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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正好没课,等白笑笑几个人一去上课,我就立即打开电脑又把照片上传给几个在其他玉器网站认识的网友,最后得到的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是经过加工的普通岫玉。究竟是绝世高手血丝玉看走了眼,还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不识货?我越发想不明白。
这时电话响了,“陆薇,我是张小川。笑笑上课去了吗?”
我语气不善地反问:“她上没上课,你问我干什么?”
“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暂时不想让笑笑知道。我想问问给笑笑鉴定手镯的那个人,你现在能联系上吗?我想见见他。”
张小川想联系血丝玉干什么?还要刻意瞒着白笑笑?直觉告诉我,满嘴谎言的张小川绝不会是为了求证手镯的真假。想了想,我说:“我是高级会员,当然有他的联系方式。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他犹豫起来。
“怎么,你想见血丝玉难道不是因为镯子?或者,你没把握拿回送出去的镯子?再或者,你希望我把这件事告诉白笑笑?”
什么想见血丝玉,张小川分明是听白笑笑说了手镯的事,动了心思。他多半是想卖了它。但是白笑笑这般心疼这镯子,自然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必须瞒着她。这样说来,如果镯子真如血丝玉所说是真的,也可能张小川自己甚至那个卖家都不知道这玉的价值。否则他不会买下这么好的镯子,也不会爽快地把镯子送给白笑笑之后又艰难地想要回来。
张小川冷哼一声,“你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为了让笑笑出丑,昨天非得请人鉴定手镯的真假,今天你又想干什么?”
见我不答,他只得说道:“好,我答应你,说时间地点吧。”
我心头一动,说道:“下午三点,清风茶楼。”
“知道了。”他似乎有些意外,顿了顿又说道,“房间由我来定吧。”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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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清风茶楼。
血丝玉和我几乎同时到了茶楼雅间,张小川因为安排房间所以来得要早些。
我没想到血丝玉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子,穿一身合体的休闲西装,显得文质彬彬。
“你好,我是血丝玉,真名袁琅,现在自己开一家古玩店。”他边说边递给我和张小川一人一张名片。我接过名片时,注意到张小川看都没看一眼名片就丢进了口袋,不禁对这种怠慢对方的举动有些厌恶,但好在袁琅并没有在意。
我也向他介绍了自己和张小川,并且按照张小川的提议,为避免麻烦,仍然说镯子归我所有。
寒暄完毕,我让张小川拿出首饰盒里装的实物给袁琅重新鉴定。他拿出工具看了看,便将镯子放回盒子,点头暗示东西是真。张小川面露喜色,用圆滑的腔调说道:“我听陆薇说袁先生鉴别古玉非常厉害,一直很佩服。今天能有这样的机会和袁先生见面,真是很高兴……”
我没理会张小川的场面话,打断他道:“袁先生,其实我自己也挺喜欢玉器,这次来,除了镯子的事,我还有点疑惑想顺便请教您。”
袁琅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袁先生说这镯子是绝世好玉,但并没有说这是什么玉,我就斗胆猜一下。这玉通体剔透,中间有血丝一般的红线缠绕,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血丝玉吧?如果真是,这血丝玉的真假又是怎样辨认的?据说岫玉经过处理也可以变成这样,它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袁琅并没有立即回话,反而先呵呵笑了起来,“陆小姐果真对玉有些研究,不错,这的确不是真正的血丝玉。”
“陆薇!”张小川脸色一变,我知道他是怕我砸了他的生意。
“但是,它一样是绝世好玉。”袁琅继续说道,“你只知道岫玉可以仿制血丝玉,可你并不知道这仿制和仿制也是有差别的。真正的血丝玉,是人在去世之后所佩带的宝玉吸收人体的精血而成,有时候需要千年时间,极其珍贵。正因为过于难得,后人便试图仿制以牟利,其中一个方法便是将美玉埋在羊羔的皮下,然后将羊埋入土中,这样过几十年便可得到一块血丝玉,这种玉虽然也是仿制,但相较于其他玉石正品,其实珍贵得多。而这块玉恰恰就是用这种方法仿制的,所以我说它一样是绝世好玉。”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疑惑消去了大半,“我明白了,还请袁先生原谅我怀疑您眼光的无礼。”
“哪里,我们这个行业赝品很多,冒充行家的人也很多,我们又都是第一次见面,谨慎也是应该。”袁琅还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作为买家,在我自己都质疑的情况下,袁琅仍能不作任何隐瞒地告知我们这件玉器的真实价值,我不禁对他的君子作风很是赞赏。但没想到这玉真是好东西,便宜了张小川,不免令我有些不快。不过,他也笑不了多久了。我低头看了看表,心道时间拖得差不多了。
张小川又露出一副笑脸,将首饰盒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笑道:“这下我们可以开始了吧。”袁琅点点头,拿出了准备好的协议书。
就在这时,雅间外传来女子的说话声,“我是XX大学的大三学生,因为要完成茶室设计课程作业,所以需要到这里实地调研拍照。这是我的介绍信,请您看一下。”
听到这句话,张小川原本喜气洋洋的脸顿时又冷了下来。我则站起身,从挂在椅背上的背包里拿出手机,对两位男士说道:“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张小川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打开了门。门外,白笑笑正站在离这间包间很近的总台前,对着服务员出示学校的介绍信。看见我,她先是一愣,接着往屋里瞟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小川,你怎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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