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鬼附身

时间:2016-06-30 17:05:08 

在小毛山脚下,有一户姓路的人家,家里有六口人,父母和三女一儿。一家人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靠十几亩地为生,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了无波澜。老路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是个种庄稼的好把式,十几亩稻子在全村是长势最好、收成最高的,惹得其他人都很羡慕。平时,老路也不闲着,在自家的菜园里种上萝卜、青菜、香菜、韭菜、黄瓜、西红柿等时令蔬菜。老路是个精明人,自家的菜显然吃不完,于是每天就摘些到集市上卖,每个月也有一笔收入。村里人看老路这营生不错,有的也学着老路,自家种菜到集市上卖了。

老路有个大女儿,叫路英,时年22岁。作为家里的长女,小学毕业后,路英就呆在家里帮衬父母干农活。俗话说“长女如母”,这倒不假,路英在家里则是老路的得力助手,干起活来麻利,甚至比小伙子还能干,也算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了。老路逢人便夸:“俺路英好啊,家里家外都是把好手”。路英也的确是这样一个人,性格开朗,勤劳能干,风风火火,说话快人快语。在农村,二十来岁的女子,大都经媒人介绍有了对象。路英也不例外,在邻村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姓李,是远近闻名的小木匠。两家人商量好了,择定好了元旦节为大喜之日。这不,距离路英大喜日子还有半年时间,路英就开始琢磨着自己的嫁妆,在家时没事就偷偷地给自己织红毛衣。在外面,整天乐呵呵的,干活起农活也更加卖力了,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六七月份的时节,正是秧苗抽穗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赶着把稻田的水放干,否则,稻杆就会被水泡烂。这几天,路英都要带着弟妹到每块稻田里放水。一天大中午,烈日当空、焦阳似火。路英扛把铁锹,带着二妹到自家在山脚下大水库旁的稻田放水。正当姐妹二人在田埂上一前一后,说说笑笑的时候,跟在后面的二妹突然惊叫了一声:“姐,救命呀,大蛇!”路英回头一看,就距离在二妹不到一米的田埂下,一只近两米长的乌槽蛇正警惕地仰着头,吐着舌性子,但似乎没有攻击人的意思。路英从小被蛇咬过,打那以后最讨厌蛇。于是拉着二妹往前小跑了几步,随即用铁锹挖起一大块土就往蛇身上砸。蛇机敏地躲开,转过头向姐妹二人游动了一截,头左右不停地摆动,不敢进攻,更不敢退,生怕一转身就被两个“巨人”砸了。路英一看,原来是只怀孕的母蛇。蛇肚明显比其他地方粗一些。

“妹你别怕,看我收拾它”路英一看蛇的情况,知道它行动不便,就又继续挖土块砸向母蛇。母蛇一看路英下了毒手,就强拖着孕身逃命。二妹还处在惊恐当中,路英一见母蛇想逃,哪里肯放得过,反过来使劲追,边追还不停地挖土块往蛇身上砸,这母蛇有孕在身,哪里逃得脱。如此几下,母蛇就被路英砸得脑浆崩裂,血肉模糊。把蛇打死后,路英兴奋地向二妹炫耀:“以后看见蛇,别害怕,往死里打!”于是用铁锹挑起死蛇摆在小路上,任凭烈日暴晒。然后,姐妹二人才高高兴兴地来到稻田里放水。

近几个月,老路卖菜生意出奇的好,每天卖菜都能挣上二十来块钱,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高的收入了。这段日子,也正是收稻子最忙的时节,一家人整天忙得是天昏地暗。即便如此之忙,老路还是每天早上照例摘上两筐菜到集市上卖。

这一天,也许是收稻子、卖菜劳累的原故,老路终于扛不住,头疼发烧,患上了重感冒。晚饭过后,一家人就围坐在堂屋里商议第二天还是否去卖菜。不去呢,就少收入二十来块钱,去呢,家人都担心父亲身体。路英就说:“反正稻子也收得差不多了,就剩点活尾子。爸明早就别去了卖菜,由我去吧,也好见点世面!”

老路就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大清早5、6点就要起床,摘菜、洗菜,还要翻山,我不放心啊!”

