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弯弯的渠水河两岩有两个寨子,河东是侗寨,河西是瑶寨。
侗寨里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叫培姣,她上山打蕨菜,走过的地方,花儿开得最鲜;她下河去洗蓝靛,河里的鱼都向她游来;她站在槐树底下唱歌,连最会唱歌的“画眉鸟”也停止歌唱,站在槐树下听迷了。寨子里的很多后生都想讨她,可她一个也不答应。阿妈悄悄地问她:“阿姣,你打算什么时候吃喜酒呢?”她低着头回答:“阿姣日子长着哩!”说罢,提起竹蓝子到河晨洗布,一边唱起歌来了。
“独岩山高,也没有隔断鸟儿的自由来往,渠河水急,也没有冲散鱼儿的成对成双……”
歌声刚起,对岸一个后生挑着桶出了竹楼,往河边走来。
这个后生叫阿高,他是瑶寨里最英俊的后生,从小跟着阿爸打猎,练得一身好箭法,瑶家姑娘大都想把自己的花带献给他,可他一根也不接受。后来,姑娘们看得出来,他早已爱上了对岸的那个侗族姑娘。
阿姣和阿高从小就在渠河边交上了朋友。阿高经常把小鸟,鲜花绑在箭头上射到对岸去,培姣挥着手中的侗锦向他微笑。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俩的情谊越来越浓了。阿高一听到培姣的歌声,不管宠桶里有没有水,就挑着水桶往河边跑,培姣一听到阿高的木叶歌,也就随手捡起一块布片往竹蓝里一放,提着竹蓝往河边走。
有一次,他们又在河边相会了。阿高把一根根项圈捆在箭头上的射过来,培姣急忙捡起放进了竹蓝。她也掏出一幅彩色侗锦包着一颗岩石,用力丢过河去。力气不够,侗锦落在河心,阿高急忙跳下河去拿。他刚游到岸边,被头人看到了,头人一把夺去侗锦,丢进了河里,骂道:“你不要祖宗啦?为什么要仇家的东西?……”
从那以后,培姣有几天没见到阿高了。她心里也想念。今天,阿妈问她吃喜酒的事,她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心里很难受,这时她见到了阿高,那高兴的样子,就象吃了滚烫的油茶。
培姣又取出一幅彩色侗锦,朝对岸扬了扬,又准备丢过去,只听得背后“嘿嘿”一声冷笑,她回头一望,见是寨佬的儿子勐洞,便急忙把侗锦藏进怀里,低下头去洗她的布。
勐洞左手提着一只鸟笼,右手拿着一根细竹竿,他用竹竿戳培姣的帕子,不阴不阳地说:“好哇,你想飞过去?你不晓得瑶家佬是我的仇人?哼,我要你进我的笼子里。”说着,又用竹竿去撩培姣的裙子。
培姣提着水淋淋的布放进蓝子里,拔腿就跑,甩动的竹蓝溅了勐洞一脸的水。
阿高隔河望着,又气又恨,跑回家里,取来弓箭“嗖”地一箭射了过去。
阿高的箭不偏不歪,射中了勐洞笼里的画眉,吓得勐洞丢下笼子慌忙逃走了。
晚上,阿高坐在河边,望着培姣的窗口,他吹响了木叶歌,轻柔的夜风把这多情木叶歌声送过了河,送到了正在织侗锦的培姣耳畔。培姣停下手中的木梭,悄悄地走了出来,坐在洗衣岩上望着漆黑的河面,她多么想飞过去,飞到阿高身边。她拾起一颗石子投进河里,阿高听到水声,高兴了,悄悄地游了过去。一对情人在夜幕的掩护下,诉说着深深的相思。流不完的渠河水,说不完的贴心话,往日嫌夜长,今晚恨夜短,不知不觉鸡又叫了第三遍,培姣告诉阿高,勐洞今晚又来求亲了,她担心勐洞下毒手来抢她。他俩商量定第二天一起逃出寨子到渠水河的上游独岩山脚相会。商量定了,阿高又悄悄地游了回去。
天亮了,阿高用竹筒灌了一筒糯米,又用笋叶包了一块腌鱼,一把腌蕨菜,带上了弓箭。正要出门,突然对河传来了培姣的呼喊“阿高——阿高——阿高”
阿高跳出门,飞一般地跑到河边,往对岩一望,只见培姣一边喊一边往河里跑来,勐洞带着一帮人在后面追。嗬!勐洞抢亲了。阿高挽起弓,搭上箭,朝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射去,那人应声倒地。但后面又上来一个,他接连射倒了几个,但箭已射完了,他大喊一声“培姣”便往河里冲去。
勐洞见阿高的箭射完了,又喝令人去抢培姣,培姣急了就往河里跳去。
阿高刚刚游到培姣身边,岸上一阵乱箭射来,他俩一起沉下了河底,渠河上漂起了一股红红浪花。
晚上,有人看见渠水河面上腾起了两条龙,龙身拱起,化成了一座弯弯的大桥,两个龙头直立在桥中间,龙尾连着两岩的寨子,人们叫它回龙桥。
每到夜晚,回龙桥就架了起来,两岸的男女青年都到桥上相会,天亮时,人们散去,回龙桥又消逝了。两寨的头人听说后,也都到桥上去看,当他们刚刚走到桥中心,桥垮了,两寨的头人听说后,也都到桥上去看,当他们刚走到桥中心,桥垮了,两寨的头人掉进河里淹死了。
从那以后,回龙桥就日夜地架在渠水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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