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泪(5)

时间:2017-06-20 17:5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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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智是从丽妍那里知道王红兵昏迷的事的。周三中午,他拎着一些补品,来到宿舍。在楼下,他又留心观察那团云雾,云雾小了很多,但似乎又浓厚了很多。

宿舍里只有王红兵和春来。两人正在吃方便面。

朱智敲了敲门,春来急忙把朱智迎了进来:“救星,救星大哥!你可来了!”王红兵急忙搬来凳子:“坐,你坐。”

朱智放下手中的东西,爽朗地笑了起来:“怎么啦?这么客气?救星?我可当不起!其他人呢?”

“下课后,他们就去食堂吃饭去了,还没回来呢。”王红兵看着朱智拎了那么多东西,搓着手说,“你还带东西来干嘛?”

朱智在凳子上坐下来:“还客气哪,你!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他何止是病了,我看他被鬼缠身了,”春来捧起没吃完的方便面神秘兮兮地说,“今儿早上,他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见那个已经死了的恒升玉器店尹老板!

朱智睁大了眼睛:“真的?”

王红兵点点头,他把昨晚梦到的一切和凌晨看到的对朱智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当然省去了娥儿那一段。蒋冰和张力、刘里此时也回到了宿舍。

王红兵讲完后,蒋冰插嘴道:“我看他的那个荷包很神奇!一定是荷包救了他,否则他一定会被带走。”

“那是卖馒头的老奶奶送的。”王红兵顿了顿,看着刘里和蒋冰,“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遇到鬼打墙的那次?老奶奶好像说过,‘是鬼的蛊术!蛊术,作孽呀!’”

刘里似乎也想了起来:“对,还有一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老人说‘以后再遇到这码子事,你们甭慌,闭上眼,后退着向你要去的地方走就行了。’这次又是她送你的荷包救了你,看样子,这老人一定是一位高人!说不定懂得擒鬼呢!”

王红兵摇摇头:“我倒觉得,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或者说,她可以预知,否则她为什么说‘作孽’?为什么让我把荷包放在身上?”

朱智点点头:“我完全赞同红兵的观点,不过,老人也一定是一位高人!上次,我在那棵槐树下,和刑警队的小陈差点挂了!多亏老人,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卖馒头的老人,送的一件衣服上的八卦图才脱险。”说完,朱智拍了拍王红兵的肩,“那个王队长,你还记得吧?他让小陈监视我呢。不过小陈被我说服了,我把我们所遇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加上她经历了那次事之后,都相信了。”

听到“槐树、八卦图”几个关键的字,王红兵蓦然想到柳儿说过的一句话“但那个八卦图让我损失了近五百年的道行……”难道就是那个八卦图?王红兵突然对陈雅憎恨起来。

“那她现在还在监视你吗?你们经历了什么事啊?”张力问。

“当然不再监视我了。”朱智笑着,眉梢带了几分得意,“她现在很信任我!那次,我到槐树下看看情况……”

“妈的!这种女人真无聊!”王红兵憎恶地说了句粗话,打断了朱智。

朱智诧异地看着王红兵。张力和刘里等人也惊奇地看着他。这家伙怎么说起粗话了?

“又中招了?”春来盯着王红兵的眼睛,把手来回地晃了一下,“看得到吧?”

王红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腾地红了起来,尴尬地笑笑:“我,我是觉得……,我们去找那个买馒头的老人去吧。”他不自觉地把称呼由老奶奶变为老人。

“好,我们俩一起去吧。人多了反而不太好。”朱智站起身说。

王红兵和朱智出现在校门口的时候,老人正坐在馒头框旁盯着校门看,她看到王红兵后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自己笑了起来。

“奶奶,我,我不买馒头。我想问您一些事。”王红兵走到她身边,挠挠头,很客气地说。

老人依旧笑着,人已经站了起来:“娃子,奶奶见到你就好,见到你就好。我能猜到你要问我什么。”

王红兵和朱智对看了一眼:不会吧?能猜到我们要问什么?!

“你的荷包很神奇,奶奶。”王红兵说。

听到荷包,老人的脸严肃起来:“荷包呢?”