“那有啥不放心的,村里的二萍不也帮她爹卖菜吗,也没见咋地!”路英满不在乎地说。

二萍是也姓路,比路英小一岁,但帮父亲卖菜的时间却有将近半年了。

老路一寻思,倒也是。“那也好,赶明儿你和二萍约好,一起去,俩人也有个照应”。老路还着实舍不得那卖菜一天的收入。

一家人商量好了,第二天就由路英去卖菜,也好让路英熟悉熟悉锻炼锻炼,等出嫁了,路英也可学父亲一样做点小生意,不至于在婆家没地位。于是,老路就把每样菜的价格、如何占摊位、如何秤重等一一向路英作了交代,路英一一记了个清楚。

这一夜,路英毫无睡意。等到凌晨时分,天刚刚有点发亮,路英就一把拉开电灯,将二妹叫醒:“死丫头,快起来帮我起菜去!”

路英母亲每天都是家里第一个起床的人,她要早起给全家做早饭。此时,母亲也已起了床,听见路英在叫二妹“死丫头”,于是就冲着路英喊道:“你这死丫头,大清早说啥‘死死’的,一点儿也不懂事!”老年人最忌讳大清早说不吉利的话。

路英一听母亲这一骂,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好了,好了。妈,你怪我说‘死、死’,你不也骂我‘死丫头’吗,还说我哩,哼!”路英一起床就十分兴奋,压根没把这当回事,年纪轻轻,哪能说说而已就死了呢?

“真是老封建!”路英边梳打扮边嘴里嘟囔着。

此时的院落里还很暗,路英打着手电筒把自行车支好,将两个大菜筐一左一右绑在自行车后架上。尔后拉着二妹到菜地里起菜。

老路真不愧是种菜的好手,自家的近一亩菜地,该浇水时浇水、该施肥时施肥、该盖膜时盖膜,伺候得好好的,这一畦菜刚起完,另一畦菜又长成了。一畦畦菜长势真好啊,绿油油的,嫩嫩的,还带着露水珠儿,真是货真价实的绿色食品。

路英带着二妹轻巧地起菜,或铲小油菜,或割韭菜,或摘黄瓜,或拔蒜苗,然后用稻草将油菜、韭菜等捆成小捆,小心小心翼翼地放进车筐里,一层一层码得整整齐齐的。等把上市的菜都收拾好了,路英又端了一小盆水,轻轻地在菜上又洒了一遍水,以使菜保持新鲜。等全部准备妥当后,路英打发二妹看二萍准备好了没。这时,天色已大亮,母亲也把早饭做好了。路英就火急火燎地扒拉几口稀饭,拿起杆秤和秤砣放到自行车前筐里,喊着二萍就踏上了首次卖菜的去路了。

集市离村庄其实并不远,只是中间隔了坐小毛山而已,也就五、六华里的路程。这小毛山也倒不是什么大山,是一个丘陵状的小山坡,相对高度也就七八十米,坡度很缓,山上植被茂盛,花草沁人心脾。路英所在的村坐落在小毛山的南面,集市则是在小毛山的北面。从村子里到集市上赶集,要走过一崎岖的小路,再顺着小毛山边上的水渠,上了小毛山坡,翻过山头就是集市了。在顺山坡而开的长长水渠上,每隔几十米就搭着小桥。说是桥,其实就是两块两三米长的青石板,宽度刚够过个三轮车。这水渠倒不深,但水却是漫流着,几乎是齐着石板而过。

这一天很巧,正是路英打死那只母蛇后的第九九八十一天。当红彤彤的太阳悄然升起的时候,路英和二萍各种推着满载蔬菜的自行车,有说有笑地出发了。许是第一次卖菜,路英异常兴奋,一路上不停地向二萍讨教卖菜的问题。二萍也是个直性子人,有啥说啥,也不隐瞒,丝毫没有“同行是冤家”式的防备。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着,七八点钟的太阳用温暖的光照着祥和的大地,小路两旁的花草还沾满了露珠,前面不远处的小毛山脚下,一缕缕雾气夹杂着晨烟徐徐移动,让人心旷神怡。路英和二萍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一会儿骑车,一会儿推车,好不热闹。上了水渠路,就相对平坦了一点。二萍在前面,路英紧跟在后面。当二人过石板桥的时候,因二萍经常骑车过桥,已是轻车熟路了,于是向转一拐,上了石板桥就骑过了。路英则是第一次骑车过石板桥,加之后面又带着四、五十斤重的菜。到了石板桥前,路英本想下车推过去,但鬼使神差,路英竟也像二萍一样骑上了桥。可谁知前轮刚上桥,后轮就被石板卡住了,自行车往侧一倾,幸好路英反应快,两腿往地上一支,自行车才没侧倒,后座上的菜也没倒出来。正当路英庆幸的时候,这时放在自行车前筐的秤砣竟一下子滑落水渠里。路英没办法,赶紧把自行车推过桥,支起来,回头看秤砣。说来也怪,这秤砣掉到水渠里竟然没有沉下去,就如同小皮球一样一沉一浮地漂在石板桥旁边。

