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印度深山拍外景,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和当地的工作人员一块儿吃饭。管饭的人在我们的面前各铺一片香蕉叶子,几十个人排成一排。接下来便在叶子上各添了一大匙米饭,其实哪像是饭,没有一粒米完整圆胖,简直是碎米。
好了,我也不在乎,反正在印度,总少不了咖喱。才这么想,管饭的人已提着一个大壶,在每一个人的饭上浇一点汁。我一看,天呀,哪有什么咖喱,不过是将胡椒粒舂碎后混上盐的黄汤。既然已夸下海口要和大家一起进食,只有硬着头皮用手抓来吃。
我跟他们一起吃了一个月,天天是黄汤泡碎米,一点变化也没有,怎样吃也吃不出一点味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茶水的供应非常周到。印度人重视饮茶,这大概是英国人遗留给他们的习惯。
杀青那天,剧组破例大肆庆祝,我忽然极想吃鱼,哪知道厨子一生住在山上,不知鱼为何物。我摇摇头说:“如此美味,不懂真可惜。”
他耸耸肩:“蔡先生,不知道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可惜?”我俯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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