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正求再次来到涂文普的办公室问起丁芳敏的右肾情况时,涂文普信誓旦旦地表示:“丁芳敏的右。肾真的发生了病变。考虑到她是你的亲戚,又是从沂蒙山老区来的,医院就全额减免了她的肾切除费用。”
但何正求心里还是疑云未散。
随后,涂文普赶紧将何正求的疑虑汇报给了殷富国。
8月17日下午,殷富国告诉殷思琴,说他安排了几个人这几天在跟踪何正求,发现何正求频繁地往来于富国医院和丁芳敏的面食店之间。看来,何正求在收集某些证据。
殷思琴问:“那个丁芳敏有什么反常吗?”
殷富国说:“看上去似乎没有。她那个面食店生意不错,何正求跟她也难得说上几句话。”
殷思琴思索片刻,说:“爸,看来何正求知道的情况并不全面。不过,这个丁芳敏是不能再让她在河阳呆下去了。”
“这样吧,丁芳敏的事我来安排。”
8月18日早上4点,每天都要早起的丁芳敏已经和丈夫在屋里忙活了。这时,殷富国派去的三个健壮男子进来了。
丁芳敏的丈夫见那三个男子大清早地来到自己的店子,以为是打劫的,惊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男子从包里拿出两沓厚厚的钞票,放到丁芳敏面前的面案上,恶狠狠地说:“这是20万块钱,你们什么都不要问,只要离开河阳就行了,走得越远越好。”
丁芳敏疑惑道:“我们非亲非故的,怎么……怎么可以拿你们这么多的钱?”
为首的那男子说:“我刚才说了,你们什么都别问,离开这里就行了。当然,你们还必须做到几年之内不要回家,更不要跟亲友联系。如果你们想全家平平安安不出事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好了,你们现在就走,什么东西都不要带,有钱啥不能买到?”
丁芳敏夫妇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敢多问。后来,她怕唐舒到河阳来找她,就壮着胆子对那为首的男子说:“我打个电话给表姐,就说我要离开河阳了总可以吧?”
那男子勉强点了点头。
在那三个男子的监视下,丁芳敏用店子里的电话跟唐舒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被那三个男子催上了一辆面包车。
中午,面包车已开到了邻省的一个小县城。
为首的那男子对丁芳敏说:“你们用这笔钱买套房子,再凭你们的面食手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是没问题的。现在这世道不太平,你们可要把自己照顾好啊。”
这话看似关心,可话里的威胁味道丁芳敏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当何正求后来赶到面食店,发现丁芳敏夫妇已经不知去向时,他愤怒地来到殷思琴的办公室。
正坐在办公桌前修剪指甲的殷思琴看见一脸怒容的何正求,抬了下眼皮后,又继续修剪着指甲。
何正求跨到桌前,重重地一拍她的桌子,怒道:“殷思琴,你们把丁芳敏夫妇弄到哪儿去了?”
殷思琴不屑地一笑:“何正求,你不觉得你很累吗?我都觉得你现在不务正业了。你干脆辞职开家私人侦探所好了。”
何正求冷冷地说:“你们偷割了人家的肾,还要把人家赶尽杀绝吗?”
殷思琴摇了摇头:“何正求,你一个记者说话要有根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把谁赶尽杀绝了?你当我们是黑社会啊?”
“殷思琴,你还真说对了。富国集团的所作所为,跟黑社会还有区别吗?”
“哎哟,河阳要是出了黑社会,你何大记者又得出风头了。富国集团要是被当作黑社会打掉了,何记者可是第一功臣啊!我还忘了,你的名字叫正求,就是正义、公正、求真、求实的意思。是吧?”
殷思琴的讥诮和满不在乎,深深地刺痛了何正求,他怒斥道:“殷思琴,你知道你是一副什么嘴脸吗?你已经无耻到近乎下流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张美丽的脸皮,掩盖的竟会是一颗肮脏无比的心。我真的感到悲哀啊!我这辈子最鄙夷的人竟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岳父大人!”说完,何正求摔门而出。
何正求走后,殷思琴想起刚才何正求看她的鄙视眼神,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她知道,他对她只有恨了,而她对他,也再无爱意可言。
于是,当她知道何正求请假去山东肯定是去找丁芳敏时,她怒火中烧。为了报复何正求,她把秦男带到了自己的别墅,并和他在卧室里疯狂地做爱。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竟然为何正求带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