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里今儿个特别的热闹,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桃花节”,猴孩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
猴孩——喜娃不见了
趁着好时节,王福海带着自己的小侄子王喜德赶集来了。这人多,不到一会儿家里带来的土特产都给卖完了,王福海见小侄子看着人海新鲜的样儿,揣着沉甸甸的口袋,就把小侄儿放进箩筐里带他看热闹去了。
“桃花节”上耍杂的摊子特别多,耍大刀的、舞枪的、弄棍的,王福海看得津津有味。又过了一摊,是个耍猴的,只见那猴子上下翻滚,特厉害,王喜德也在箩筐里看得直拍小手。人潮散去,王福海挑着箩筐,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山道上。
“嫂子,今天山货卖了个好价钱!”还没到门口王福海就大嗓门一开,“我把你们那份子钱给你们。喜娃,到家了,别睡啦!”
“喜娃?喜娃!”王福海掀开盖在箩筐上的衣服,里面哪有什么喜娃!只剩下一块丑丑的石头。王福海扔下箩筐,冲进屋子:“嫂子,喜娃不见了!”
猴孩——寻找喜娃
一家人扔下手头的活点着油灯、火把从小山村找到小县城,逢人就问,可是谁也没见到这么个娃。
第二天,王福海又陪着嫂子上小县城。王福海不信,这么个娃自己明明放在箩筐里挑着,怎么就会成了块大石头!
找了一上午,还是没有任何喜娃的消息,王福海看着嫂子憔悴的样子,心里更是责骂自己不是个东西,怎么连个娃都看不住!王福海拿出干粮给嫂子吃,自己去讨水喝。
走到一户人家,王喜德敲开了一扇门,来开门的是个老大爷,很客气地给了他一壶水,说喝完了把壶送回来就行。王喜德送壶回来,问了声:“大爷,你听过有谁家丢过孩子没有?”
老大爷接过空壶,慢悠悠地转身,“小伙子,进来说话。”
王喜德觉着老大爷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就跟着进去了。
“这是我孙子,前年‘桃花节’上走丢的。”老大爷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
“也是在‘桃花节’上丢的?”
“是的。我们找了整整两年都没找见他。我儿子媳妇现在去外面找了,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他们说不找到娃就不回来了。不回来也好……”
王福海觉得老人有些神智不清,想起身离开。
“小伙子,听我讲完。其实,我已经找见我孙子了。”
“找见了?那你怎么不和你儿子媳妇说?”
“我不敢说……”老人的手在发抖,“我找到我孙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了。”老人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大爷……”王福海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人。
“我不敢告诉他们,是因为我孙子死得太惨了!那些都不是人,都是畜牲!他们……他们把我孙子的舌头割了,把猴皮烫在他身上……那么小的娃,怎么能受得住!一群畜牲!”王福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他见到他嫂子时,他身上还是鸡皮疙瘩直冒。这件事自然不敢告诉嫂子,但是王福海特别留意起带着猴子的杂耍班。
猴孩——看到真相
又一年“桃花节”,还是热闹如往常。王福海一大早就来到了小县城,他死死地盯着那些外来的杂耍摊,连山货都顾不上卖。
“看猴戏了,看猴戏了!”
王福海一听,“蹭”地扔下摊子,直奔猴戏摊,一看之下,有些失望,这群人并不是去年的那几个耍猴的,正要走开,他忽然想起老人家的那些话,不自觉地盯着那猴子看。越看越觉得这猴子不像猴子,王福海一使劲,挤到了人群的最前头,和猴子打了个照面。猴子一见他猛地扑上去,耍猴人一见猴子要挠人,一棍子打下去,猴子畏畏缩缩地躲到角落里去了。
王福海笑着说了句:“这猴怪凶的。”猴子一听他的声音,似乎想要扑过来,但是看着耍猴人手上的棍子,又一动也不动。“见笑了,这猴才一年时间,没给调教好。”耍猴人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呵呵。”王福海给猴子拿的铜锣里投了点钱就走了。
几天后,王福海在山间发现了一只被打死的猴子,他记着老人的话,大着胆子去揭猴子的皮毛,不由松了口气,是猴子自己的皮毛。王福海把猴子给埋了,但是,在捏到猴子脚时,他的心眼又给提到嗓子口了,这脚不像猴脚,倒像孩子脚。王福海摸着猴子的脚底,一用力,一双孩子的脚露了出来,只是,上面已经没了皮。王福海吐得昏天暗地:“这帮畜牲!”
王德海又找到了老人。
猴孩——抓获罪犯
又一年“桃花节”,小县城里依旧热闹非凡。夜幕降临,山里一间废弃的寺庙里。
“大哥,今年又抓到好几个,这孩子可比猴好训多了。”
“是啊,大哥的迷药真厉害,那些人连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先把他们的舌头割了,省得路上吵闹!老三,皮毛烫得怎么样了?”
“谁?老三,你看着孩子,老二,你跟我去外面看看。”两人谨慎地出了寺庙外面。
“怎么去了这么久?真是的,我去看看他们。”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那老三一看自己那俩兄弟早就被撂倒了,乖乖地蹲在地上。
第二天,丢孩子的人家在街上的一个大爷那儿领回了自己的孩子。
王福海也带回了一个没人认领的孩子,把他交给嫂子,算是替了喜娃。“猴孩”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算是他和老人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