王红兵从口袋里掏出荷包递给老人:“在这呢,奶奶。”

“你一定遇到什么事了,把你遇到的事从前到后详细地讲给我听,行吗?”老人看完荷包,沉声说。

王红兵叹了口气,把梦中和醒来的情景又向老人重复了一遍。

听完王红兵的叙述,老人挎起馒头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了,跟我回家吧,到家,我讲给你们听。”

朱智接过老人的馒头框,“奶奶,我来挎,你带路好了。”老人也没有推辞。一路上,老人一直沉默着,像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走了很久,一座和周围的居民楼极不协调的矮小的土屋出现在朱智和王红兵的面前。

“这就是我的家。”老人指着小屋说。

低头走进小屋,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床,几乎就没什么东西了。夕阳斜斜的射在那油漆斑驳的窗棂上,霞光透过了玻璃不全的窗子,染红了那已洗成灰白色的蓝布窗帘。树影在窗帘上来来回回的摆动、摇曳。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又时而疏落,时而浓密,像一张张活动而变幻的图案画片。

“养大了儿子,儿子却不养我,年龄大了,不回老家了。在这还可以看看儿子,孙女!我近二十年都住这。”老人说着就把床整理了一下,“坐吧,没板凳,老伴死了后,我就一直一个人过。”

朱智把馒头框放在桌子上,一阵心酸,还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儿子还有一点良心吗?

“你儿子在那里工作?”朱智问。

老人抿着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我一直怕他害人,没想到他还是害人了。”这个他是谁?她儿子吗?朱智和王红兵都在心里揣测着。

“我儿子叫尹磊,我们一家都会蛊术和道家法术。虽然很多门派都失传了,但我们尹家没有失传,我和老伴将所有术法都传给了儿子。谁知,我儿子……”老人的眼里开始有了泪花。“我儿子品行不好,他用所学到的东西,蛊惑人家黄花大闺女,糟蹋了很多女儿家。我和老伴说他,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还对他爹拳打脚踢!”老人擦了一把泪,“成家后,儿媳生了个女儿,我们想,这下,他总该收敛一点了把。可是,女儿三岁的时候,他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女!还糟蹋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老人讲着,嘴唇开始哆嗦起来,显然是往事让她气愤。“于是,他就要和我那善良的儿媳离婚,儿媳答应了,带着小晨雅,就是我那小孙女,母女两个人孤苦伶仃离开了家……”老人哭了起来。

“奶奶,奶奶,别难过了!都过去了!”朱智劝慰老人,心里猜测着小晨雅是不是现在的这个陈雅?王红兵也觉得心里酸酸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离开家怎么生活?

老人并没止住哭泣,边哭边说:“都是我们私心太大!我们不舍得他去坐牢,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呀!”老人用手擦着浑浊的眼,“他爹知道这件事后,就用蛊术去了他的命根子,让他一辈子不能再糟蹋女孩子!他,他,他就害死了他爹呀!”老人说完,仿佛又看到了往事一般放声大哭起来,苍白的头发被泪水凌乱地粘在脸上。

看着老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朱智气愤地骂道:“他简直是个畜生!老奶奶,你应该把他送上法庭啊!这种儿子连狗都不如啊!”

“他怎么能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啊?!这简直连禽兽都不如!”王红兵也骂。

老人用衣襟擦着脸上的泪:“二十年了,我就一个人这样过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现在也死了,可他是为了借尸还魂!他死了,但他的魂魄还在,他想重新要一个完整的躯体!他要再害人!他要害你!娃子!”老人激动地拽着王红兵,“娃子,真的,他要害你!这次是他要害你,那天你们说撞到鬼打墙的那次,其实不是什么鬼打墙,也是他施的蛊术!他在你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他可以通过那个印记找到你,我怕告诉你真相吓到你,就慌称你出汗了,用万年红帮你擦掉了印记!我认为,这样,他就可以找不到你了,谁知……”泪又从老人浑浊的眼里流了出来。

朱智有点糊涂,老人讲了半天,他还是不能确认她儿子就是――

“他开的那个玉器店……”老人接着说。

朱智急忙打断老人的话:“奶奶,恒升玉器店的老板是不是你儿子?”

