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索命的怨魂
“什么怨魂呀？”刑警队长胡明国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轩于是将汝窑贵妃瓶的来历和传说细说了一遍,胡明国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他对此不以为然。
“在收藏界,有的人往往杜撰出离奇的传说,这是为了增加古董的神秘感抬高身价,这个贵妃瓶的传说大概也是姚胖子在故弄玄虚。不过,姚胖子所说的话也并非全是虚言,因为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背后的确都掩藏着一部血泪史,书写着暴力、权力和金钱之间的博弈,我猜想姚胖子不是死于怨魂,而是死于盗贼对金钱的贪婪。”韩轩对程浦交代了几句,看着程浦走远,又接着说,“既然在三江市,姚胖子没有在电视台之外让贵妃瓶露面,那么我认为杀害姚胖子的凶手一定在鉴宝录制现场出现过,而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案发时没有外人进出过,因此只要找到同时在这两个现场出现过的人,凶手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
胡明国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并没有到过节目录制现场,只是在看电视上播出的鉴宝节目时认出了同住一个酒店的姚胖子,然后就下了黑手？”
韩轩说：“你这个收藏盲从来没看过鉴宝节目吧,这个节目不是直播的,昨天录制的节目要到周日晚八点才播出。凶手除非有特异功能才能看到尚未播出的电视节目。”
过了一会,程浦捧来了几本录像带,正是昨天鉴宝节目的全部现场录像。韩轩接过录像带后请程浦转告电视台负责人,贵妃瓶这一期鉴宝节目暂时不要播出,以免贵妃瓶的传说被人利用。
二人返回鑫都酒店大堂才发现这里已乱成了一锅粥,三江是个旅游城市,客人大多是全国各地的游客,有的要急着赶火车、飞机,有的要出去游山玩水,都在大堂里围着警察吵闹,刑警队的同志有些招架不住了。
韩轩上前表明身份,好言劝慰了一番,请求大家配合一下工作,并郑重承诺在中午十二点前让大家离开酒店。韩轩的这一番话,终于让喧闹的大堂暂时安静了下来。
酒店的大会议室已被临时辟作专案组办公室,韩轩命人支起录像放映机播放电视台的录像带,召集酒店的服务员和保安,让他们辨认是否有除姚胖子和蔡仰超之外的客人出现在电视节目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是谁也没有发现有客人包括强行离开酒店的六个人出现在鉴宝节目现场。眼看两个小时已到,韩轩只得无奈地宣布解除封锁,客人在接受警方的检查后便可自由活动。如果先行离开的六名客人不是凶手的话,那么贵妃瓶就一定还在这些房客的行李当中。为了防止凶手夹带贵妃瓶离开酒店,韩轩下令调来了便携式x光检查仪。
一个多小时后,158名房客的行李都检查完毕,贵妃瓶还是毫无踪影,客人们相继散去,大堂里变得异常安宁,只有蔡仰超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大堂里等待姚真的儿子姚俊前来料理后事。胡明国让刑警们对退掉的房间再进行一次检查,防止凶手将贵妃瓶藏匿在房间里,但刑警们还是一无所获。
胡明国叹息说：“看来凶手就在那先离开的六个人当中！”韩轩眉头紧锁道：“如果凶手在这六个人当中倒好办了,我们的侦查范围可以缩得很小。不过贵妃瓶小巧玲珑,凶手要藏匿起来或者夹带出去并不十分困难。我本就没指望能在他们当中查出贵妃瓶来,只是想借检查的机会观察他们罢了。”
胡明国说：“发现什么没有？”韩轩默然摇头。
这时,一名警察急急地走过来对着胡明国耳语了几句,胡明国顿时脸色大变,拉上韩轩就往大堂后面的盥洗室走,进得盥洗室,只见墙镜上醒目地被人用水彩笔写了一行血红的大字：“擅触贵妃瓶者,必遭怨魂索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