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隆塔地宫盗宝案始末

时间:2017-01-04 09:20:52 

连虾爬子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打起兴隆塔的主意。他只是听说十三层是佛塔建造的最高品位,只有安葬佛祖的灵骨舍利才能建这么多层;也只有这种佛塔的地宫里才会有安葬佛祖灵骨的石匣、金棺、银椁和其他宝物。但这座佛塔的地下究竟有没有地宫,就连当地文物局的人也不知道。

虾爬子似乎并不急于弄清楚这些情况,他先在一家旅馆住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在塔的周围转悠。兴隆塔在兖州博物馆的院内,人来人往不说,四周还有很多监视器。看来,从表面上进入地宫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办法挖盗洞。

一天,虾爬子来到兴隆塔北侧围墙外的农贸市场里,熙熙攘攘的人们正忙碌地买卖着。虾爬子发现农贸市场靠近兴隆塔方向有五六间门面房正在出租,虾爬子便租用了一间房子,并开始做起了生意,主要是批发海鲜干货。一些海鲜需要浸泡,正好可以用修水泥池子进行掩护。虾爬子先把店面砌了一道墙作为隔断,然后便堂而皇之地干起活了。

正式开工之前,虾爬子从老家物色了4个同伙,加他一共5人。因为干这行有个讲究,必须得单数。一般3人,胆大的1人也行,不凑2、4、6人,双数人容易被警察或墓者亲属抓到。几个人都有一些小偷小摸的前科,因此大家一拍即合。做好分工,他们就去五金店买来带胶皮的防磨手套、工兵铲、折叠铲、小镐头、撬棍、去铜锈的螺丝松动剂和一包土炸药。关于到底买不买炸药,虾爬子心里着实犯了几天嘀咕,炸药主要是盗墓用的,用炸药炸地宫,那还不把塔给炸塌了?就算塔炸不塌,炸药的动静也会把街坊四邻给惊动了。所以,买来的土炸药只是留着备用。

在开挖那天,虾爬子还请来一尊开光玉佛,并且去庙里烧了炷香,以求得佛祖的保佑。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虾爬子无意中看到兴隆塔的顶端出现了一圈色彩绚烂的光环。虾爬子让其他4个人看,他们却说什么也没看到。这可把虾爬子吓坏了,莫非是佛祖显灵,还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事发之后,据周围摊主回忆,他们白天很少开门经营,常常是房门紧锁,“做生意都忌讳问及货源或者价格什么的,也就很少过问。真没想到他们是干那个的。”白天,他们就着农贸市场里的吵闹声挖洞。晚上,盗挖工作就停下来。虾爬子发现,挖洞并不像预先想象的那么简单,先要向下深挖一个4米多深的井,然后再横向挖近40米地道,直通兴隆塔塔基。他们一共花了3个多月的时间,平均2天挖1米左右。好在这一带土质松软,挖掘起来并不太吃力。但松软的土质带来一些问题,虾爬子主要是怕造成塌方。所以,他要求同伙一定不要把洞挖得太大。另外,在地洞里判别方向,怎么把盗洞挖直了也是一道难题。虾爬子为此用上了指南针和GPS系统,但似乎都不太管用,虾爬子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每天农贸市场收摊时,虾爬子他们也跟着收工。晚上不出招待所。他们很谨慎,很少跟外界联系,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全部的娱乐就是抽烟、打牌,就着鱿鱼丝、干贝丁和鳗鱼干喝酒。虾爬子发觉,他们的作息习惯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跟盗墓正好是相反的,挖墓时间一般是半夜2点以后,要问为什么,没人知道,就连师父也不知道,总之,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必须遵守。如果说晚上要干活,就是转移土方。为了不使人怀疑,每天晚上,他们都要把白天挖出来的土装进麻袋,然后放进纸箱,用三轮车运到郊外的路边扔掉。虾爬子嘱咐同伙,如果有人盘查,不妨实话实说。问:你们从哪儿来的?答:威海。问:干吗来的?答:做海鲜干货批发。问: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答:土。问:土是哪儿来的?答:地里挖出来的。问:那为什么不白天运?答:白天没时间。可惜这么长时间,没有碰到一次这样的情况,所以虾爬子的排练也没派上用场,最终变成了自问自答。

