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咧嘴一笑,把铅笔丢到了一旁,走到柜台旁,弯下腰去从纸箱子里拿出两瓶啤酒来,回头放到了客人的桌上。这个叫洪全的和喝闷酒的这位年青人差不多年纪,然而一双眼睛却显得痴痴呆呆的,行动也很见笨拙。
已半醉的年青人就一直盯着洪全看,上上下下的看,于是洪全也盯着他看,只不过他的目光是浑浊的,空洞的。
年青人不自觉地笑了:“我去,你真是傻子呀。快甭看我了,不知道把啤酒给我启开呀。”
“洪全,打开瓶盖。”老板娘柔声说着,并用两手比划了比划。
正在默默吃炒粉的客人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真怕这失意的年青人醉倒在自己的饭馆里,那可还是个麻烦事。还好,对方四瓶酒下肚后,终于还是脚步踉跄着离开了,老板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外面好冷,长街寥无人迹,昏黄的灯光下尽是一片白茫茫。年青人把黑夹克搭在肩头,一步一晃的朝前走着。不久,尿意袭来,于是他解开裤带,对着人行道旁的树干开始撒尿,热烘烘的尿水落到白雪之上,形成了一个个浅黄色的奇异的小洞。
最后,他打了一个冷战,接着开始系皮带。这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令他吃了一惊。他忙转过身来,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穿青色冲锋衣的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是醉酒之下,他的脑袋是昏昏沉沉的,不大想的起来,于是他皱着眉,含混不清的问道:“我去,你谁呀?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