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一定去!”周德东是税凯最喜爱的作家。
周末就到了。
税凯套了件黑风衣、戴了个藏蓝色围巾、带上相机就出门了。
从家到公交站要经过一道天桥,那里又脏又乱,但税凯无法选择——周末晚上的7点多,开车的话肯定会堵死,即使顺利到达关山月美术馆,也肯定没地方停车,只有坐公交去,而坐公交,那个天桥就必须得过。
8:30时,税凯还在路上,税凯拨响了汪梅的电话:
“汪梅,不好意思,我堵在路上,可能要迟到十分钟!”
“没事,我等你!”
8:50时,税凯终于到了美术馆,汪梅穿着一条长裙,后背露着一大块,像一块玉石,灯光下说不清裙子的颜色。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检票员对这最后一个进场的顾客印象深刻——这个男客是个神经病,不但自言自语,而且还假装扶着一个女人进场,肯定是个变态。
人类就是这么霸道,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就扣一个变态的帽子,然后一切便不再追究了——有什么好追究的,一个变态!
周德东是个又瘦又矮,像个卖假药的,他正在贩卖自己的世界观:“小说或生活中,真正令人恐怖的是什么?不是受伤,不是死亡,不是丑陋的面孔,而是荒诞和不可理解!而本质上来说,这一切都源于未知。因为你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你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之中。你不能利用常理推断,逻辑变得行不通,世界的规则被颠覆。整个世界变得荒诞,难以理解。这才是产生恐惧的根源。”
“人们害怕的是未知,你信吗?”
“我信!”
“那为什么又那么多人喜欢探险呢,越是未知,他们便越有兴趣?”
“嗯?你说得也对啊!”税凯对这个姑娘有点刮目相看,这是个相当有独立见解的姑娘。
税凯原本喜欢独立一点的女孩子,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时,才是平等的对手、可以较真儿的朋友,而他的妻子其实并不是个够独立的女孩子,想到这里时,税凯的心还是有点痛,妻子温婉得像水,处处都贴着他的心。他决定不再和这个汪梅联系,他不想背叛妻子,即使要找个女人,那也得是和妻子是一个类型的才行。
周德东的讲座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走出关山月,就是云淡风情的夜晚,路上的车依然往来穿梭着。看着陌生的人群、冷漠穿梭的车辆,税凯的心里空空的,自己像只孤鸟,无枝可依。
汪梅幽幽地看着他,将头轻轻地靠在税凯的肩上,税凯条件反射地一手楼过去,然后又觉得手足无措,像个憨憨的小情郎。
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走着,手足无措地幸福着。
两个人的爱情断断续续地上演,三个月后,一切犹疑灰飞烟灭。
“汪梅,你去过山水田园吗?”
“没有!”
“那我们这个国庆节就去吧?”
“好啊!”
山水田园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吃有喝有玩,是个偷汉子骗女人的好地方。两个人订了间水边别墅,说是别墅,其实就是带小院的小木屋。
两个人坐在靠湖的小院子里,望着水面上大大的月亮。
水面上淡淡的气息令人心醉,桌上的洋酒令人身醉,有点微醉的税凯说了好多话,舌头就像一架停不了的机器,一直转啊转啊。
汪梅说:“好了,我去洗澡了!”
税凯突然要感谢一个人——宋巧巧——他的媒人。
宋巧巧早睡下了,明天要参加一个剪彩,必须要保证自己处于最佳状态。
她没好气地问:“谁啊都什么时候了!”她以为是歌迷——宋巧巧经常被歌迷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