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战”最艰苦的时期,为节约能源,英国的伦敦、伯明翰等大城市的火车站售票处,都立有一面宣传牌,上面写道:“你有必要开始这次旅行吗?”很多英国人因此放弃了远行,把省下的车票钱投入设在车站的募捐箱内,用以抗击纳粹。
据说,那些因公务需要或家有急事而不得不选择乘坐火车的人,都会竖起衣领,行色匆匆,他们不仅怕被藏在火车站角落里的记者偷拍,更怕遇到熟人。即使面对检票员,他们也常常不自觉地脸红……
我理解这种脸红,显然并非因为他们做了什么错事,而是出于一种本能,就像他们真的做了亏心事。虽然他们选择乘坐火车有不得已的原因,也属个人自由,却依然会为此而感到不好意思。
依照弗洛姆的理论,人会感到不好意思,是文明的一种体现。在亚当和夏娃为赤身裸体而脸红的那一刻,文明就产生了。达尔文在书中就曾以整整一章的篇幅,探讨“人为什么会脸红”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话题。他以自己深谙的生物学的逻辑推理方式,抽丝剥茧,反复论证,最后得出结论——人是地球上唯一会脸红的动物。或许正因为懂得脸红,人才是地球上唯一配得上“文明”二字的动物。当然,文明并非与生俱来,它需要后天成长环境的熏染、社会教育的养成,并且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王 筱摘自《今晚报》)
《格尔尼卡》毕加索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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