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某连忙介绍,众人方才相信是真,许某说:"我刚刚去兄台府上,府上说兄台开几个朋友去喝酒了,我这才赶了过来。"赵说:"兄台找愚弟何事呀。"许说:"我来找兄台讨些刀圭(此处指治病的汤药)。"赵说:"汤药倒有,只是我的药不能包治百病,我可以问是什么病吗?"许某说:"我的妹妹天癸失调(古人说天癸是先天之精,具有化生精血的功能,于男子而言为精,于女子而言为血,所谓父精母血。在这里的天癸失调指女性月经不调)。已经三个月了,全身像是火烧一般,整日整夜是睡不着,所以烦请兄奉些汤药。"
赵某说:"这个要对症下药,我需要亲自见到令妹才可以医治。"许某说:"那我们赶紧去吧。"赵某又说:"今天喝了些酒,明天我早上早点去府上拜望,兄台搬家搬到什么地方了?"一个朋友说,他是租了我家厢房的客人,已经两个月了。"既如此。"赵某说,"明晨定当前来"许某又在赵某耳边叮嘱了许久,方才别回。列位以为赵某是医生么,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一方祖传的秘方,专治天癸之症,或许可以治好许某之妹的病。
第二日清晨,赵某整理好衣服,踩着晨露,来到了两人昨日约定的地方,许某亲自出迎。进了房间,两人闲聊,不过盏茶工夫,婢女扶着一二八佳人出迎,许某乃言此乃其妹。女子敛衽后而坐,赵某见了之后惊诧不已,疑为天人,心念莫非此乃月宫仙子下凡,月下之瑶台,山头之群玉乎。
他喉头一紧,一口口水没有咽下去,堵在喉头,咳嗽不已,婢女掩口胡卢笑,赵某脸羞红,忙低头喝了口茶才帮女子把脉,又借机把玩女子葇荑许久,冰肌玉肤,滑腻沁人。赵某心里感叹不已。等了许久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留下了后续的药方,恋恋不已地回去。
回到家里,魂不守舍,妻子看出他的异样,他把这事和妻子说,妻子叹道:"卿要娶妾,我不拦你,但祖宗留下这些东西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倘是为了贪恋美色而救人,岂不是辱没了祖宗颜面,叫祖宗泉下被人掴掌痛骂乎。"赵某自知理亏,觉得妻子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但是从此以往,许某之妹在他心底也有了一个位置。
那微酡的俏脸宛如天边落日的余辉,那低垂的俏目犹似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儿。日思夜想月余,终于狠下心,借口欲看朋友,和妻子打个商量,他妻子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好由得他去。等到了之后却发现,许某早已于前几天搬走不知去向了,赵某悔恨不已,失望之余对着路边的老树狠踹一脚,疼得眼泪和鼻涕混在—块,不知是脚疼还是心疼。想到今生今世可能再也不能见到这样的佳人,赵某是大失所望烦闷不已。这天,赵某接到了一个朋友从福建发来的信,约他前往游玩。
赵某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一来没准会遇到许家兄妹,二来如里没有遇到,有其他艳福也不在此番出行。到了福建,刚好友人在外面执行公务,说晚点再来陪他,他只好住在客栈里,所谓无官一身轻,为客整日闲。他骑着自己心爱的马,在郊外纵情驰骋。
路过一家庄园,看见一个官家子弟的小少年和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在嬉戏,他的马跑得太快,想停止已来不及了,他的马从小孩的身上踩过,地上肚肠流了一地,妇女牵住他的马辔不让他走,他心急如焚,一鞭子抽过去,正打中妇女的头部,妇女倒地身亡,他知道闯了大祸,连忙策马狂奔。
跑了近两里路,他正想歇息一阵,不料回头一看,后面那恶少的家人正骑马追了过来,他吓得几乎肝胆俱裂。眼看马上就要追到他了,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纤衣少年正骑在一马上,近近一看,像是许寅,他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情连忙喊叫:"许兄救我,许兄救我。"
那人回头,正是许寅,于是许某回转马头和赵某并排走,而那仇家明明只隔他不过二箭的距离,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狠狠地骂几句,然后悻悻地路返回了。两人又狂奔了近千里,赵某和许寅跑到一座庄园前,许让赵某把马放生,赵不愿意。许说:"你命都差点没有了,还怜惜匹破马做什么。"
于是赵把马放了,到了庄园门口,许某把自己的马系好,让赵某一人在堂下坐了一会儿,赵某此刻惊魂甫定,只听见许某说,:"我只能救你于一时,不能保你一世。"赵某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吓死,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跪求道救命。许某说办法也是没有,方今之世,能救你的只有一人,但是这个人为人比较孤傲冷倨,你年轻气盛,我怕你受不了。赵某满脸泪水道何人。许某说是在下之妹。赵某转惊为喜,连忙拭干泪水,请求见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