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会同意我们葬在一起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我是杀人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杀人犯,我的精神是不正常的,我想,或许小蝶是我自己在无意识中从坟墓挖出来的,然后把她放在我身边,不是有那么一集电视剧么?一个男人失去了自己的挚爱,每逢半夜就将自己的爱人从坟墓里挖出来,然后抱着冰冷的尸体熟睡,因为他太爱她了。
我是这么爱小蝶,我会杀她么?
脑子又乱了,从任何方面来说我都不会杀她,只是这些证据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胳膊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疤痕,一想到疤痕,它就开始隐隐作痛了,为什么它之前没痛过?
我再次挽起袖子,看着那道血痂,不自觉的用指甲将它尅下来——我有尅血痂的习惯。
我小心翼翼地尅出一个裂缝,慢慢将它掀起来,我看到了嫩红色肉,只是没有预料中那么痛,然后一咬牙,一用力,它下来了。
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我愣了,然后用手指摸向那嫩红色的血肉,依旧没有疼痛感!
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急忙用手擦着看似血肉的东西,只见它在手指的摩擦中慢慢消失,最终出现了完好无损的皮肤,它果然是假的!伤痕是假的!
我是冤枉的!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视频,证人,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我是一个变态杀人魔,在所有人眼里,我杀了自己的未婚妻,我是个疯子。
没人会相信疯子的话,永远没有,我恨啊,并不是恨自己被冤枉即将送命,而是恨杀了小蝶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4,探望。
子铭来看我了,他父亲是一个著名的商人,腰缠万贯,很有财势,大一时,在我们从情敌的关系中脱离后,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我是冤枉的。”
子铭神情沉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有多爱小蝶,这也是我当年主动退出的原因。”
“谢谢。”我很感动,几乎要哭出来,“可是,我死定了。”
子铭微微一笑:“我让父亲为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他能帮你恢复自由,我们不能让杀了小蝶的凶手逍遥法外!”
我心里掠过一丝暖意,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对他的感激,只能沉重地说了声:“嗯。”
“你要养好身体,距离行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一定会找出翻案的线索的!”
“我想,我找到了。”我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
子铭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急切地问:“什么线索?”
我将胳膊伸出来,然后撸开袖子,指着本该有伤疤的地方说:“那个疤痕,是假的。”
子铭沉思片刻,然后拍手叫好:“有了这个线索,就有机会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律师,你会得救的!一定会!”
说完,他便离开了,我的原本已经枯死的心,此时升起了希望,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虽然我还是被押回了牢房,但是我已经不再怨恨,也不再害怕,真相会浮出水面的,子铭会帮我抓到凶手,为小蝶报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我不知道子铭什么时候会再来看我,然后帮我洗刷冤情,我心中的希望,也随着死亡的逼近慢慢消失。
“他不会也没一办法吧。”念头刚起,我便甩了甩头,将那种绝望抛出脑海,“我要相信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定能救我的!他现在肯定也很着急,我要相信他……”
又是三天。
这一日我依旧蹲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等待着子铭来救我,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的门突然开了。
是狱警,他的手里端着今天的饭菜,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吗?我苦笑一声,走过去。
“换人了么?”我看着那张陌生的脸,不禁多嘴道。
那个狱警并没有回话,一直四处张望着,我觉得很奇怪,他打开门,我走过去接饭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不想死,就别动!”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心里害怕至极。
“跟我走!”他说着便将我拖了出去。
“你要干什么?”我在慌乱中,不禁问道,他狠狠地砍了我胳膊一刀,疼痛顿时袭满全身,我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多话。
“再废话,下一刀把你的脑袋削下来!”他面色狰狞地说。
前面迎来另一个狱警,奇怪地问:“你要带他去哪?”
绑架着我的那个人将刀子移到身后,笑着说:“带他去放风,还有不到半个月他就要死了,见见太阳也好。”
那个狱警友好的笑了笑:“也对,看好点,别让他跑了。”
绑着我的人:“那是,看他这个干瘪样,能跑得掉他就成神了。”
“哈哈。”那个狱警爽朗一笑,“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说完,他便向远处走去。
我很想大喊一声,可是我不敢,那把刀子就抵在我后心,我一开口,他立即就会杀了我。
就这样,他有惊无险的带着我走了出去。
四周无人,久违的阳光带着暖意射在我身上,可是我无暇享受。
“你要干什么?”我颤抖着说。
绑架我的那个狱警嘿嘿一笑:“有人雇我杀你。”
“什么!”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逃跑,可是我却被他一双大手紧紧拽住,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我以为是毒药,可是他并没有往我嘴里灌,而是擦在我被他划伤的伤口上,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被那药水涂抹,立刻大有好转。
“这是什么药!”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给我治伤,心里更害怕了。
“疗伤的药。”他阴阴一笑,“放风完了,我带你回去吧。”
就这样,我被带到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那个奇怪的狱警再也没出现过,伤口虽然在快速的愈合,但是我的心却一刻都不平静。
又过了几天,子铭来看我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律师打扮的中年人,我看着他竟然有点眼熟,但是我一时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
子铭微笑着说:“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案子的破绽,只要你证明那个伤口是假的,我们就能翻案!”
我心头一松,可是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我的脸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子铭看我神色变化,有些担忧地说。
“我……”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到底怎么了!”子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我伸出手臂,撸开袖子,那个被古怪狱警划开的伤疤暴露在空气中。
“这……”子铭哑口无言。
我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他听,子铭的神色越来越沉重,最后狠狠拍了下桌子:“不用担心!我们掌握的证据足够让你的死刑拖延!一定还有其他的漏洞,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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