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警察连夜审问了昌松。
“10月28日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期间你在哪里?”
“我在L区的批发市场闲逛,本来上午约好在那见一个客户,可是客户临时有事,就改在了下午一定半,我早早吃完午饭,因为那个批发市场很像家乡农村的集市,这勾起了我的怀旧之情,所以我就在附近随便溜达。”
L区与T大相隔很远,如果从十二点到一点期间昌松真的在L区的话,是不可能赶到食堂投毒杀人的。但是警察不相信昌松,因为昌松拿不出任何证据,当时他是一个人,没人能作证他当时在L区的批发市场。
小马厉声说:“你从妻子那里得知她们有去T大吃饭的习惯,于是你跟踪她们到食堂,巧妙地实施了杀人计划。你是药品推销员,一定有不少机会接触到化学药品,氰化钾一定是你从什么地方拿到的。”
昌松蹲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抱着头,对警方的指控一律予以否认。
昌松取代千雪成为了嫌疑犯,这是张横始料不及的。得知消息后张横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不由感叹世事无常,充满着巧合与未知,虽然这脱离了他预期的轨迹,但也不是全然无法接受,毕竟不管谁当替罪羊于他都没有损失。
这时已是案发后的第7天了,案件通过媒体的连续报道已经成为了市民关注的焦点,民众急切希望警察早点破案,相关领导也一再督促身为队长的包国奇早日擒获真凶。包国奇夜不能眠,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连平日对他工作很少问津的姐姐也向他打听事态的进展。
虽然没有更切实的证据,但同事们一致认定昌松就是罪犯,大家几乎是把他设定为了凶手,昌松众望所归地成了众矢之的。
“你有作案动机,有获得氰化钾的途径,除非你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不然你将面临一级谋杀罪的指控。”包国奇为劝说昌松主动认罪,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没有杀她,她不是我的情妇,我当时在批发市场,我没有偷氰化钾。”被关在审讯室里的昌松疲惫不堪,整个晚上都在低声重复着这几句话。
当警方以为抓到了真凶,努力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时候,昌松突然提出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据嫌疑人交代,那天吃完午饭,突然想到下午见完客户之后可能要请客户吃饭,而自己带的现金不够,于是就在市场内的Z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内取了2000元钱。警方马上调来了监控录像,画面显示10月28日12点十分,一位酷似嫌疑人的男子正在取款,根据银行方面的记录,男子确实取走了2000元。最后由技术人员鉴定,该名男子正是昌松。
点十分还在L区的批发市场,一点以前是不可能赶到案发现场的,从时间上来说根本不可能,昌松的嫌疑洗清了。
所有人都对这一结果感到气馁,但只有张横大失所望,几乎达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虽然陷害计划失败了,但我还是安全的,张横这样安慰着自己。
警方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同事们一筹莫展,只有包国奇彻夜未眠,苦苦思索。
包国奇想起最近的浙江叔侄冤案,觉得头皮都发麻,他怀疑要不是自己一直在旁监督和把关,手下们会不会对昌松逼供呢?如果昌松没有及时想起自己曾去取过钱,后果又会是什么呢?
包国奇觉得有必要重新梳理案情脉络,他把自己经历过的犯罪案件回想了一遍,抛弃固有思维模式,重新审视整个案件,终于有了一点突破。他装扮成顾客,又一次走进了在Y投递站。看着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顾客中午来邮寄的包裹堆柜台旁边的空地上,他笑了笑,弯下腰伸手准备去拿最上面的一个包裹。
“先生,这是邮寄的包裹,取快递在这边。”一个工作人员好奇地盯着包国奇,怀疑的神色一览无余。包国奇握拳,眉间欣欣似有喜色。没有人发现他刚刚往里扔了一个事先准备的小纸箱。他亮出警察证,对负责人表示要见阿绿。
隔天,小马愁眉苦脸地说:“凶手既不是千雪,也不是昌松,可是还有谁有动机杀人呢,有谁了解受害者经常去大学食堂吃饭的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