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把孩子拉到身边,说:“那天,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了她家。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一起出来了,只是一个男人活着,另一个男人死了。活着的那个男人是凶手,死了的那个男人在黑色旅行箱里。”
胡宽想:怪不得那天桌子上有三副刀叉,原来还有一个男人。他想了想,觉得那个男人肯定藏在卧室里。
中年女人接着说:“听说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其中一个男人用餐刀捅死了另一个男人。”
胡宽心里“咯噔”一下:闫韵把杀人动机都给他设计好了,肯定是早有预谋。他又问:“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那天半夜她就搬走了,尸体第二天才被发现。听说她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完了。如果找不到闫韵,胡宽只能当替死鬼了。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又问。他想:这个小区有监控,如果那个男人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或者还没到,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中年女人想了想,说:“那天晚上八点半左右。”
胡宽一下子崩溃了。那天晚上八点半,闫韵已经离开了小区,如果那个男人死在她家里,凶手只能是胡宽。
中年女人看了他几眼,狐疑地问:“你的脸怎么白了?”
“太吓人了。”胡宽支支吾吾地说,“凶手抓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早晚能抓到他。”
“为什么?”
“听说他的衬衣还留在现场,上面有死者的血。还有,杀人用的餐刀上有他的指纹,他跑不了。”
胡宽面如死灰。
中年女人又看了他几眼,抱着孩子走了。
太阳明晃晃的,天蓝得有点假。
胡宽的心里却没有了一丝光,一片黑暗。
他思前想后,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天,他和闫韵吃饭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活着,就藏在卧室里,还呻吟了一声。
闫韵故意打湿他的衬衫,就是想让他把衬衫脱下来,然后她穿上那件衬衫,用他用过的那把餐刀,杀了那个男人。这样一来,他的衬衫上就留下了死者的血迹,凶器上还有他的指纹,他百口莫辩。
烛光晚餐也是阴谋的一部分。她的目的就是让他用餐刀,并且在上面留下指纹。吃完饭之后,她戴上橡胶手套收拾桌子,趁机把他用过的那把餐刀收了起来,然后又用它杀了那个男人。
她去卧室换衣服只是一个幌子,其实她是去杀人了。她肯定没有立刻杀死那个男人,只是捅了他一刀,让他在她离开小区之后才死,把杀人的嫌疑完全推到了胡宽身上。
她让胡宽一个人去扔黑色旅行箱,让小区监控拍下了他“抛尸”的画面。
她的计划完美无缺,就连黑色旅行箱的重量都算计好了。它和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差不多,不打开看,肯定会认为里面是一具尸体,至少出租车司机会这么想。
至此,胡宽杀人抛尸的嫌疑是摆脱不了了。
他死定了。
她到底是谁?
胡宽认为,只要想起她是谁,或许可以找到她,说不定还有一线获救的希望。他使劲地想,使劲地想,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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