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开始,费了好大劲,才算把她按倒。大伯绕到她的头部,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腾出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指甲使劲按住她的人中。发祥嫂子用力摇晃,扭动,嘴里嘟噜着。开始力气特别大,我几乎被她拖着,约有二分钟的时间,她似乎力气衰竭,没大的摆动,只是嘴里还不停的吵吵着。
由于大伯用力大的缘故,发祥嫂子的人中渗出血来,大伯也有了粗气。我好像只是皮囊一样,机械的,毫无知觉。
“行了,先这样吧,让她歇歇。”大伯松开按人中的手说道。
我和刚哥像是解放一样,舒了一口气,快速跳下炕来。大伯站起来,看着发祥嫂子,不跟先前那样发疯了,话也少了,也下了炕。
娘一直注视着,也退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大伯说道:“我跟嫂子去上上坟吧,管用不管用的,试试吧。”
“嗯,行。”
大伯又冲着大娘说:“你准备一些烧纸,点心,去上上吧。”
大娘和娘刚出了院门,外边的脚步杂起来,是发祥哥和邻村的那个赤脚医生来了。就见赤脚医生进的门来,大体询问了情况,从布包拿出卷着的布带,里面裹着许多汗针,长短不一。此时的发祥嫂子还有些呻吟,发祥哥跳到炕上,帮着赤脚医生给发祥嫂子扎着。
一会儿的功夫,平静了下来,发祥嫂子像是累的虚脱了的一般,沉沉的睡着了。
大娘和娘也回来了,看到炕上安静了,凑到赤脚医生面前打听情况。
“没事了,睡一觉就可以了。”赤脚医生对着大伯说。“她身体虚,抵抗差,命弱。”
“那以后注意啥?”大伯问道。
“不要让她生气,再就是…”赤脚医生摇摇头,“还是到专科医院看看吧。”
送走了赤脚医生,看到也没啥事了,我们也离开了大伯家。胡同里黑黑的,空气凉凉的,我抓着娘的衣角,快步跟着。歪眼看到刚哥也拽着娘的衣角,跟在另一边,我无暇他的模样,快快的回到了家里。
攥着娘的手,出的汗浸湿了枕巾,眼前回放着可怕的片段,久久的难以入睡。
事后才知道刚哥也被那次吓坏了,所以没提及看电影的事。以后问起发祥嫂子的事情,娘也只是摇头,发祥嫂子也不知自己干了啥。
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渐渐平淡了,但我独对这件事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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