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我鼓起勇气,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请继续。”
“除此之外,我还回想起了十几处细节,就不跟你一一细说了。”她看了一眼我的双手,露出一个十分隐蔽的笑容,“总之,契机来临的那晚,我几乎是本能地知道,我酒会当晚的经历,谢博文难脱干系。但是,我当时还不太适应那种状态,尽管直觉是那么强烈,我仍然有些没底。”
“你需要见到他,当面判断。”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她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神,“我必须见他一面,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但那时,我已经突然变得非常理性。我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去找他,那样太过明显。我必须等,等到一个自然到来的见面机会。”
“出于礼貌和道义,他总得去探望你丈夫吧?”我紧跟她的步伐。
“嗯。”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元旦过后,就是那年的腊八节。那天上午,他代表科研组去医院探望我和我丈夫,顺便给我带了一盒粥。在那之前,我从未怀疑过他,所以他对我也不怎么设防。聊了不久,我就装作不经意地,说起酒会那晚的事。”
我捏了捏下巴,期盼地看着她。
“他不停地安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依然没有完全伸开,只是不如酒会上那么明显——他不再紧张,但依然有什么瞒着我,或许,还带着对我的愧疚。”
我一边点头,一边记录下她提到的每一个细节。
“有个情况我还没跟你说过。”她接着说,“那件事过后好几天,我丈夫才去报的案。所以调查时,已经无法通过医学手段查明我昏迷的原因了。警方也怀疑过那杯酒,但根本没法寻找证据。法庭上,徐毅江承认了对我所做的一切,但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我昏迷的原因。法庭采信了他的这一说法,认为我的昏迷,是孕期的虚弱导致的。”
“有点牵强。”我摇了摇头。
“确实牵强,但我能感觉得到,无论是公诉人、徐毅江,还是审判人员,都希望能迅速结束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