天气好的时候,虾爬子喜欢在老城闲逛。一方面散散心,一方面观察一下市面的动静。一天,他看到巷子里一位老人在晒太阳,便以问路为由凑过去跟老人聊天。让虾爬子意外的是,老人还挺喜欢说,俩人聊来聊去就聊到塔上。老人告诉虾爬子,这塔最初是隋代建的,离现在应该有2000多年了。建好那天,发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从远方飞来了两只白鸟落在塔上,这是吉祥的征兆。但是到后来塔还是被毁了,但寺庙还在。宋朝的时候,从于阗国来了一个僧人,在寺庙讲经说法近30年,最后圆寂在这儿。听说朝廷为了他,才把这塔重新修建起来的。到了清朝康熙七年,山东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把兴隆塔震成了两截。后来又盖的时候,七层以上就变得细小了,而且改成了实心的,所以当地人都管它叫塔上塔,也叫子母塔。在倒塌之前,兴隆塔的塔顶也是能上去人的。虾爬子问老人,哪塔底下到底有没有地宫呢。老人打量了一眼虾爬子,说,这就不好说了。其实,话一出口虾爬子就后悔了,他知道这样问是多余的。

告别老人,虾爬子独自登到兴隆塔上。这是他头一次登到塔上,看到砖上有字,又往远方眺望,想到此时此刻,同伙们正在挖盗洞,虾爬子感到脚下一阵微微震动。于是赶紧从塔上下来了。

转眼3个月过去了,当盗洞挖了大约有40米时,虾爬子估摸着差不多了,他决定自己亲自挖掘。不过半个时辰,铁锹发出砰的一声,一看铁锹上的粉末,虾爬子知道挖到了砖头,这应该是兴隆塔的塔基了。激动之余,虾爬子干脆扔掉工具,用手直接挖起来。塔基本身厚度是6米,虾爬子耐心地把砖一块块拆下来,然后穿透塔基进入地宫。

就在半个多月前,虾爬子还接到师父的电话,让他加快速度。虾爬子只好催促他的同伙,就连吃饭时也不歇着。大家轮流挖掘,虽然戴着防磨手套,几个人手上还是磨出了血泡。但是有一条规矩大家都必须遵守,那就是挖的时候不许喊名字,这也是虾爬子定的,至于为什么,虾爬子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觉得反正不好,可以老大老二老三那么叫,如果顺嘴说出来,就瞎说名字,一边挖一边喊名字,瞎说什么名字都行。比如张三李四王五,只要不是真的。

虾爬子是从兴隆塔北面的甬道口进的地宫,他迈下七层台阶,经过一条6米长的通道,然后进入到方形的地宫。虾爬子估摸了一下,地宫的边长为2.27米,约5平方米。它的顶部为三层斗拱砌成的劵顶,中间为天井,差不多有2米高,虾爬子琢磨,所谓天井,大概是通天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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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爬子最先看到的是地宫当中的位置,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石头盒子,盖的两侧饰有龙纹图案,虾爬子知道,有龙纹图案就代表了这是经过皇帝批准的。石头盒子下边的这部分是一条茶几似的莲花须弥座,上面还有很多雕刻,那些值钱的东西——圣物肯定就存放在这个石头盒子里头。虾爬子用力掀开盖子,看到一具鎏金的银椁、一个巴掌大的金瓶、两颗牙齿、还有两个琉璃小瓶。除了牙齿外,虾爬子把其他的东西小心取出来,又继续在四周寻找别的宝物。因为他听说佛牙不能挪地方。动了会倒霉的,别看它们孤零零地躺在尘土中,但在虾爬子看来,它们仍然长在佛的身上。如果这两颗不是佛牙,而是普通和尚的牙齿,就更没价值了。

石头盒子里,虾爬子还发现了一些铜钱,各个年代的都有。这些铜钱摆在这里是作为风水用途,还是用来打发蟊贼的?如果用来打发蟊贼?那未必也太抠门了吧。想到这儿,虾爬子差点儿笑出了声。也可能就像庙里的钱一样,它们仅仅是民众的供奉也不一定。

把石头盒子重新盖上,虾爬子抽了支烟,缓了缓神,又把目光落在一块刻着字的墓碑上。墓碑仆倒在地,虾爬子没工夫去看那些字究竟写的是啥,他只是想寻找到更多的宝物。当虾爬子用力搬开石碑,出现他眼前的竟是一口深井,位置正对着天井,井中水质深邃清澈,就像一只眼睛在看着他。虾爬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颈玻璃小瓶被碰倒,碎成了几瓣。这时,盗洞那端传来同伙的声音:虾哥,你没事吧?

