站在警车旁边沉稳干练的薛阳,她随意地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短发,她那染成玫瑰红颜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确实惹人注目。
她快步走到凝神沉思的薛阳身旁,言辞急切地说:“薛探长,我接到你的电话,放下手头的工作,连忙赶来了!”她的目光停留在警车旁边用白布蒙着的尸体上,眼睛闪过一丝惊悸。
薛阳面无表情地看了董梦洁一眼,“我让你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两名死者都与你的迪厅有联系;二、迪厅里有**********现象。作为一个经营者,你对这一现象,是否有所耳闻?”
董梦洁不假思索地说:“迪厅里人员复杂,什么人都有,对于贩卖****一事,我确实不清楚。迪厅里有一个大堂经理叫姚一勇,具体工作由他负责,他自幼习武,有一身好功夫,在社会上有一帮师兄弟,并且他在大学学过经济管理,管理迪厅自有一套办法,所以说,迪厅交给他管理,我特别放心。至于,两名死者都与迪厅有联系,我并不否认这一点。昨天晚上,你离开迪厅以后,我了解了几个工作人员和乐队的乐手,得知白丹和王亚楠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说:“我们还是换一个谈话的环境吧,这里我不太适应。”
薛阳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两人走进了董梦洁驾驶的奥迪轿车。
坐在轿车里,董梦洁燃起了一支香烟,一副女强人稳重精干的派头。
她若有所思地说:“接连出了两起命案,我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也许那件事与白丹被害案有关。那时,白丹刚从南方回到花山,在我的迪厅里做一名歌手,一天晚上十点多,一个四十多岁的独眼人,喝得醉醺醺的,每逢白丹出场时,他总要嘘个不停,连喝倒彩,弄得台上的白丹,非常的尴尬和窘迫。当白丹晚上下班回家时,他一直尾随着白丹,连续三天,他都要到迪厅干扰白丹的演出。可是,在第四天清晨,他的尸体漂在月牙河里。当时花山晚报刊登了这条消息。”
对于两年前曾轰动一时的独眼人被害案,薛阳至今记忆犹新。当年那起杀人案由于线索纷乱复杂,刑侦二队在侦查一段时间以后,案子便搁浅了。如今提起这桩命案,薛阳渐渐地感觉到了什么……
通过查阅两年前的卷宗,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摆在薛阳面前,独眼人叫郑虎森,42岁,花山人。因强奸少女被捕入狱,在劳改农场放炮炸石头时,左眼被石头炸瞎。强奸案的受害者正是白丹。由于郑虎森左眼失明,又患有乙型肝炎和胃炎,他被监狱部门获准保外就医。回到花山,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便被人连捅三刀,扔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两年前,21岁的白丹在迪厅遇到了夺去她贞操的仇人———郑虎森,他对舞台上的白丹百般嘲弄,旧仇新恨,可想而知,白丹对他是何等的仇恨。难道是白丹杀死了郑虎森,事隔两年之后,郑虎森的朋友或家人,为了复仇而杀死了白丹?
经过大量的调查,在郑虎森的朋友或家人里,未发现与白丹有关系的人。
五
两名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神色匆匆地走进了重案组。
他俩分别出示了警官证和介绍信,原来,他们是云南某县公安局缉毒大队的侦查员。
他俩从云南乘坐火车一路跟踪一个绰号叫胖仔的****贩子,胖仔每个月都要到花山进行一次****交易。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彻底摧毁贩毒网络,县局缉毒大队决定派精干侦查员跟踪胖仔到花山,待时机成熟时再对其实施抓捕。
没有料到,3月10日晚上11点多,胖仔在“玉石”迪厅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客货车撞死。
客货车司机见撞死人后,非但没有停车,反而加速逃离了现场。
见此情景,两位侦查员兵分两路,一人乘坐出租追赶肇事逃逸的客货车;另一人保护现场,用手机拨打122交通事故电话。
乘坐出租车的侦查员并没有追上客货车,当客货车逃离他的视线后,他只好无功而返回到了肇事现场。
胖仔随身携带的一只棕色密码箱被侦查员打开,密码箱里只有一沓沓码放整齐的百元大钞,根本没有侦查员所期待的海洛因。
两位侦查员从云南到花山,一直寸步不离地跟踪胖仔。途中,胖仔未与任何可疑人员有过接触。到达花山火车站,胖仔只在火车站出站口小件寄存处做过短暂的停留。随后,他在花山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晚上10点钟,他乘坐出租车赶到了“玉石”迪厅。当时,白丹正在舞台上唱歌,台下挤满了欢呼的人群。胖仔看了一会儿白丹的表演,便走上台去给白丹送上一束洁白素雅的牡丹花。一曲终了,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白丹手捧牡丹花不停地向歌迷们鞠躬致谢。
胖仔一直观望着白丹走进了休息室,直到11点钟,白丹再次登台献艺时,他才离开“玉石”迪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