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很讨厌吧?”
“嗯,不过出版社的人,还有之前我丈夫认识的电视台的人也来了,所以全交给他们去应付,我轻松了不少。”
“这样啊。”我本来想说这真是太好了,不过反过头一想,这句话对昨天才痛失丈夫的遗孀而言好像不太恰当,所以又吞了回去。
“倒是野野口先生被电视台的人追着跑,肯定十分困扰吧。我自己是没看电视啦,不过出版社的人告诉我情形,我感到很抱歉,所以才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
“是这样啊?哪里,你不用担心我,采访的攻势已经告一段落了。”
“真的很对不起。”
那是打从心里感到愧欠的语气。明明当下她才是这世上最悲惨的人,却还有心思替别人着想,这点让我深感佩服,我再度感受到她的坚强。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不要客气尽管跟我说。”
“谢谢,夫家的人还有我娘家的妈妈都来了,所以没有关系。”
“这样啊。”——我想起日高有个大他两岁的哥哥,年迈的母亲和兄嫂一起同住——“不过,真的有我可以做的,请务必告诉我。”
“谢谢您,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谢谢你特地打电话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脑海里一直想着理惠的事。她打算要怎么生活下去?她还年轻,听说娘家是开货运行的,经济条件不错,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要从打击中站起来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吧。毕竟他们才刚结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