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厄姆·希尔
林蒙克译
我住在一间约为40平方米的零居室里。我睡在可折叠到墙上的床上。我有6件正装白衬衫。我有10只浅碗,用来装沙拉和主菜。当人们来共进晚餐时,我会拉出我的可伸缩餐桌。我连一张CD或DVD都没有,我所拥有的书籍也只是从前藏书的十分之一。
与自己在20世纪90年代的生活相比,我已经有了巨大变化。当时,我卖了一家互联网初创企业,拿到了不少钱,我拥有一间大房子,里面塞满了各种东西,从电子产品到汽车,再到电器和小玩意儿。
不知何故,这些东西最终掌控了我的生活,或其大部;我消费的这些东西最终消耗了我。我的情况有些特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30岁前在互联网行业挣到一大笔钱,但我与物质财产的关系可并非特例。
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世界里,这里充斥着大型购物中心和24小时在线购物的机会。来自每一个社会经济背景的成员都可以把自己淹没在商品之中,而人们的确也会这么去做。
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这些物品中的任何一个,能让任何人更快乐。事实上的情况或许恰好相反。
就我个人来说,我花了15年时间、一场伟大的爱情和许多次旅游,才最终处理掉所有那些我曾收集的不必要的东西,从而以更少的物品,来体验一种更大、更好、更加富足的生活。
一切始于1998年的西雅图,当时我的伙伴和我卖掉了我们的互联网咨询公司Sitewerks,挣到了原来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作为一种庆祝方式,我在西雅图热门的国会山地区买了一栋世纪之交的、约330平方米的四层房屋,并且在一阵疯狂消费过程中,购买了一套崭新的组合沙发(我个人的第一套)、一幅300美元的眼镜和海量的小玩意,包括一台Audible.com的MobilePlayer(这是最早的数字音乐移动播放器之一)和一部发烧友级别的五碟CD播放器。当然,还有一辆配备了遥控启动器的黑色涡轮增压沃尔沃(Volvo)轿车!
我当时为Sitewerks的新母公司鲍恩公司(Bowne)努力工作,因而没有时间来买全我的房子所需的每件东西。所以我雇佣了一个叫塞文(Seven)的人来做我的个人采购员,他说自己曾是考特妮·洛夫(Courtney Love)的助手。他到出售家具、电器和电子产品的商店里,用宝丽来相机(Polaroid)拍下他觉得我可能会喜欢拿来填充屋子的东西,随后我会粗略浏览这些照片,并进行一场虚拟的购物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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