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段时间,卢皓程开始定期约我见面,像个鬼影一样盘桓在我周围。此人三十多岁,仪表堂堂,即使是三伏夏日,也总会西服领带一丝不苟。他名义上是贷款公司的外勤经理,实际上则是公司雇用的催债打手。
葛茹莹说,购买机器之前,印社的日子还过得去。买机器占用了印社几十万自有资金之后,才开始周转不开。第一笔还款,是我个人凑的,包括出手雅阁车等等。现在,为了这台价值200万的机器,我们已经投入了110万,可是,仍然拖欠贷款公司本息将近200万元,而且,随着拖欠时间的增加,其数目就像雨后田地里的荒草一样疯长。
难怪卢皓程逼得这么紧,原来我真的欠他一笔巨款。想到此,好像条件反射一样,受伤的手指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第三日·2 辨认死者
我陷入沉思。葛茹莹悄悄起身准备离开。
“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当时我到底怎么啦?”我开口问道。
她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同情,“具体经过,赵经理知道得更详细。”
她不愿直接告诉我。我不好勉强,但是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因为好歹也在生意场上混过多年,当初借钱买机器之时,一定会有一个创收计划,否则,我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如果确实如此,那会是什么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化?现在,推拖躲避都不是办法,应该积极寻找解决方案。
葛茹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又站住了,转过身来望着我,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唐经理你要小心。那个卢皓程就是一只疯狗。”她说,声音有点颤抖。“他伤了你的手,虽然你一直不说,但是我一看就知道了。如果不尽快想出办法,他可能还会咬人的。”
赵仙平出去送货,中午才回来。
我没有等到赵仙平,派出所王警官来电话请我马上过去。因为邻区公安局上传了一则信息,称在其辖区内发现一名车祸死亡的不明人员,与我们上报的走失人员的情况相符。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丢下印社的烦恼火速赶往管界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