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范立国来到牛太成老家,找到了苏一楠,自报家门:“我叫范立国,是牛太成的高中同学。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可行不可行。”
范立国说的事情是:利用苏一楠长得像刘县长的天然条件,把苏一楠以刘县长的身份,出租给遇到喜事的人家。无论是结婚、孩子满月、老人做寿、迁入新居,苏一楠都以刘县长的身份出席,学着刘县长的派头,给主家长长脸。范立国扮演他的秘书,替他拎包、开车。报酬是:每次一条香烟,500块钱,外加一顿酒宴。苏一楠除了坐车、吃饭、说几句应酬的话,别的事情一概不用操心。
苏一楠一听,高兴得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叫道:“有这样的好事?没问题,我去当县长!可是……这冒充县长,要是县长知道了,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范立国笑了笑,把苏一楠按下来坐着,说:“你说的问题,我也想过了,我的结论是不会的。为什么呢?第一,我们这不叫冒充,叫模仿。有人模仿明星吧?电视台还举行明星模仿比赛呢,这说明模仿是不违法的。第二,我们模仿县长,不是干坏事,是做好事。县长到老百姓家里喝喜酒,还出礼,这说明什么?说明县长跟群众打成一片啊,县长如果知道了,还得感谢我们呢!”
一番话把苏一楠说得高兴起来,他打消了疑虑,一挥拳头说:“那就干。”
说通了苏一楠,范立国立刻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先要给苏一楠准备一套行头,他从网上调出本县新闻节目,看了刘县长出镜时的衣着打扮,给苏一楠买了一套西服、一件夹克衫、一件长袖衬衣、一件短袖衬衣、一双皮鞋。二是把刘县长的视频下载一些,给苏一楠看,让他学习、模仿。三是搜集信息,动用亲戚朋友的关系,搜集婴儿出生信息、婚姻登记信息、高三优生信息……刘县长在县城时间多,到乡下少,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有信息只要农村的,不要城里的;只要平头百姓的,不要跟领导沾亲带故的。四是租车,本地政府部门的车子多以“J”打头,所以范立国联系了一辆“J”字打头的私家车,车号是“JD002”,看上去有一种“J 0002”的感觉——刘县长的车号正是“J0002”。
一切准备就绪,范立国开始联系客户。
“不错,这个县长是假的。”范立国对客户说,“可是,来喝喜酒的人不知道是假的呀,人家就会羡慕你:‘哎呀,我们林大爷不简单啊,都能请到县长啦!’你家在村里的影响不就立马大了?如果有小混混想欺负你,他就要想想啊——‘乖乖,林大爷家跟县长有亲,不能跟他过不去,不然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你儿子找对象,人家一听说你跟县长有来往,都会高看你三分。”
客户一听,有道理,有道理,连忙就应了下来。1500元钱算什么啊,平时遇事送都送不出去,马上就给了:500元作为“县长”的贺礼,返还给客户;1000元作为给传媒公司的报酬。
第一笔交易成功,接下来照此办理,渐渐地,很多人就形成了共识:遇到喜事请“县长”。如果哪家遇到喜事而“县长”没有到场祝贺,反而被人们议论、瞧不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办喜事请“县长”的越来越多,范立国和苏一楠也就越来越忙,有时候,一天得跑两三家。不到年底,这个县的广大农村里,“遇喜事请县长”竟然成了喜庆宴席上的约定俗成,变得必不可少了,就像迎亲要放鞭炮、小孩满月要发红鸡蛋一样。
3.逞能被缉
正当范立国把出租“县长”做得红红火火的时候,苏一楠自作聪明,搞出了一点事端。
当初,范立国跟苏一楠严格约定:到了主家,只喝酒,少说话,尤其是不谈论政事,免得露出马脚;平时外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上前,而是绕着走——一句话,不要管闲事。当时,苏一楠都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可是人啊,就有点劣根性:说他胖,他就喘;给他蹬了鼻子,他就要上脸,苏一楠自然不能免俗。虽然他信誓旦旦地答应了范立国不管闲事,可遇到闲事他还就喜欢出头。“咱现在是县长了!”他就爱说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是,说话时那副得意的样子,表明他还真把自己当作县长了。
有一次,范立国和苏一楠路过一个小集镇的菜市场,远远地听到有人呜呜咽咽地哭。近了,原来是一位老大娘,边哭边说:“闺女来看我,我拿50块钱上街买菜,到街上一掏口袋,没了!回家怎么跟女儿说啊!”
旁边有人叹息道:“包大娘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这50块钱,够她辛苦几天的!”有人提议道:“唉,我们都凑凑吧,一人出个几块,给包大娘买点菜。”
由于逢集人多,车子开得慢,有时不得不停下来。就在停下来的工夫,苏一楠说了一声:“等我一下。”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跑到包大娘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票子,说道:“大娘,这50块钱,您老拿着买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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