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关上了,蒙丽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听着丈夫有力的心跳声,心神渐渐平静下来,由于昨夜一晚没睡,她确实也困了,慢慢地就合上了眼睛。
半夜12点的时候,怪声又毫无征兆地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蒙丽从梦中惊醒,她看到丈夫不知何时又转过身去,月光照在丈夫的后背上,他的身体又开始抖起来。
蒙丽惊恐地张大嘴,想叫,却发现自己害怕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诡异的人脸再次慢慢出现,和昨夜不同的是,人脸旁边多出一个像心脏一样的图案,下方的文字变成三个:给你吃。
实在忍不住,蒙丽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任双章马上惊醒了。他打开灯,灯亮的瞬间,蒙丽看见人脸又悄悄地消失了,消失之前,蒙丽似乎看出人脸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蒙丽吓得瑟瑟发抖,折腾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被丈夫哄着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丈夫刚醒,蒙丽也跟着醒了。任双章伸个懒腰,刚把胳膊展开,突然间呆住了,他直勾勾地瞅着蒙丽的嘴角,问:“你的嘴破了?”
蒙丽不明白丈夫说什么,任双章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他指着蒙丽的嘴角说:“你的嘴边上有血。”
蒙丽跑到浴室,在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嘴角果然有两道血渍,弯弯曲曲地延伸到下巴,她伸手一抹,血渍很容易被抹掉了,看样子不是自己的伤,那这血是怎么来的呢?
就在这时,蒙丽听到屋子里砰的一声响,紧接着传来丈夫痛苦的呻吟声。她回到卧室,只见任双章像个虾米似的蜷曲在地板上,手捂着胸口,看样子好像很痛苦。
“你怎么啦?”蒙丽问。任双章说他的心脏突然很疼。这很奇怪,丈夫的心脏前不久刚检查过,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出问题呢?她赶快扶着丈夫上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一切正常,什么毛病也没有。任双章的怪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医院没呆多长时间就好了。她让丈夫请假在家休息,可任双章不干,说实验室里现在离不开他。然后,任双章又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总想那些诡异人脸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提到人脸,蒙丽猛地想到昨天人脸旁边心脏模样的图案和“请你吃”三个字,再联想到自己嘴角的血痕,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她只觉得全身发冷,仿佛堕入冰窖一样。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立刻去了趟菜市场,不是要买菜,而是想找那个看相的老头儿,问问他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看相老头儿的摊位摆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刚要上前询问,那老头儿看见她,撇下摊子就跑,很快就消失了。
夜里,诡异的人脸又出现了,旁边的心缺了一块儿,就像被谁咬了一口,下面的文字也变成了五个字:味道怎么样?
蒙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然后就缩在床角边上,任双章想来劝她,可在她眼里,丈夫熟悉的面孔此刻也显得狰狞可怕。她发疯似的大叫,最后,任双章无可奈何地跑到另一间屋子里睡。
到了早晨,丈夫的呻吟声将蒙丽吵醒。她站起来,发现丈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样子十分痛苦。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冲进卫生间,面对着镜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纸还要苍白──她的嘴角又有一道血痕。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蒙丽在心里暗暗地想。
第二天,蒙丽专门请了假,一直藏在菜市场门口,大约9点的时候,看相老头慢慢悠悠地溜达过来。
这回蒙丽没给他逃跑的机会,她紧紧地抓住看相老头儿,说:“老先生,那天你说我有厉鬼缠身,到底是怎么回事?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不是记者,你别跑了。”
老头儿摇摇头:“我不是因为怕你是记者才跑的,而是你身上厉鬼的道行实在太高深了,我对付不了。”
蒙丽一听这话就急了,她惊惶地说:“求老先生救救我们一家。”说完,她就要给老头儿跪下。老头儿赶紧扶起她,看着她的脸,又掐着手指算了一会儿,最后露出笑容说:“你真走运,正好这几天恶鬼法力最弱,而且寄身在你丈夫身上,这样对付它就容易多了。我给你一道符,你想办法放在你丈夫身上。这里还有一包驱鬼散,别让你丈夫发现,偷偷地给他喝。双管齐下,一定能把恶鬼除掉,不过你要尽快,拖到晚上,恐怕就没有用了。”
蒙丽郑重地接过药,小心地放在坤包里,随后抽出10张百元大钞,非要给老头儿。老头儿推了几下没推掉,只好把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