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他的警察冲进来,把我扭进了一间牢房。
这间牢房的空间非常狭小,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膝盖上,我低头一看,是一滴血,紧接着,又有另一滴从天花板滴落了下来,一缕乌黑柔软的长发已经垂到了我的额头。
我已经不想再用任何词汇来形容我内心的恐怖感觉和我对摆脱这种折磨的强烈渴望了。我大喊起来:“快来人,我是杀人犯,我谋杀了吴月楼的妻子,在两周前,我收取了吴月楼10万元的现金,在一个十字路口,我按照他的吩咐,撞死了他的妻子后逃逸;快来人啊!我有罪,来逮捕我吧……”
我终于喊出了我灵魂深处最黑暗、最邪恶的秘密,因为我知道,如果想要彻底摆脱这恐怖和折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魏景辉
那天,我和苏雨晴刚做完爱,吴月楼就打来了电话,但苏雨晴似乎很不当回事地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的话,然后去了厕所。
剧烈运动后的我正躺在床上喘息,忽然觉得有些渴。于是,我爬起身来。然而,就在我刚刚在床边坐稳,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竟然使我的身体在顷刻间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在了地上,我记得在我失去意识前,还听到了苏雨晴在厕所里的尖叫。
到我恢复意识时,却发现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和难以想象,我居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外面,呆立在街头,我的面前是一个十字路口,并且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女人看,我就认出了她并非别人,而是苏雨晴。
我决定喊她回来,问她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当我刚要开口时,发现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正朝她迎头撞去,她被撞倒在地上,但那辆车并没有停住,甚至没有减速,在一眨眼间,车前轮又将雨晴拖进了车下面,车后轮从她的脑袋上碾了过去。顿时鲜血飞溅,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叫喊一声。
之后的几天,我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躲在家里闭门不出,靠着冰箱里储存的一些食物度日。其他人我都不怕,我最怕的是吴月楼找上门,毕竟她的妻子是在走出我的家门后死去的。
第三天早上,天色刚刚微亮,我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我爬了起来,靠近了猫眼向外面看。我看到的人显然是个女性,因为她有一头散落下来的长发,正遮盖在面孔上。她是苏雨晴,我们曾经在床上有过无数次的鱼水之欢,我怎么会认不出她呢?但她已经死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难道她是鬼?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死就死吧!反正你苏雨晴又不是被我撞死的。我打开了门,对着门外的女人喊:“苏雨晴,你已经死了,你想怎么样?”
门外的女人抬起了头,她的确是苏雨晴,半边脸虽然已经经过了修复,但终究是被汽车碾过的,怎样都会有痕迹。
抬起头后,她用一双明显已经是死人的眼睛盯着我,开口说话了:“我找魏景辉。”然后她扑过来,用双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极度的恐惧已经使我浑身都没有了一点力气,但我的恐惧不是因为这具尸体要杀死我,而是因为——那个声音是吴月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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