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门内传来一个低沉却尖细的男声，透着不耐烦：“谁呀？”
卫奇彬彬有礼地说：“您好，我是物业的维修人员，检修这栋楼的漏水情况。”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眼睛里满是狐疑。卫奇友好地点点头。男子才闪开了一道路，让卫奇进门。卫奇打量了一下，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服，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上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上去有些诡异。地板上还堆着一些马戏团道具和小丑面罩。
卫奇进门后，假装沿着墙壁走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天花板。果然，那个洞正下方，有一块白色的墙皮，比周围的墙皮要新，像是新补上去的。卫奇指着天花板说：“那个地方像是有漏水的痕迹，我得踩着凳子看看。”
小丑的眼神闪过几丝慌乱：“我家没有漏水，不用看了。”
卫奇冷笑：“不看怎么行呢？要不检修，你家就直接通到楼上了。”
小丑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牙齿也开始打颤：“你……你到底是谁？”
卫奇不慌不忙地坐下，点燃一根烟，亮了亮警官证。
小丑像泄了气的皮球：“你都知道了？我会进监狱吗？”
卫奇说：“这要看你交代的情况了。”
小丑叹了口气：“我不该受安妮的诱惑。”
安妮？董牧的明星妻子？卫奇心里惊讶，但表面上仍不露声色。
小丑说，安妮十八岁的时候，只是一个马戏团的助演。他们之间有过暧昧关系。后来，安妮因为美貌，被一家夜总会选中当舞者。又被星探发现，成了明星，后来嫁给了大富翁董牧，退出了娱乐界。他们已经十年没有联系了。可近来，安妮突然秘密找到他，说让他做一件大事，偷一块宝石，事成之后，给他一大笔钱。他的生活本就潦倒，即使知道是犯法，也答应了。
安妮给他租下这套房子，还给了他一个单线联系的手机。每当董牧独自出门时，安妮就会通知小丑，注意楼上是否有动静。安妮说事成以后才给钱，所以小丑仍然需要做粗累的马戏团工作，还在家里排练。有一天傍晚，安妮又打来电话：“他出门了，留意着点。”
小丑开始不以为然，因为已经有太多次都扑了个空，楼上从没有人来过。但是，半小时以后，楼上忽然响起了开门声。片刻后，天花板上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挖东西。小丑激动万分，站在梯子上，确定了声源的方位。一会儿，楼上的声音停了，有人关了门，匆匆离去。为了保险起见，小丑等了半小时，才找来了工具，小心地凿通了天花板。
上面果然被人挖了个洞！小丑手都发抖了，到处摸索，居然没有东西！他不甘心，又细细摸了一遍，居然空无一物。小丑惊呆了，赶紧下来，把天花板修补好。他马上给安妮打了电话。安妮大怒，骂他没用，冷静之后，又说，董牧可能临时改了主意，又把宝石拿走了，让他继续留在那里。
卫奇皱起眉头：“真的没有东西？”
小丑鸡啄米似的点头：“要是得到了宝石，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在董牧的每个可能的居所，安妮都布置了人。”
卫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就呆在这里，别想逃跑，否则到哪里我也能把你捉回来。今晚的事，也不要告诉安妮。”
回到警署后，卫奇拨通了董牧的电话：“你确定把宝石藏在了小公寓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