虾爬子得手后,决定迅速离开兖州。离开前,他们把盗洞用土回填上,洞口用水泥抹好,然后,在上面还砌了一层砖。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但是,虾爬子还惦记一个名叫豆哑的女孩儿,她是虾爬子他们住的招待所的服务员。不爱说话,只知道笑,虾爬子一眼就喜欢上了。但也仅限于喜欢,虾爬子从来没打算跟她有任何交往。他打听到她的名字叫豆哑,家住在泗水河边。虾爬子还从别的服务员那里打听到豆哑的电话。一天,虾爬子在过道遇见豆哑,忍不住跟她说,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知道你住在哪儿。豆哑没吭声。见豆哑要走,虾爬子又说,你的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儿怪啊?豆哑说,这有什么好怪的,因为豆子不会说话。一句就把虾爬子噎住了。过了一会儿,豆哑问虾爬子,那你叫什么呀。虾爬子说,我叫虾爬子,因为我胳膊瘦长,而且手长得奇大。刚说完,虾爬子觉得不对劲,跟豆哑说,哎,我叫什么你们不是都登记了吗?豆哑说,万一你留的名字是假的呢。虾爬子后背顿时冒出一股冷汗,从此之后,再也不敢跟豆哑搭讪了。但豆哑还是跟原来一样,见了虾爬子依旧笑盈盈的。决定离开的这天晚上,当虾爬子听见兴隆塔的风铃传来叮当的声音,他差点哭了。他认为就这么不告而辞,无论是对豆哑还是对自己,都过于残酷。

按照事先的约定,一到老家,他就给师父捎话,说他回来了。想不到师父并不急于见他,也没说要见这批宝物。他只是嘱咐虾爬子先把东西放好,以后自然有人会跟他联络。挂了电话,虾爬子一头雾水,感觉师父有些不对劲,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等他再给师父打电话,师父已经关机了。

虾爬子这才有机会研究这些地宫里的宝物。夜深人静的时候,虾爬子锁好房门,把宝物从一个保密的地方拿出来,细细琢磨。他把鎏金银椁的尺寸跟材料里看到过的其他类似的器物进行过一番比较,发现这么大的器物以前从没出现过。表面錾刻的图案更是繁复得无以复加,表现的大概是释迦牟尼涅槃时的场景。一个慈眉善目的双下巴胖子侧身横卧在毡毯上,单手托腮,双目微闭,庄重慈祥,周围是很多小人儿伤心悲痛的场面,他们神情动作各异,形象生动逼真,有的在擦眼泪,有的悲伤得跌倒在地。有个留胡子的人骑在狮子上,还有人骑着一头大象,两个老头在下棋,胖子边上还有一个女的,虾爬子判断,她不是胖子的妻子就是胖子的妈妈。而那个可怜的胖子显然死了。但就是这么一件珍贵的宝物,虾爬子在拿着它往盗洞外面爬时,居然把一个边角给磕碰瘪了。

比起那副鎏金银椁,虾爬子更喜欢那个瓜棱状的金瓶,道理很简单,因为它是纯金的。也称做净瓶,是佛教专用器具。这个金瓶通高13厘米,上部是盖锥,盖顶上端坐一尊弟子形象,行合十礼。虾爬子不禁给他还了一个礼,心想这样咱们就扯平了。下部瓶体为六瓜棱形,虾爬子搞不明白这东西的用途,就在他来回摆弄时,那个小盖子突然开了,从瓶子里撒出一些五颜六色的结晶颗粒。虾爬子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佛祖圆寂火化后遗留下的舍利子吗?虾爬子在一个电视节目中看过,说如黑色的是毛发结成的,红色的为血液结成的,白色的为骨髓结成的,粉色的为肉体结成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罪过就大了。虾爬子赶紧把这些结晶颗粒放回到金瓶里,然后把金瓶放回到桌子上,从此再也不敢触碰。

于是,虾爬子多了一项逛文物市场的爱好。他用手机拍下宝物,然后到市场询问价格。有的人看了照片后说东西不对,有的人说这东西就是对也不敢收。不管怎么样,虾爬子还是收获不小。看了很多东西后虾爬子才知道,被他打碎的玻璃小瓶叫琉璃净瓶,是佛教专用器具之一。在古代琉璃比金还要贵重,大都是以进口为主。不幸的是这件琉璃净瓶胎质太薄,易破碎。不然的话,无论如何都能卖个好价钱呢。

由于连续的紧张和煎熬,虾爬子终于病倒了,而且吃什么药也不管用。虾爬子怀疑是不是因为干了缺德事,而受到上天的诅咒。另外,盗墓的人必须是单数也让他睡不踏实。他们一共5个人没错,可加上师父,不就成了一共6个人了嘛。那到底是应该加上师父呢,还是不加师父呢?至于那具鎏金银椁被磕碰,虾爬子想都不想想了。最让他害怕的是他刚听到的一种说法,挖的东西最好不要拿回家,绝对不准当传家宝,否则死后容易遇同行,怪不得师父不让他把东西拿过去,要不然就是师父听到了什么风声。但这些东西不搁家里,又能放哪儿呢?虾爬子越想脑子越混乱,他每天都要烧香,冲兖州方向磕头。