“二萍,快来帮我捞秤砣!”路英大呼小叫地跑到石板桥上准备捞秤砣。

二萍也一看秤砣果然没沉下去,就高兴地对路英说:“啊呀,你真走运,秤砣掉水里还没沉啊!快捞起来呀,别一会儿冲走了!”

单纯的路英哪里还能想那么多,赶紧弯下腰,一伸手,就把秤砣捞了上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把秤砣重新放到自行车的前筐里。

“路英,看来你今天菜肯定能卖得好!”二萍羡慕地说。

“人都说生意逢生手呢,但愿是吧!”路英也觉得自己运气就是好,倘若这秤砣被水冲丢了,自己还怎么卖菜呀!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憧憬着卖菜的好收益来。

小毛山坡上的这条路,虽是山路,但每天过往于此的行人较多,所以路面较为光滑。两人欢天喜地地一路骑车,十来分钟就来翻过了小毛山坡。到了下山坡,两个骑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集市上。

集市倒不是太大,不少门面房还没开门营业,但包子铺、炸油条、卖汤面馄饨,卖肉,卖菜的,都已正在摆摊子。二萍带着路英来到临街路边,那里早已有几家卖菜的占据有利位置。

“我在这块,你就顺着我的摆吧!”二萍说,然后把自行车往路边的空地支起来,很麻利地卸菜筐。看来爹平时就在这块儿摆的摊了。

“好的!”路英学着二萍的样子,在距离二萍二米远的空地上,把自行车支起来,取下杆秤,拿出一块塑料纸铺在地上,然后将菜一一摆上,然后就蹲在旁边等着。

这时,赶集的人渐次多了起来,许是见路英是个陌生面孔,到她菜摊前买菜的特别多。路英虽然没卖过菜,但经二萍指点后,很快就上手了:报价、称重、扎绳、算账、找零,干脆利落,不差分毫,临了还多送顾客一颗蒜、一瓣菜之类的。没过两个钟头,路英就把菜卖完了,一数钱,足有30多块!一转身看二萍,还剩大概三分之一的菜没卖完,于是就替二萍帮忙。有了路英这个快帮手,二萍的菜也很快就卖得个精光,真是“新编耙子好上草”啊!

卖完菜,路英高兴得手舞足蹈,平生第一次挣钱,甭挺有多高兴。于是就和二萍合计,随便在集市上买点零用东西,路英还为父亲买了点治感冒的药。一会儿,两人就各买所需,一路说说笑笑地赶回家了。

待路英回到家里,已是正午时分。一进院门,路英就高兴地喊:“爸,今天菜卖得可好了,30多块哩”!其他人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老路正在堂屋里乘凉。一听大女儿这么一乐呵,顿时也来了精神:

“英子真能啊,比爹会做生意哩,以后咱爷俩儿一块去卖,一人占一个摊位”!

“那没问题”!路英自信地说,“爸,今晌午儿给你炒几个好菜,喝点酒庆祝庆祝!”

“这大热天的,喝瓶冰镇啤酒还差不多。”老路高兴地说。

路英于是就赶紧到厨房做饭。

待在地里收割稻子的母亲和弟妹们回到家里,路英已经做好了饭菜,摆在堂屋里的方桌子上,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许是大热天,路英从早上到中午一刻也没闲的忙着,待到吃饭时,自己却没了味口,胃里还泛着恶心,浑身也软软的,后背直发冷,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于是就和爸妈说:“你们先吃吧,我今儿忙忙乎乎大半天了,这会儿浑身犯困,先去睡一会儿”。说吧转身进了里屋,刚一挨枕头就倒下了。

“这孩子,八成是累着了”,老路冲着老伴说,“今儿英子可行了,菜卖了30多块哩!”