老人点点头:“是啊,我那孙女现在也改姓叫陈雅,不叫尹晨雅了!我们尹家无后了呀!”老人又开始掉泪。

朱智和王红兵大大地意外了,陈雅是尹老板的女儿?!

“他给了我钱,是不是那钱上也有印记?”王红兵恍然大悟地说,“曾海是被他害死的,刘里给曾海的钱就是我从他给的五千块钱中抽出来,偷偷塞在刘里口袋里的!”

老人抬起头:“他怎么会给你钱?他连我都从来不给一分!”

“他卖了一块‘观音泪’的玉石给他!”朱智回答道。

“啊?‘观音泪’?可以借尸还魂的‘观音泪’?”老人慌了,“你们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啊!否则又不知有多少女娃子要毁了!使用‘观音泪’是要血祭的!或许他还没有找到血祭。”王红兵心里一阵发冷,身子微微一颤,柳儿说过,自己就是那个血祭!老人没注意王红兵的变化,接着说道:“你们要尽快拿到他生前穿过的衣服,涂上狗血和荧粉烧掉就可以让他在阳间的魂魄散去。”老人擦干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这就是荧粉,娃子,你拿着。”老人把荧粉塞到王红兵手中,“要快!”

十二

陈雅穿着便服,来到和恒升玉器店内,朱智远远地等着。

“我要见你们老板娘。”陈雅进店后,对店内的服务员说。

几个服务员打量着她,表情有点暧昧地互相看了看,都没答话,其中一个用嘴示意店后面的一个门。

陈雅走过去,打开门,里面又是一个楼层。其中一个房间亮着灯,门上标着经理室。窗帘和门帘都被拉上了。陈雅从门帘的缝往里看了一下,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在调情。

陈雅缩回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敲响了门。

“进来!”一个很妖媚的声音。

陈雅打开门,走了进去,女人正掀起本来就很短的裙子,对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的腿上下磨蹭着。陈雅咳嗽了一声,男人抬起头来,见有人进来,就赶紧整了整衣服,匆忙走了出去。

那女人也转过脸来,薄沙的上衣露出黑色的乳罩。小腹上的赘肉松弛地露在薄沙外。腥红的嘴唇上方还帖了一个唇状的饰品。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像带了一个面具。

“我想见老板娘!”陈雅说。

那女人被纹地像大黑虫似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睛睁大了,她尖锐的打量着她,轻藐中加入了几分敌意。

“你是谁?”她整了整衣服,气恼的问:“没看到我正忙着?你找她干什么?”

“我是这个店老板的女儿。”陈雅有些儿恼怒,这女人相当不客气啊。“我要见一下老板娘。”

“哦,”那女人两道眼光在她身上放肆的转来转去。“你是他女儿,倒看不出来呢!他还能生女儿,而且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儿呢!”她那冰冷的脸解冻了,眉眼间涌上了一层笑意,充满了虚伪和讽刺。“来干什么?这个店是个空架子,你爸爸吸毒,人死了,却欠了一屁股活债。”

一时间,陈雅被弄得有点儿啼笑皆非,她简直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以为她来要家产?

“请问,”她按捺着自己:“老板娘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那女人抬起头,摆弄着她红艳艳的指甲。

哦!萧依云的喉咙里哽了一下,这就是老板娘?就是那个让父亲舍弃母亲的女人?简直老妖婆一个,她连母亲的一个小脚趾都不如!

“噢,”她嗫嚅了一下,不知该怎么称呼她。

“你叫邓小姐好了,别老板娘老板娘的叫。都把我叫老了!”那女人耸了耸肩,眼睛轻佻地眨了一下,陈雅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邓小姐,”她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要几件我爸爸生前的几件衣服。”

“哦!”那女人愣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句:“他的东西都烧掉了!人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衣服!”

好干脆的一个硬钉子!陈雅呆了呆,顿时被激怒了:“邓小姐,作为女儿,我只要他一件衣服,哪怕是一件破衣服!”

