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白天,但在墓园里听这样的故事,还是让我有些寒意:“会是同一个人么?还真是个怪人。”
贾云城缓缓地抽着烟,迟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问了那天晚上值班的同事,他说,夜里确实听到过脚步声。不过他胆子小,并没有出去检查。”
“去年呢?”我问,“那个人去年来了没有?”
“来了。”贾云城看了一眼窗外,“直觉告诉我他还会来的,所以去年一入秋,我就再也没回家住过。
也是十月底,半夜两三点,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但跟我印象里的却不太一样。我径直跑到那个人身边,拿手电筒一照,是个十六七的小混混。他看见我,吓得魂都快没了,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稳定住他的情绪。他告诉我,有个人给了他500块钱,让他晚上把花送到陈曦的墓前。”
“哦。”我点点头,“没有亲自来。是怕被你发现么?”
“不知道。”贾云城靠在椅背上,咳嗽了几声说,“我问给他钱那个人的长相,那小子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白胖男人。穿着一身宽松的西装。”
我长吁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问:“一共就这三次?”
贾云城说:“今年秋天,也许会有第四次吧。”
我点点头,陷入沉默。被偷走的笔记、深夜前来拜祭陈曦的白胖男人,和M事件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呢?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思路,在这些模糊线索的影响下,更加暧昧难辨。
我叹了口气说:“这事可能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
贾云城刚想说点什么,窗外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两秒后,一个二十来岁的韩范男人推开门说:“贾哥,有任务了,叫咱们赶紧过去收拾呢。”
贾云城嗯了一声,把烟按到烟灰缸里,站起身说:“那走吧。”又对我说,“张编辑,买墓的事,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说着在纸上写下一个号码,“打这个电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