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陈海涛就声称杜老把研究资料交给自己了,而杜平则以杜茂山儿子的身份做证明,是吗?”
孟少辉对孙军的话并不在意,他更想知道的是事态接下去的发展情况。
“是的,而且杜平还出来替陈海涛作证,说是当晚他和陈海涛回家后,就听到了杜老的呼救声,于是就赶到杜老的房内,可他们进去的时候杜老就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他们就赶忙打了急救电话,这个时候他父亲就指着书房的保险柜,说是把里面的东西交给陈海涛,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再想解释什么也于事无补了。”孙军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无奈的拼命摇头。
“那杜平呢?据我们所知,杜平三年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杜老过世后,我和他们就再没任何来往了,不过在我看来,杜平失踪是早晚的事。杜老在世的时候,杜平就已经好赌成性,经常欠下一屁股的债,这些钱最后都由杜老给他还上了,可是毕竟杜老不是开银行的,面对三天两头上门讨债的高利贷,他甚至连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所以说杜平的失踪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家中的财产早就被他败光了,除非他改邪归正了,否则他不是跑去外地躲起来了,就是被高利贷追债的砍死了。”
通过孙军,孟少辉对杜平和陈海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对于陈海涛的案件也有了更全面的认识,但是陈海涛的案件到底和现在发生的两起案件有何关联,他始终无法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第07章 前尘往事
孟少辉离开孙军家后,又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往位于四百多公里外的陈海涛父母的家。
一路上,连孟少辉自己都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会紧紧地抓住陈海涛这条线索?到底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这样的答案或许只有等到案件侦破的那一刻才能得到,现在,他没有办法去判断对错,只能凭着多年办案的经验和直觉,去尽可能多的找出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
陈海涛父母的家位于离市区四百多公里外的小山村,村民的生活条件还算不错,大都有属于自己的几亩耕地,不过对于年轻人而言,他们更向往外面精彩的世界,所以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去了城里打工,留守在村子里的多数是上了岁数的老者和操持家务的主妇。
孟少辉到达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多,村民大都刚从午睡中清醒过来,一些还不够上学年龄的孩子倒是精力充沛,刚睡醒就聚在一起打闹嬉戏。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来到了陈海涛父母的家,位于村北角的一幢白色三层小楼,楼身的白漆在风雨的侵蚀有一半都已经脱落,暗红色的大铁门上更是锈迹斑斑。
孟少辉向村长道谢后,便独自上门按响了门铃,出来应门的是位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她皮肤有些黑,相貌也比较普通,一身朴素的打扮。
“你找谁?”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孟少辉一番后,问道。
“你是张桂兰吧,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孟少辉,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陈海涛的事情。”孟少辉直言道。
“海涛的事?那你请进来说吧!”
张桂兰带着孟少辉走进了位于一楼的客厅,这里和楼外墙的破落形成了明显的反差,客厅内不仅干净整洁,摆设也一点不普通,46寸液晶电视,水晶吊灯,高档家具可谓是一应俱全,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这样的家庭条件算得上是非常好了。
孟少辉才刚一落座,就听从楼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什么人啊?”
“警察有事找我。”张桂兰边倒着水,边应道。
“警察?”
随着话音,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右腿有些不太灵光,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警官,你喝口水。”张桂兰把水杯递给孟少辉,随后介绍道:“这是我的丈夫王虎,村里人都叫他虎子。”
孟少辉冲着王虎点了点头,然后向张桂兰问道:“陈海涛的父母呢?”
“两位老人家都还在二楼休息,年龄大了,身体都有些不太好。”张桂兰说道。
“嗯,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关于陈海涛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孟少辉话音刚落,王虎就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他黑着个脸,一脸不悦地看着孟少辉:“陈海涛的事不是几年前就已经问过吗?怎么现在还来问,有完没完了!”
“凶手一天没有抓到,这案子就都不算完,你不想我问,难道你心里有鬼?莫非你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
孟少辉严厉的质问和犀利的眼神,让王虎顿时没了脾气,他极其不情愿地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虎之所以会对陈海涛反应如此之大,孟少辉心里也猜着了八九成,因为他刚才在来的途中已经听村长介绍过这一家人的情况,王虎自从出了车祸后,这个家就靠着张桂兰一个人做些农活支撑着,陈海涛还活着的时候,至少每个月还有几千块钱,但陈海涛死后,这笔钱也就没了,全部的生活开销都靠张桂兰一个人,好在他们的儿子争气,大学毕业后出了国,找了份好工作,这几年生活才有了起色。所以在王虎心里,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用,整个家是靠陈海涛养起的,自己就像吃软饭的一样,这样的想法使得王虎对陈海涛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充满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