“那――”女人的眼珠转了转,不怀好意的笑了,“好,就依你,我进屋去找一找看看。”

过一会儿,那女人出来了,手里拎了一个内裤:“哎哟,真是女儿来了就是巧,还有一个内裤在呢,”说着就把内裤朝陈雅脸上扔去,“给你,我还有事,不陪你了。”说完,抬起头扭动着屁股朝楼上扭去。

陈雅虽然扭头避开了那条内裤,但怒火在心头燃烧,她真想把这个女人掐死!把她骂死!“你,你……”陈雅咬住嘴唇,却骂不出。

捡起内裤,她叠了叠,握在手里,冲着楼上“呸――”了一口,快步离开了恒升玉器店。

朱智见陈雅走出店门,手里似乎没拎什么衣服,心里就凉了半截。

“陈雅,怎么,没有?还是不给?”朱智迎上去。

陈雅白了一眼朱智:“干嘛你不自己去啊!让我去受气!早知道这女人就不是好东西!”陈雅说着,把手里的内裤朝朱智怀里一塞,“你要的东西,给你。”

朱智展开一看,噗哧笑出声来:“她,哈哈,她就给你这件衣服呀!”陈雅没好气地骂道:“这可恶的荡妇!”

“别骂了,这是他贴身穿的衣服,我想效果会更好!”朱智止住笑,认真地说,“陈雅,你会不会觉得对你父亲有点……”

“你错了,他没养过我,也没疼过我,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名词。他对我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更何况,他坏事做尽!”陈雅平静地说,“我的难过是因为我的母亲,我戴孝也是尊重母亲的意思。”

朱智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事不疑迟,我们抓紧烧掉它!

中午课间,王红兵收到家里的来信,信中提到多亏他寄回家的两千多块钱治好了父亲的腿,现在家里很好,父亲每天还可以吃两个鸡蛋……

王红兵诧异了,因为有尹老板的印记,所以准备给家里寄的一千块钱也没寄。自己根本没给家里寄钱呀!

他跑到张力位子上,把这奇怪的事和张力说一下,丽妍在旁边笑着:“这有什么奇怪的,陈洁给你寄回去的呗!她为你做那么多事,你都没谢过人家!”王红兵的脸红了。张力也笑着说:“是啊,你在医院的两天两夜,都是陈洁在照顾你!顺应你家村委会的意思,她又帮你申请减免学费,你没谢人家,反而一个电话把人家骂了一通!你呀,应该好好地谢谢人家哦!”

王红兵满心都充满了懊恼和后悔,他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抬头偷偷看了一眼陈洁,陈洁正在托腮沉思,那神情,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带着几分迷惘,几分惆怅,几分温柔,几分落寞,合起来竟是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哀伤,几乎是不自觉的哀伤。怎么和娥儿有点像?娥儿?王红兵闭上眼睛,“你要照顾好小姐,你要和小姐重续前缘!”柳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娥儿?

王红兵甩了甩头,别想娥儿了,要谢谢陈洁,并道个歉!等朱智把尹老板的衣服烧后,就把钱还给人家!

他写了个字条,

陈洁:

对不起,我想请你吃顿饭行吗?

写完,他觉得不妥,把字条握成一团,塞在口袋里。想了想,他又重新写了张字条,

陈洁:

那天打电话给你,我态度不好,对不起,我想下课找你谈谈,行吗?我在咏荷园等你。

王红兵

写完后,他把字条交给丽妍,让她转递。丽妍诡秘地笑着,王红兵觉得耳朵直发烧。

陈洁接到王红兵的字条后,所有的难过、委屈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原本忧伤的表情也一扫而光。脸上有了一丝羞涩的笑意,心跳猛然加快,脸也发起烧来。文馨打趣道:“就是一张字条而已,激动啦?还是害羞啦?”陈洁嗔怒地扭了文馨一把:“闭上你的嘴!”