“那倒是,看咱英子多能干。嫁给老李家,真是便宜他们了!”老伴得意而又忿忿地说。

……

此时的路英,上病非常快。不一会儿就浑身难受异常,头昏眼花,大汗漓漓,整个人就像虚脱似的,躺在床上辗转反辙,忍不住痛苦地大声呻吟起来。

堂屋里正在有说有笑的一家人,听见路英的呻吟声,不禁为之一愣,老路和老伴赶紧跑到里屋,一看路英连鞋都没脱侧躺在床上,头歪靠在床沿,脸色煞白,正在不停地呕吐。

“咋了呢,英子,刚不还好好地吗?”母亲关切地问,一看路英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说:“看来是中暑了!”

于是,母亲赶紧叫老路找来十滴水,给路英喝上。

路英强忍着一连喝下两瓶十滴水,胃里顿时如倒了五味瓶一样翻滚难受,一会儿又连药带水地全吐了出来。

“没事儿,可能是中暑了,这天热的,”路英吐完后,感觉稍微好受一些,就对爸妈说:“爸妈快去吃吧,没啥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一听路英这么一说,老路和老伴也觉得是中暑了,根本没太当回事。农村人嘛,感冒中暑的,能扛就扛过去,扛不过去才打针吃药挂点滴。像中暑这类的小病,一般两三天就病消了。

可路英这一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到了傍晚时分,高温渐渐褪去的时候,路英却一点儿没见好转,相反,病愈加严重: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腰疼,一会儿全身疼。在酷热的夏天,路英却冷得浑身真打哆嗦,盖上两床棉被还喊冷,脸色由煞白变成了腊黄,整个人如同沉疴多年的病人。

路英和家里人都认为中暑这小毛病过两天就好了,可到了第三天,路英滴水未进、粒饭未食。于是,老路和老伴慌了神,赶紧找村里的医生,医生一看路英这神情气色,就知道了*分,连号脉、量体温都不用做,就直接对老路说:“这孩子病得不轻啊,赶紧送医院吧”!

家人听医生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派二妹赶紧把路英的准公婆、对象全都叫过来。此时的路英,目光呆滞,神情枯槁,连说话喊痛的气力都没有了,几乎是气若游丝了。众人一看,急急地将路英送到县医院。

到底是正规医院,挂号、检查、抽血、化验、拍X片,然后是打针、输液,总算是让路英病情稳定下来。老路这才稍稍放下心,问医生是犯得什么病。主治医生一时也把握不准,说:“看症状像是中暑,但奇怪的是这孩子体温正常,具体原因尚不清楚,先住院看看吧”。

“那这要住几天呐?”老路试探地问。老路深知,这人一住进医院,恐怕钱是少花不了的。毕竟是庄稼人,虽说老路家还算殷实,但要说有存款,却是不多的,况且还要留着给儿子娶媳妇哩。

“这可难说,看病情,快则三五天,慢就没个准头”医生说。

“叔,没关系,英子的病要紧,先住院再说。”路英未婚夫小李一下子就猜中了老路的心思。

老路一寻思,还是女儿的病要紧啊,花再多钱也要想办法!于是就对医生说:“那就赶紧办住院!”

也怪了,自打路英一住进医院,这病却突然消失了,路英这浑身上下也不疼了,也能吃饭了,脸色就像变脸似的,白里透红,啥都正常,一点也不像病人。只是,一到睡觉,路英总是做恶梦,梦里尽是凄惨的怨鬼,向路英哭诉在地狱里的困苦,还有到处盘缠的大蛇,每次做梦都必定死上一回,醒后都吓得一身冷汗。

也许是治疗有了效果,没出一周,路英的病明显好多了,人精神了许多,于是就嚷嚷着要出院,老路看女儿的样子,早已后悔不该住这个院了,本来就是个中暑,挺一挺就好了。现在倒好,光住院花了好几百不说,这几天爷几个每天在医院外面小吃铺的饭钱又搭上上百块,一盘算,这钱花得着十让人心疼。小李本来想着未婚妻的病不明不白、奇奇怪怪,多住几天院观察观察,但路英执意要出院,也只好作罢。于是,在一周之后,路英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可谁知,路英从医院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一躺到床上,路英又莫名其妙地浑身瘫软,恶心呕吐不止,后背直发冷,还有个东西在蠕动,用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老路一看女儿这情况,比前几天路英刚患病时底气足多了:“嘿,这英子怕是中了邪了,刚一到家就得病,真是怪了!”

