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深夜,轮到我值班。我没有心情玩电脑,自从李芸来后,网络上的朋友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我再也找不到网络聊天的那种慰藉了。我翻开了一本书,是一本关于治疗精神分裂的医书。从心里说,我是个敬业的医生,我真的想治好李芸的病。当然,我也有私心,有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两个小时,也许五个小时。我的眼睛有点发酸了,于是合上了书,闭上了眼,自己做起了眼保健操。
突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我抬起头,发现值班室发药的小窗口外站着一个女人,因为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
我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四点半。”
那个女人“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慢慢地向电梯门踱去,一头长发披在她的背上,在穿堂风的作用下微微飘动着,她的膝关节好像没有动弹,似乎漂浮一般。我连忙冲出了值班室,看到这个女人正四肢肆无忌惮地张狂地张开着,站在电梯的绿色大门前,双手紧紧贴在电梯冰冷的门上。我跑到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手拍到她肩膀时,我听到了微微的鼾声。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转过了身。我看到了她的脸。啊!是李芸!
她的眼睛半闭着,面对着我。她的脸和我的脸之间最多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温暖的呼吸。
她的眼睛睁开后却突然摇晃起来,她跌倒在我的面前,晕了。
我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她这是在梦游!
梦游在我们这所医院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梦游的病人是绝对不可以把她叫醒的,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我连忙抱起李芸的身体将她送回到她的房间。
推开病房木门,把她平放在床上。屋里没有开灯,透过铁制栏栅,月光像纱一样铺在了她的身上。李芸的胸口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着。脸上有潮一般的红晕。我就这么看着她,不自觉地痴了。
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我竭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退出了她的房间,仔细地合上了她的房门。
3
艳梦
过了两天,又轮到我值班,一到医院,秃头主任就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进去后,发现里面除了主任,还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看到我进来,秃头主任便出去了,留下我和那个陌生的男人。
谈完话后回到值班室,才发现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猫在值班室里打开了取暖器,把值班室的小窗关了下来,只留了一点点出气口,然后开始默默地想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
感到有些口渴,我喝了几口水,睡意像潮水一般涌来,令我无法抵抗。我觉得有点热,于是脱去了身上的大衣,躺在了小床上。我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合在了一起就不想再睁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空气中漂浮一般,一点也不受我的神志控制。我正在陷入不可遏制的睡眠中,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管他什么查房,管他什么病人。所有的病人此刻都已经吃过了安眠药,他们应该睡得比我更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点异样的感受,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我的瞳孔缓缓调整着焦距的时候,这个影子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软软的,像是一团温柔的棉花。是的,我的身体准确地告诉我,这是一具女人的散发着香味的身体。我已经认出她了,是李芸!
她抱着我,身上一丝不挂,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我的眼前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我喃喃地问:“这是在梦中吗?”
她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湿湿的感觉。她在我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是的,你是在梦中。”
我笑了。在梦中!为什么会是在梦中?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啊!
不过在梦中也有在梦中的好处。我把嘴凑拢在李芸的耳边,不停地厮磨起来。我似乎沉醉了一般,呢喃的说:“还好这是在梦中……”
我微微地翻过身来,把这尤物压在了我的身体下……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一切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依然躺在值班室里,哪里有什么李芸的影子。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算是个春梦,也应该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吧?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傻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