好容易挨到下课,王红兵从后门溜了出来,他没去吃饭,直接朝咏荷园跑去。陈洁见王红兵走出后门,就急忙走进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她整理好头发,把裙子理了又理。

天空是一片澄净的蓝,太阳把那片蓝照射得明亮而耀眼。几片白云,在天际悠悠然的飘荡着,带着一份舒适的、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意味,陈洁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美丽的蓝色,脚步不由地轻快起来,心里洋溢著一种属于属于少女的那份喜悦与羞涩。嘴角挂着属于初恋的幸福和快乐。

走进咏荷园,她一眼就看到坐在花池旁边的王红兵。这次,她竟然忸怩起来,怎么去打招呼?说“喂,我来了?”不妥;说“你好,有事吗?”太生硬……

王红兵一抬头看到了陈洁,他红了脸,但还是站了起来:“陈洁!”

陈洁觉得脸热地厉害,她强装自然地说道:“哦,你早到啦!”心里却懊恼着,这不是废话嘛!

“是啊,我等你呢。”王红兵挠了挠脑袋,“我想谢谢你,你给我家里寄钱了吧?”

“没什么,你别客气!”

王红兵局促地搓着手:“那天,那天打电话,是我态度不好,你生气了吗?”

“没,怎么会生气呢。”陈洁笑了,她略略平静了一些,脸也不觉的发烧了。

“我生病时,多亏你照顾我!”

“没什么,”陈洁仰起头,“你不要这么这客气,”她顿了一下,鼓着勇气又说了一句,语气轻了很多,“我,我挺喜欢照顾你的!”说完,她觉得面部简直要燃烧起来,耳朵也烧的厉害。

王红兵呆了呆,瞬间,脸也红了起来。她喜欢照顾我?他把手搓地发痛,也没想出下一句应该说什么。“我,我……,”

陈洁大胆地抬起头,看着王红兵:“为表示你的谢意,请我吃馒头好不好?”

“那,那,去食堂炒菜好了。”王红兵红着脸说,这可是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

“那,走,去食堂吧,”陈洁回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就在她一回头的瞬间,突然看到花池旁边的树荫下着一个古装女子,像一个雕塑一样,红红的唇微启,纤绣的眉毛弯弯上翘,眼如秋水,目若晨星。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坐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陈洁呆住了,她是?是?

看到陈洁站住不动,王红兵也回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娥儿!

“娥儿!”王红兵失声叫着,并跑了过去。瞬间,娥儿消失了。“娥儿,娥儿……”王红兵叫着,娥儿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了踪影。陈洁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认识她?她就是那个绿衣女子说的“小姐”?她叫“娥儿”?她是人是鬼?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沮丧地回到食堂后,王红兵一点食欲也没有,陈洁也没有任何心情吃饭。太多的疑问使她困惑,他的沉默也让她非常难堪。

“这样吧,你心情看样不太好,下次,我请你吧。”陈洁挤出一个微笑。王红兵魂不守舍地点点头。

王红兵回到宿舍时,朱智已经呆在宿舍里了。他见到王红兵,兴冲冲地说道:“红兵,已经搞定了!衣服烧了!”

王红兵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他涨涨然地点点头。

夜里挂起大风。王红兵不安地躺在床上,柳儿的话一遍遍地在耳边响起。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暴雨很大,豆粒大的雨点加速落下,砸地玻璃“叭叭”响。

凌晨,被雨声和雷声惊醒,王红兵翻身下床,宿舍中的其他人都还在熟睡中,可王红兵心里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让他无法入睡。他蹑手蹑脚地走向阳台并轻轻关上玻璃门,天已经微亮了,他战在阳台上,向楼下的花圃望去。

娥儿!她就那样站在竹丛旁边,冒雨而立。曳地的长裙,裙裾遮住了脚和鞋子,她浑身已经湿透,长长的秀发贴着衣服,宛如黑色的绸缎。

“娥儿!”王红兵脱口而出!

从五楼跑下来,他可能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

“娥儿!”王红兵嘴里喃喃地叫着,雨点砸在身上,很凉。很快,王红兵乱蓬蓬的短发,被雨水湿透,黑得发亮,一张年轻而生气蓬勃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心疼。

竹丛旁边,哪里有娥儿的影子。

王红兵发疯似的在竹丛中花丛中穿梭着,竹叶的边缘拉的皮肤很疼,玫瑰和月季花枝上的刺,也毫不容情地刺向这个贸然闯入花丛的外来者。

“郎君,你找我么?”

