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葵是个37岁的大龄未婚女性。这天,她去参加一场电车相亲派对。电车启动后,坐在白川葵对面的男子与她搭话:“你还好吧?”
白川葵看了眼对方,不禁有些尴尬,这个相亲对象她居然认识。想起与对方相识的经过,白川葵顿时觉得无比糟糕。四个月前,白川葵发现母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家中,报案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就是眼前这位森警官。警方勘查现场后初步判定,此案并非入室盗窃案,从被害人身中几十刀来看,凶手一定是满怀愤恨。
白川葵冷冷地说:“当警察的还参加这种派对?”
森警官微微一笑,追问道:“你真的恢复平静了?”
“嗯,”白川葵有些伤感地说,“我母亲生前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结婚,我在她墓前许诺会尽快找到伴侣。我是母亲独自带大的,这也是我最后应尽的孝道。”
森警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父母也成日在我耳边唠叨结婚的事,不过,参加这种派对,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白川葵沮丧地说:“我已经37岁了,参加过各种相亲派对。我母亲被害前,还替我参加过一种只允许父母参加的相亲派对。”说到这里,白川葵突然神色凝重起来,“在这种场合下打听,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问问,那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抱歉!”森警官低下头说,“我们一直在全力搜查凶手,至今没有进展……但是,有件事我始终有疑问..”
“什么事?”白川葵突然显得有点兴奋。
森警官说:“还记得当时你家里有束花吗?那花是晚开的梅花,花期可持续到3月下旬。”
白川葵有点疑惑:“你的疑问是……”
森警官继续说道:“梅花旁边有花瓶,还有,挂轴也被拿出来了,想必正准备插花。那花是你母亲买的吗?”
“这与案子有关吗?”白川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天我不在家……不过,很可能是母亲买的。她喜欢茶道,她把家里有壁龛的房间当作茶室,经常以茶会友。”
森警官沉思道:“所以我才有疑问,如果梅花是用来做茶室里的插花,没必要准备那么多。如果用大花瓶还说得过去,可预备的花瓶又特别小。”
白川葵问:“照你的分析,梅花不是我母亲买的?”
森警官說:“附近的花店没有进过这种花,或许是家里来了客人,客人随手带来的礼物。”
“有件事我和其他刑警说过,”白川葵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发现母亲被害之前,我看见一个50多岁的女人从我家里出来,但我不认识那个人,是她送的梅花吗?她会是凶手吗?”
森警官若有所思道:“有这种可能,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进行另一种推测。案件发生时刚刚进入4月,如果去花店买花,一般会选择代表春天的樱花,这个季节偏偏买晚开的梅花,也太缺乏情趣了。因此,有可能是客人的自家院子里种了梅花,于是剪下来作为礼物。”
“有道理。”白川葵赞叹道。
“可是……”森警官皱着眉说,“倘若送花人是凶手,那她为什么把花留在现场呢?”
“这个我能猜到!”白川葵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凶手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手捧鲜花,毕竟太显眼了。倘若她家院子里种有梅花,回家时,手里还捧着一大束梅花,被认识的人见到,一定会觉得异常,所以才把梅花丢下。假设送花人是凶手,一定会在梅花上留下指纹。”
森警官点点头说:“说得对!当时,厨房的菜刀不见了,它应该就是凶器,看来非预谋犯罪的可能性极大。排查栽种梅花的家庭,核对主人的指纹,或许就可以查出犯罪嫌疑人。你现在仍然没想起来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白川葵困惑地摇摇头:“我母亲从不招人恨。”
森警官想了想,突然两眼放光:“刚才你说有一种相亲派对,只允许家长参加,或许你母亲在那儿招惹谁了。比如,男方家长相中你,而你母亲却不满意对方,事后他们非常在意自己儿子被拒一事,于是怀恨在心,多方调查,查出你家地址,然后去拜访你母亲,询问被拒理由,突然勃然大怒……据我们调查,你看见的那个50多岁的陌生女人,就是你母亲在这个相亲派对上认识的。”
白川葵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我们好像就要找到凶手了。”
“请等一下!”突然,从他们身后的座位上站起来一名男子,30岁出头,体格健壮,脸涨得通红。他走过过道,径直来到他们身旁。
男子一脸严肃地说:“抱歉,我刚才听到了两位的谈话,我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两位讨论下来,认定凶手是那个50多岁的女人,你们指的恐怕是家母。我家院子里就种着梅花,家母剪了梅花去她家,但家母并没有害她母亲!”
白川葵大吃一惊,森警官依然面色沉静,他问道:“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男子说:“正如你们猜测的,家母和她母亲确实是在那个相亲派对上认识的,但事实是,她母亲并没有拒绝家母,她们意气相投,还交换了联络地址。”男子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相反,拒绝交往的是我,家母让我看了她的照片,我就拒绝了。为了传达我的意思,家母去了她家,梅花就是那时候送的,家母没有害死她母亲的理由。如果说谁招人恨,那个人应该是我。”
森警官点点头问:“你为什么拒绝和她交往?”
男子犹豫道:“我参加过不少相亲派对,在很多派对上都见过她,所以……”
听到这里,白川葵突然暴怒,她猛地站起身冲男子吼道:“你想说我嫁不出去了?你想说我是滞销货?少开这种玩笑!我注重学艺修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有魅力的女性。我也有好几次机会,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都因为母亲而告吹。她以自己不喜欢为由随便加以拒绝,有事没事地乱掺和,弄得婚姻离我越来越远,我结不成婚纯粹是她一手造成的!”
森警官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大家眼中关系良好的母女竟然如此敌对,太让我吃惊了。这是你犯罪的动机吗?”
白川葵猛地一惊,她没有回答森警官的问题,而是继续对着那个男子吼道:“瞎说,你不要瞎说!你在说谎!”
“不,他没有说谎,”森警官依然语调平缓,“他说的都是事实,警方已经核实过了。只不过,今天这场相亲派对让我们有了一次意外的合作。”
白川葵吃惊地问:“你在说什么?”
森警官微笑着说:“我刚才已经说了一些,你还记得那天茶室里有一幅挂轴吗?”
“嗯,记得。”白川葵点头道,“本应该悬挂在壁龛的正中央,却被放在榻榻米上了。”
森警官正色道:“招待重要客人,茶室要挂上挂轴,挂轴应在贵客到来之前就挂好,客人走后再摘下来。若你母亲是被客人所杀,那她就没机会取下挂轴。也就是说,他母亲离开你家时,你母亲还活得好好的。然后你回来了,交往被拒,母亲没完没了的数落,使得你像刚才那样,一时之间失去了理智,最后竟然挥起了菜刀……”
白川葵听完这番话,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
(推荐者:辰.辰)
(发稿编辑:朱.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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