也只有在这时,虾爬子开始后悔,干海鲜批发也能赚钱,干嘛非得要盗窃文物呢。其实这3个月来,他们的海鲜干货批发做得挺好的,有时轻而易举就能赚到三四倍的价钱。虾爬子发现,兖州当地人对吃海鲜有极大的热情,光海参就有十几种吃法。他们可以在刚开始订货时找当地的大酒楼,等名声大起来后,北京上海广州客户也会找他们订货,邀请加入海鲜干货批发联盟,从他们那儿购买海鲜小食品,定制海鲜干货礼品盒。反正干海鲜与鲜活海产品不同,不容易死亡变质,也不存在售后服务,只要进货渠道畅通,做到品种多样化,就不愁没有销路。

想着想着,虾爬子突然想起一个重大的疏忽。那包土炸药到哪儿去了?挖盗洞它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而且这玩意儿平时专门有人负责保管,咋就想不起它放哪儿了呢。是放在批发门市,还是放在了招待所的房间里?一时间虾爬子心乱如麻,又不敢给那4个人打电话挨个询问。这留下来就是罪证啊,万一爆炸了就很麻烦了,性质就从盗宝变成毁灭证据甚至是杀人灭口了。想到这儿,虾爬子就再也睡不着了,直到东方发白,昏昏沉沉的虾爬子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它细小、短促而又此起彼伏,仿佛豆子们在说话。虾爬子一下想到了豆哑,对呀,为什么不跟她联系一下呢。于是,他爬起来给豆哑发了一条信息:还好吗?虾爬子哪能想到,就是这区区三个字,把自己给暴露了。

兖州警方早就得到消息,说文物市场有人试图贩卖从兴隆塔地宫盗窃出来的文物。经过有关部门批准,当地的文物部门连同公安部门决定对兴隆塔地宫进行抢救性发掘。打开地宫后,人们看到塔基的斗拱间被破坏成了直径40多厘米的盗洞。放置在地宫中央的仰覆莲花座的花瓣有破损两处,而且从破损处看,其年代也已经十分久远了。地宫东侧竖一字迹清晰的“安葬舍利”碑刻,地宫中央有一直径0.26米、深1.7米的水井,井水清澈,一块唐咸通年间墓志铭碑加盖上方。此外,他们发现了两个明代的瓷碗,一个长颈琉璃瓶的碎片和几块瓦当。打开石函,里面只剩下一些铜钱和两颗佛牙,其余的文物显然已被窃贼洗劫一空。

找到盗洞,自然就找到虾爬子租的那间批发海鲜干货的房屋。然后,警方循着线索,找到了虾爬子他们住过的招待所。结果发现,虾爬子他们登记的信息全都是假的。由于招待所没有闭路监视系统,这伙窃贼没有留下任何影像。他们找到豆哑了解情况,但发现豆哑并不比他们知道的更多,线索似乎就这么中断了。但正在警方一筹莫展时,豆哑的电话收到一条信息,警方从中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并决定沿着这条信息顺藤摸瓜。这件事再说就没悬念了,是谁说的来着,没有悬念就没有下文,故事也只好讲到这儿了。

但有一件事需要交代,虾爬子被捕时,他正在捏脚。在挖盗洞的那些日子里,这双脚完全使不上劲,虾爬子害怕以后他的这双脚的功能由此会萎缩了。好在捏脚工手法娴熟,让虾爬子时而腾云驾雾,时而狼奔豕突,爽得不亦乐乎。也就是在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在核实过虾爬子的身份后,来人亮出证件,说是从兖州来的,虾爬子顿时就明白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让他们等他把脚捏完了再跟他们走。他说的话跟其他嫌疑人一样: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奇怪兖州警方是怎么找到他的,他哪儿会想到,如果不是那条信息,他虾爬子也许可以一生都在外面快乐逍遥。

又过了若干年,已在服刑的虾爬子在与狱友玩的一次催眠游戏中得知,他和豆哑的前世最早是隋代兴隆塔落成时飞来的那对白鸟。70多年前,他们又成了一对新婚夫妻,那时俩人的身份地位悬殊,他们的婚姻并不被看好。结婚那天,俩人来到兴隆塔拍照,只不过此时俩人的性别发生了变化,豆哑是新郎,虾爬子是新娘,也就是说,在这个阶段的轮回里,虾爬子是女的。后来发生的一次意外事故,使俩人有一段未了的姻缘。虾爬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不但知道兴隆塔有地宫,还熟悉地宫里的宝物;以及为什么头一次登塔时,看到周围的景象,他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这也是为什么,自从他看到豆哑第一眼时,就坠入了情网,最终落入法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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