对于此时的王红兵来说,这声音宛如天籁之音!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水,转过脸来。娥儿!那细致清丽的面庞,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黑黝黝的、雾蒙蒙的、怯生生的眼神,显然,她完全无视于雨雾的寒瑟,她盯着王红兵,眼波温柔如水!她站着,湿湿的衣服裹着瘦小而孤独的身子,雨雾在她身后交织成一张朦胧的大网。王红兵整个身子都挺直了,轻轻叫了一句:“娥儿!”鼻子一酸,他猛地把娥儿拥在怀里!脸上的水肆意横流,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郎君,我,我……”娥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红兵贪婪地听着娥儿说的的每一个字。“郎君,我……”娥儿好像欲言又止。

王红兵抬起手,他想抚摸娥儿的头发,但触到的却是空空的东西,他慌忙睁开眼,自己还是做着一个拥抱的姿势,娥儿没了!

“娥儿!娥儿!……”他吼叫着,跪了下来。

陈洁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王红兵牵着自己的手在校园里散步!但突然,王红兵甩开自己的手,向黑暗中跑去,嘴里还叫着“娥儿!娥儿!”……。

透过窗户的玻璃,她看到窗外的雨还在下,望著窗外那纵横交织的雨,她突然想到那个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出现在花圃上的古装的女子。她就是那个娥儿吗?她现在还会在吗?想到这儿,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七点半去上课也不迟,现在才五点半呢!”文馨听到陈洁下床的声音,闭着眼睛说。丽妍此时却睡地正香。

“我现在不起床,我只是看看雨下的大不大。”陈洁轻声说。

她打开门,风把雨点吹过阳台,撒到她的睡裙上。

“好大的雨声!快关上门,陈大小姐!”文馨大叫。

“吵什么吵,睡觉,睡觉!”丽妍跟着迷迷糊糊地叫,并把头埋进软软的枕头里。

陈洁匆匆瞟了一眼那个古装女子经常出现的紫藤罗下,好像空空的没人。就急忙把阳台的门关上。

趴在床上,陈洁盯着露在阳台外的树梢,它在雨中轻轻的摇曳着,那下垂的枝桠上,孤零零的吊著一朵黄色的花朵,给人一种很单薄、很脆弱的感觉。陈洁叹了一口气,王红兵,王红兵,王红兵,满心都是这个名字!可是,他呢?他到底……唉!娥儿?!

晚上,洁白的月光撒在校园里,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早上的暴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坐在自修室内,,王红兵心烦意乱,娥儿为什么老是躲着自己?怀里似乎还有娥儿娇小的身体偎依过的痕迹,他似乎看到了娥儿跄踉枯萎的背影,想象着娥儿疼痛时的样子,每一个神态都刺痛着他的心,想象娥儿那凄楚的眼神。书上的一个字都看不进!他在纸上胡乱的划着,他记起柳儿和自己说过的话:“少爷,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答应我,好好待小姐……”柳儿不在了,那么,娥儿一定很孤独,孤独的娥儿现在在哪?他想起娥儿怯生生的目光,谁来陪她?娥儿,娥儿……

“我们可以感知观音泪来找到你……”柳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握着手中的“观音泪”,他想到老槐树下,他想去看看娥儿,管它什么人、鬼!他放下笔,准备出去。

身后不住传来划字声,陈洁可以感知道坐她身后的他很烦躁或有心事。椅子响了,他一定站起身来了。她一直没动,但她似乎可以看到他转身离开课桌的样子。

拉开椅子的声音在她心里清晰地响起。接着,脚步声又开始响了,他出去了。他要去哪?外面那么黑!去找那个“小姐娥儿”吗?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英语课本黯然无光的躺在桌子上,本子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蓝色线条。她随手翻弄着书页。满页的英文字就像无数小虫子在爬。

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过身,空荡荡的座位上残留着几张纸,她拿了过来,几乎满满一张纸全是“我的娥儿”这四个字,还有“重续前缘”“心疼”等字样。

