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达会议室的门口,技术中队的小彭慌慌张张地奔到王海洋身边,结结巴巴地说:“王队,那个,那个物证,噢,就是何正求被害现场的那件毛衣,噢,还有毛发,都,都不见了。”
王海洋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过了好半天,他才掉过头问刘纬:“出了这样的纰漏,你打算怎么办?”
刘纬赶紧说:“我们会全力补救,尽快抓住犯罪嫌疑人。”
王海洋瞪了他一眼,又转头问吴副局长:“吴局,你管刑侦,还是你来说说吧。”
吴副局长清了清嗓子,说:“首先,确认殷思琴和沙长青是否真的出逃。如果真逃了,立即把案情上报省厅,请省厅对殷思琴和沙长青发出协查通报。然后,从市局和分局抽调精干力量成立追捕小组,全力抓捕嫌疑犯。”
最后,吴副局长又意味深长地说:“万市长非常关注这件案子,毕竟这涉及到富国集团,还有市电视台,影响很大啊,我们应该争取早日破案。”
大家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临散会时,王海洋问吴副局长:“吴局,对刘纬和许颖两人……”
吴副局长知道王海洋想表达什么,他沉吟了一下,说:“给他们记大过一次算了。唉,年轻人嘛,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要注意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他们既然能查出沙长青的问题,就放手让他们干吧。”
第二天上午,刘纬和许颖驱车去富国集团总部找殷富国了解殷思琴最近的活动。
殷富国的办公室宽敞豪华。许颖和刘纬走进去时,殷富国正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
看见他们进来,殷富国略抬了一下眼皮,伸手一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许颖不想和他绕圈子,便直接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殷总,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教您,希望您能配合。”
“哦,小颖,你的口气很严肃嘛。是公事公办吗?那我可以叫我的律师来吗?”
“当然是公事公办,但不可以让律师来。”许颖回答得很坚决。
殷富国大度地说:“既然这样,好吧,想问什么?”
刘纬说:“您知道殷思琴去什么地方了吗?”
“这两天我也在不停地打电话找她呢。这孩子,你说她这么大的人了,去哪儿了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我知道她这些天心情不好,我想她可能是出去散心了。”
“她作为董事长助理,上哪儿了能不跟董事长您说说吗?”
“她是董事长助理,可她又是董事长的女儿。女儿即使犯点儿错,做父亲的又能拿她怎样?你们说是吗?”
“请问您最后见到殷思琴是什么时间?”
“是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家里吃的晚饭。后半夜我醒来上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她卧室的门敞着,人却不见了。唉,正求被害,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真怕她想不开啊!”
“沙长青跟您家是什么关系?”许颖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沙长青?”殷富国回忆道,“哦,你是说你们刑警队的小沙?我跟他见过几回,只是脸儿熟而已。他跟思琴是朋友,曾到我们家来玩过。”
“沙长青也失踪了。”
许颖把那个“也”字说得很重。
殷富国惊讶地说:“是吗?一个警察好好的怎么会失踪呢?这可不是件小事啊。”
许颖知道再问下去也很难得出什么结果,只好和刘纬离开了。
在王海洋的办公室,他指着一张A4纸对许颖和刘纬说:“这是其他人员调查到的有关何正求自做记者以来被他曝光的所有单位和个人名单。”
他们一看,只见纸上整整齐齐地打印着几十个单位和个人名单。看来,何正求真是一个敢作敢为的“打黑记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