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铁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割喉,不过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割喉会造成人体瞬间大量失血,血液呈喷射状,但是现场没有血液喷溅的痕迹。另外,刀子割喉,创口平滑整齐,不该是现在这种锯齿状。
他一时有些拿不准,回头问老白:“怎么死的?”
“勒死。用一种很细的绳状工具勒在脖子上,首先造成窒息,被害人脸部快速充血,眼球外凸。但是很快,这种工具就割破了皮肤,紧接着割断喉管和气管,所以和普通的被绳子勒死的人不一样,尸体的脸不是紫黑色的,眼球凸出得也没有那么明显,因为淤血从创口放出去了。同时,由于这种工具不像刀子那么锋利,不能一下子割断脖子,所以流出来的血液呈滴落状。”
“你说的这种工具是什么?”
“不知道,现场没找到类似的东西,应该被凶手带走了。”
冯铁霖朝路两旁看看,现场是柏油路面,打扫得很干净,形成足迹的条件不够,想找到凶手留下的脚印,只有寄希望于凶手作案后慌不择路,从路旁的绿化带逃离现场。
老白知道他在找什么,摇头道:“路两边都勘查过了,没发现可疑脚印,凶手是从步道入口离开的。”
“还有什么发现?”
“在被害人的指甲缝里提取到少量皮肤组织,不过意义不大,我猜是死者自己的,因为……”
老白站起身,做出头部后仰,脖子被勒住的动作:“一个人被这样从后面勒住,双手很难够到身后,为了缓解脖子上的压力,通常会用手去抠勒住他的东西,但是这种举动是徒劳的,往往会抠破自己的脖子。”
冯铁霖也跟着站起来,之前开车进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步道入口处没有安装监控,而且整条路是弯的,设在小区西门的监控拍不到这里。外面三岔路口的交通监控能不能拍到凶手,要看运气,如果凶手没有走石板路,而是横穿草坪离开的,那些比人还粗的银杏树就成了遮挡监控视线的天然屏障,凶手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冯铁霖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是个棘手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