陈洁仿佛听见了自己身体里有一声很清脆的声响,就象一张纸被硬生生地撕开……

王红兵起身离开自修室后就向老槐树方向走去,月光很明亮,但树下一片漆黑,四周安静得可怕,王红兵开始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他回头,什么也没有。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现在是见娥儿,以前是柳儿在吓唬人!有什么好怕的?他自我安慰。

他张开手,让“观音泪”静静地躺在手心,心里默默念叨:“娥儿,出来,出来吧,娥儿,你感应到我了吗?娥儿……”

突然,尹老板那蓝荧荧的半透明身影在树干上显现出来:“哈哈,哈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在这吧?想把我烧死?做梦!回天阵真是安全!哈哈……”尹老板大笑着,扭曲的面部非常狰狞。

王红兵紧紧把观音泪攥在手里,语音不禁打颤:“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他又笑了起来,“我现在要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你以为有那个老不死的帮助就可以掏出我的手掌?哈哈,做梦!我有两颗‘观音泪’啦!哈哈”他面目扭曲着地盯着王红兵,狠狠地说了句,“来吧,你!”他伸出手,攥着王红兵的脖子把他硬生生的向树干拉去,王红兵来不及躲闪,急忙闭上眼睛,心里叫道:完了,这下完蛋了,非被撞死不可了!

一阵风声过后,没撞到树干!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那个山洞,地上依旧遍布着美丽的鹅卵石,那条不规则的圆形河流依然流动着,流水扑激着边缘的岩石,发出很有节奏的音响。洞壁上方的宝石闪着诱人的光芒。

娥儿的裙子好像被撕破了,她无助地靠在洞壁上,她看到王红兵后,眼睛里露出惊奇和关切:“郎君……”

“哈哈,小美人,在叫我吗?”尹老板狂笑着,“等我还魂成功,我就好好的来疼疼你,我要让你重新做人,你可是个天生的尤物!哈哈……”尹老板说着,就把手轻薄地伸向娥儿地胸部。

“住手!”王红兵嘶叫着。娥儿惊恐地向后退着。

尹老板把脸转了过来,红红地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凶狠地说:“着急了?来,来,我现在就让你去死!”说着,手就向王红兵的心口伸去――

娥儿急忙伸手,用力摘掉洞壁上的一颗宝石,地面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王红兵下意识地扶着洞壁。

“啊?!不――”尹老板看着抖动的地面,充满恐惧的嘶叫声响起,并放下已经伸到王红兵心口的手,急忙转过身去看娥儿。

王红兵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目光也急忙去找娥儿。娥儿虚弱地站在亭子里,捂着胸口,眉毛紧簇,手里拿着一颗璀璨的宝石,一定是心口又疼了,王红兵一阵焦急。他侧目看了一眼那个邪恶的尹老板。突然发现他那蓝荧荧的身体竟然出现了碎纹般的裂缝,他正面目狰狞地去夺娥儿手中宝石,娥儿并不躲闪,她猛地把宝石放入口中,一口吞下!小小的嘴被噎地半张着。尹老板愕然地指着娥儿,惊恐地吼叫:“不――!不――!你疯啦,臭*子!我……”垂死般的嘶叫声伴着“砰――”的一声响,尹老板半透明的身体像气球一样碎裂了,肥皂泡般的蓝色一闪即逝!

王红兵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转过脸,他看到娥儿那清柔如水的眼睛里盛满了留恋、凄怨、与可以让人融化的温柔,她静静的瞅著王红兵。小巧而圆润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悦耳一如出谷的黄莺,不杂丝毫做作:“郎君,郎君,我多想,多想和你白头偕老!郎君,我多想让你再抱抱我!抱抱我……”

万千的心疼与千万的怜爱一同涌上心头,王红兵想向前跑去,他想拥住娥儿!可这时,似乎有一个透明而坚硬的屏障横在他的面前,他的脚无法前进一步!

