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巷里的灰喜鹊

时间:2015-01-22 23:53:09 

我,是一只鸟,普通的鸟。

人类,喊我们,喜鹊。

喜鹊的称谓,倒是“喜庆”,但也很招“事非”——从打被人类“正名”以来,每年的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都会“心安理得”地踩巴着我们这群长尾巴瘦鸟儿,废寝忘食地玩儿“相会”……或者说“家庭聚会”!

那放牛的,还挑着俩娃儿!

此种陋习,至今未改。

好在,我是灰色的,因为这种颜色与“喜庆”毫无瓜葛,所以才免除了一年一度“被踩得蓬头垢面、还得面露微笑、嘴里道着祝福”的悲惨劳役。

然而,我童年的命运,却有着极其类似的不幸。

刚出满月时,得益于狂风的眷顾,羽翼未丰的我,几个飘摇,便从父母温暖的小窝中稳稳地落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垃圾箱上明确写着:严禁人畜入内,否则后果自负。

所以,当几只野猫指着标语狞笑着向我靠拢时,我毫无怨言。

命悬一线之际,一位英俊的小男孩出现在箱口,救了我。

后来,他一边将我慢慢喂大,一边成了我的小主人。

我家小主人,是个“乖巧、聪明、懂事、善良、儒雅、纯洁”的男孩子——再加上前面我提过的“英俊”,我目前所掌握的能赞美人类的词儿,便基本齐活儿了。

说这些时,我很由衷,半点马屁味都没有,小主人,的确优秀,受之,丝毫无愧。

小主人是位“商人”之子——如果在路边“摆摊儿卖书”也算“经商”的话。小主人姓徐,名字叫“仁余”,这完全是他书贩子老爹的杰作。老徐自称为儿子取名的灵感来自于“舒舍予”,就是那位靠描写旧社会黑出租《骆驼祥子》出名的文豪,大老舍。

但我相信,但凡稍微沾过点儿墨水的人,都会把“仁余”听成“银鱼”——就是那种可以打上个鸡蛋做成汤的鲜美小鱼儿。再浪漫一点的,还会听成“人鱼”——就是传说中可以在“海水”里喝着“奶水”长大的那种“人头鱼身子”的二不象……至于这东东能不能做汤,尚待考证,因为人类对三聚氰胺的检测手段,目前,还不是非常的健全。

当时,总有很多好心人规劝,为儿子起名,叫个富啊、贵啊、富贵啊什么的,多实惠、多时尚、多暴露理想啊——这“仁余”,太费解了吧!

老徐想必是个性格倔强的家长,费解?他宁愿“费”尽口舌跟每个疑惑的听众“解”:仁,乃仁义礼智信之仁,余,乃连年有余之余,仁乃大义,余乃大丰……也断然拒绝为儿子更名。

再后来,当小主人读到一句:温饱思……那啥时,才知道自己名字的谐音还有这另解,于是回家便不依不饶,哭闹着罢课,宣誓要夺回更名主权。老徐先是客气的大声喝止:你大小也算个书香门第之后,哪能胡来。说毕,便随笔写下了一串:徐虾毛、徐鱼鳞、徐蟹子盖……任小子挑选!孩子权衡半天,可能觉得,相比之下,还是“银鱼”来得雅致些,这才作罢。

不过,多年以后,小主人命运多舛的名字,还是在众人口口相传中被不停地篡来改去,大余、小余、半大余……林林总总,莫衷一是。

好在,最终,相对爽口的“大仁”,成了主流。

我极其讨厌站在高枝上的那群花花喜鹊——就我前头交待过的那群“鹊桥劳工”,他们隔三差五就会舔着牛郎打赏的几块过期喜糖拿我相貌和身世说事儿。

我更讨厌野猫,因为他们的素质更为低下……澄清一下啊,我对猫的鄙视,跟我幼年掉垃圾箱时与其结下的梁子无关——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剧毒耗子药,让年轻的公猫们整天无所事事,他们扒完可口的垃圾,就以“蹲在污秽的垃圾箱上与过往的灵长目除外的所有异性动物们打趣”为毕生追求,您想象一下,这趣味,得多低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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