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任一静吃惊了:“天,她这么闹藤着要买车,原来是和前夫的老婆较劲儿?这叫什么事?”任一静拿姐姐一点辙没有,从小到大她都拗不过她的任性。但这一回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姐姐,其实活得很可怜。尽管她表面永远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刺头,但她的内心很孤独无助啊!她不由得又心痛起姐姐来。难怪有人说,亲情是包容心最大的东西呢。
任一静用手环着姐姐,她原以为她会粗爆的甩开自己,可她没有。任一静拖着哭腔说:“姐,别这样,过去就过去了。咱自己好好过咱自己的日子,你这样我看着心里难过!”
姐妹俩就同时抱一起哭了,任母也撩起衣角拭泪。
车还是买来了,是骏逸。任一莲有事没事开着围环保局门口转几圈。环保局是张小红上班的地方。张小红的丈夫是陆键,而陆键原来是任一莲的丈夫。一次她看见张小红开着新买的QQ去环保局上班,所以她不顾一切地买一辆骏逸,就是为了与她比试才买的。
但这一切张小红并不知道,她和任一莲没有瓜葛。张小红只知道陆键是离过婚的,具体原因她并不很清楚。但她没有想到陆键的前妻为情仇把怨恨嫁接到她身上。
其实,张小红并没有横刀夺爱。先当了第三者,再鸠占鹊巢导致他们离婚。张小红是在他们离婚一年后,由陆键的姑妈介绍才和陆键结婚登记的。
任一莲和陆键离婚,也完全是夫妻间的性格不合引起的争吵,也无原则性的大错误。两个人都争强好胜,谁也不服谁,都希望对方能低眉顺眼,软下来给自己说软话赔礼道歉。可是这俩个人都是互不将就的主。谁怕谁啊?俩人每闹一次都互相咬着理不饶人,结果越闹越生分。最后闹到法庭办离婚,其实离婚也是赌气离的。刚离婚那会儿,任一莲还傲气十足地等陆键低三下四地上门来求自己回家。但陆键也是头牛,天塌下来都不会认输。任家被逼无法找人去说合,陆键仍是心是口非地强硬:“我没错,凭什么认错?错的又不是我!”这边任一莲也是死撑着,就这样硬碰硬各自过了一年。最后陆键在姑妈和家人的撮和下娶了张小红。
当陆键结婚的消息传到任一莲的耳朵里时,她傻眼了。她独自发疯发癫发狂发痴地崩溃了。痴痴傻傻地伤心绝望,撕心裂肺地心痛无助。连死的心都有了,眼泪整天肆无忌惮地流,越流越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的愤恨。绝望过后就剩下恨了,她满腹怨恨无处释放无人理解。她说不出口啊!怨恨折磨着她自暴自弃浑浑噩噩了一段日子,她想起报复。她想她该和陆键同归于尽,她该向陆键新婚的妻子脸上泼硫酸;他盼望陆键和张小红双双压死在车轮底下;她咬牙切齿地以最恶毒的话咒骂他们。她的心每一天都让仇恨塞得满满的,她每一天都在走极端。想杀死他可不是简单的气话。她这外刚内弱的女人,每天让仇恨摧残着自己时,却伤不到陆键一根毫毛。任一莲的心灵在扭曲变形的时侯,陆键正和新婚的妻子恩恩爱爱地度蜜月。
一个傍晚的黄昏,她心烦意乱地四处逛。他出现了,其实他们谁也看见了谁,但都视对方为蒸发物。他漫不经心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手里却攥着他新婚妻子的手。那种甜甜蜜蜜的样子,她觉得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她认定他是故意的。她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鹅蛋形的脸,脸面上有浅浅的雀斑。她一笑起来时,就显得非常的柔弱。而正是这柔弱迷惑了陆键呵!她恨,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但她不敢,她觉得陆键肯定会凶猛如虎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