“轰――”数百颗宝石一瞬间全部从洞壁上脱落,变成粉末,伴着点点光芒落下,宛如一场流星雨飘落!娥儿抬起手臂,仰起头,随着粉末的飞飘开始舞动起来,冰冷的凉意也如蛇一般,钻透王红兵的心脏。不舍,满心溢开。

娥儿在宝石雨中,在点点光芒形成的光圈中不停的旋转,旋转……,满目温柔、满目绝望的踏着属于凄楚的旋律。

泪,从她美丽如星子的眸中飞出!一颗一颗,一粒一粒。

娥儿愁肠百结而凄美无比的歌声也响起: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山枕腻,锦裘寒,觉来更漏残。更漏残……”

“娥儿!娥儿!……”王红兵感到心被刀一丝丝、一缕缕地划开!他伸出手去,想去触摸那精致玲珑、冰冷美丽的身体;他想去挽留那个凄苦千年的娥儿!可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伸出的手,只能无力地张开五指。

似乎听到王红兵的呼声,娥儿在笑,绽开的唇有种无力的伤感,那抹凄美的容颜,那抹带着泪光的微笑,仿若雨后淡嫣的合欢,令人心怜!

绣满花边的裙摆随着身体的旋转而张开,红色的裙带满天飞舞附和着宝石的光亮,娥儿宛如散花天女,散尽眼中盈盈欲涕的凄苦,散尽挂在长睫的泪珠,散尽一种伤心的极致!

慢慢地、慢慢地……,宝石的粉末落尽,娥儿的身影淡淡得像一摸云霞,渺茫得如一缕幽魂,但她仍然旋转、旋转……

前尘今世如电闪光石般从眼前掠过,王红兵仰天大叫:“娥儿!”泪,在脸上肆意纵横!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教师和学生都发现那座废弃的实验楼塌了……

尾声

十年后的初夏……

普陀山,传说是观士音的道场,也是我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更是著名的海岛风景旅游胜地。

朱智、王红兵和张力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峰上,眺望着大海,虽有海风怒号,浊浪排空,却没有惊涛骇浪之感;远处座座海岛浮在海面上,点点白帆行驶其间,景色极为动人。

张力很是振奋,他扭头看了一眼:“红兵,把陈洁也带过来就好了!”

“丽妍呢?你怎么没把她带过来?”王红兵笑了笑,答非所问。

张力一脸的幸福:“她快生了,也算高龄产妇!哪里能来爬山啊!你们呢?这么长时间了,你和陈洁到底结婚了没有啊?”

王红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毕业一年后,我就没再和她联系过!她可能出国了吧?”

“啊?唉!你呀,连女孩子都不会追!”张力也跟着叹了口气,“听丽妍说,她一直没结婚,我还以为是和你在恋爱呢!”

“为什么不联系?”朱智满脸的不解,“陈洁是多么好的女孩子呀!你是不是还记得那个娥——”

“我们去普济寺看看吧!”王红兵打断朱智的话。

像普陀山这样既有如此众多文物古迹而有美丽异常的小岛,在中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美丽的自然风景和浓郁的佛都气氛,使它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而正是这种色彩所产生的强大的吸引力使一批批游客留恋忘返、沉醉其中。

普济寺里很多人,金色的观音的像下,跪拜了很多人。

看到金色的观音像,朱智一阵心潮彭湃,侧目看了一眼神思飘游的王红兵:“喂,红兵,在想你的那颗观音泪吗?”王红兵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想,当然在想。不过,都过去啦!”

拜完观音,三人到岛上散步。岛上树木葱郁,林幽壑美,有樟树、罗汉松、银杏、合欢等,岛上游客很多,也不乏出色的美女。看美女几乎是男人的天性,对于朱智三人,也不例外。

很快,斜倚在一棵银杏树上的一个女人吸引了三人的目光:白色带碎花的大沿圆帽遮住了上额,几卷黑黑的发丝从帽下飘出来,在风中轻柔的飘动,她穿了件V字领的红色带白花的衬衫,白软绸的圆裙上印了几朵百合,自然垂下的裙摆托出美好的臀部;裙角在风中摇曳,她的腿美好修长,脚上穿着白色系着带子的高跟鞋。小小的腰肢,挺秀的胸部,脖子上系了条白纱巾,纱巾在风中轻轻的飘着。

三个人慢慢地把眼睛再往上移,对准了那张脸。王红兵定睛凝视,有片刻不能呼吸!――陈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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