“什么中邪不中邪的,医院都住了,还不就是个中暑,缓两天就好了!”老伴说。

由了第一次发病的经历,路英和家里人这次都没当回事。那一晚,路英前半夜在床疼得辗转翻滚,到了后半夜,路英被折腾得也没了气力,身上的疼也减轻了一些,路英就慢慢睡着了。恍惚间,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爬到她的床上,缠在路英腰上,一圈一圈,越缠越紧。路英呼吸急促,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渐渐就没了气息。于是就使劲地跑,可谁知,路英却跑到了一座金壁辉煌的宫殿,路英好似在哪儿见过这座宫殿,真是人间仙境啊!路英站在宫殿大门前犹豫不决,宫殿里面很热闹,有许多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向着路英热情地打招呼,有的还过来拉路英进去。可奇怪,他们都没有下巴。这时,不知谁从后面推了路英一把,路英一下子就倒进了宫殿的地上,身后的金色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路英抬头一看,宫殿瞬间变成了阴森可怕的地狱,男男女女却都是鬼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路英本能地起身往回跑,可已经来不及了,大门却变成了一堵无边的墙,鬼们早已抓住了她的双臂,让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的阳寿已尽,进了这个鬼门关,你就好好在阴曹地府修炼修炼吧!”路英只听得一个阴鬼对她说。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到房间看女儿的病怎么样了,还没推开门,就见数十条蛇从路英的房间里飞快地爬走,吓得母亲大声惊叫“蛇、蛇”,老路及孩子们被惊起,一家人赶紧推开路英房间的门,一看路英已面如死灰,浑身冰凉,一丝气息都没了。老路一家人顿时哭得是死去活来。

路英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全村传开了。二萍一听路英死了,瞬时想起那天早上卖菜的事,顿时悟出了点什么。于是,就赶紧跑到路英的家里,找到了老路。

“叔,英子那天去卖菜有一件特蹊跷的事,”二萍紧张地说。

“啥怪事?”老路还沉浸丧女的痛苦之中。

“……我和英子过石桥的时候,英子的秤砣掉到水里了,但一直漂着没沉,英子就又捞了上来。这事儿不正常啊!”二萍越说越害怕,听得老路惊诧不已。

“这孩子真是傻呀,那么重的秤砣怎么会不沉呢,该她命短啊!”老路后悔得捶胸顿足

“果真是中邪了,我怎么寻思这孩子病得跟别人不一样啊!”一旁的哭得泣不成声的母亲一听二萍这么一说,很快就回忆起这几天路英的情况以及发现蛇的事,越想越不对劲,顿时惊恐万状,“看来是见鬼了啊!”

“她爹,咱英子死得怨啊!赶紧找大师来,看看咱英子是遭了哪路神仙,给解解,也好让她在阴间做个明白鬼啊!”

很快,家里人一边忙着给路英办丧事,一边请来四里八乡有名的大师来为路英做丧。

大师到了之后,一进路英的房间,就顿时感到满屋子阴气。老路把秤砣不沉、蛇聚房间以及路英近段时间的反常情况一一向大师作了汇报。

“这孩子肯定是遭了蛇,被水鬼缠身了!”大师掐指一算,肯定地说。于是安排家人把路英翻过身,掀开衬衣,众人大吃一惊:在路英的脊梁骨上,一条粗大的蛇印清晰可见、诩诩如生!

“这孩子什么时候遭惹蛇了?”大师问忙。

这时,二妹这才说起二个月多前的那次打死怀孕母蛇的事情。

“这是报应啊!”大师痛惜地说,“怀孕的蛇是最邪乎的,万万是碰不得的。倘若把怀孕的母蛇打死,它会显灵的。只可惜啊,英子这孩子根本不知道,那秤砣如此之重,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漂在水面上呢?分明就是诱饵呀!英子要是不去捞,那是没事的,只要一捞它,魂魄就被水鬼勾去了,死是迟早的事!”

听完大师的话,众人惊恐万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也叫一命偿一命吧!我做一做法事,让这蛇鬼就此了断,路英也不用怨怨相报,在阴曹地府好好修炼,来世再做人吧,从此两清!”大师就在火纸上写了一些字,烧掉后溶进水里,并搅拌一些粉状物,在老路的房前屋后洒了个遍,又向老路夫妻俩如此这般地交待一番,才放心地离去。

三天后,老路按大师的嘱咐,为路英办了个隆重的丧事。从此,老路家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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