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8日，日军对菲律宾展开空袭，菲律宾战役开始。到第二天为止，日军摧毁了美军在陆地上的一半重型轰炸机和1／3以上的战斗机，夺去了制空权。在如此悲观的战局面前，一部分美军官兵仍努力给日军制造了极大的麻烦，大大拖延了日军进攻的步伐。他们坚持战斗掩护主力撤退的帮事有点类似《集结号》的前半部分——结局却是截然不同。
一切希望都被断送，194坦克营奉命打响阻击战
194坦克营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它负责保卫菲律宾第一大岛吕宋岛和马尼拉港口的安全。12月10日起，日军开始在吕宋岛登陆。12月12日18时，驻菲美军最高司令麦克阿瑟命令194营营长米勒率部向战略要地卡鲁姆比特大桥机动，并在那里布防。卡鲁姆比特大桥是整个战役的关键所在，吕宋岛各条通往美军最后据点巴丹的公路几乎都要经过这座大桥。如果它被日军占领，那么美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傍晚时分，坦克部队出发了，打头阵的是一支侦察部队。此时，194营主力包括54辆坦克、19辆半履带装甲车，其余车辆都是吉普车、卡车和装甲侦察车，此外还有少量的摩托车。当时日军只编有38辆坦克，而且性能远比不上美军的M3坦克。在转移期间，该营发现了日军一处设在公路上的阵地。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该营强行通过了伏击阵地。正当该营清理阵地时，一个日本步兵跳上一辆坦克并且把一个铝热剂燃烧弹扔到坦克上。在几分钟的时间内，燃烧弹就几乎烧透了装甲，坦克成员不得不遗弃坦克。
12月27日凌晨，行进途中的194营发现一个日军车队正好相向而来。为防美军发现，日军先头车熄灯前进，可是这没有逃过美军的视线。数辆M3坦克迅速形成交叉火力。当日本车队离美军46米时，米勒用他的坦克主炮首先向打头阵的日军车辆射击，以这·举动宣布伏击战的开始。美军暴风雨般的火力向日军车队倾泻。大口径炮弹先让日军车辆瘫痪，然后机枪又像割麦子一样将试图从车中逃出的日军放倒。经过15分钟的搏杀，日军遭受了重大损失。这次意料之外的伏击动摇了日军的决心，日军不得不停止进攻。194营无形中为撤往巴丹的主力部队赢得了时间。
但幸运并不总是眷顾194营。该营在继续转移途中，发现友军工兵过早炸毁了卡门河公路桥。米勒只好依靠几名志愿服务的菲律宾土著，选择较浅的河段把坦克泅渡过去。为此该营不得不扔掉一些宝贵的弹药物资。
卡鲁姆比特大桥上，日军狙击手的枪口对准了营长
12月28日夜，借助还算充足的月光，194营总算开到卡鲁姆比特大桥。这座桥梁是现代钢结构桥梁，跨度100米。米勒先是不客气地赶走原来桥上的守军，然后让自己的工兵在桥上埋设炸药，以防万一大桥失守被日本人利用。他将剩下的坦克精心调配在各个公路隘口和制高点上，桥北面的十字路口更是防御的重点。
1942年元旦，得到补充的日军又发动攻势。日军先是出动飞机轰炸卡鲁姆比特大桥，但美军并没有遭到多大破坏。通过双目望远镜，米勒看到日军坦克朝自己开来。日军车队黑压压地挤在地势平坦的十字路口，准备整队进攻大桥。面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美军丝毫没有客气，美军立刻集中火力狠狠打击。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日军视为珍宝的30多辆89式坦克就报销了，其他的坦克炮塔也冒起了黑烟。
经过来回3天的拉锯战，日军除了扔下更多的尸体外，仍无法靠近大桥一步。到1月5日，日军飞机越发猛烈地轰炸他们认为重要的目标。日军步兵的轻武器子弹不断撞击着美军坦克的装甲。13时，米勒接到命令撤退到伯雷斯，但是194坦克营必须坚守大桥到最后一刻，直到友邻部队完成撤退。
当士兵们正在忙于隐蔽坦克时，一名侦察兵发现3名菲律宾警察沿着十字路口走向大桥，他们手中举着白旗。再往后看，在他们后面有500—800名日军步兵。美军的两辆坦克立刻开火，机枪也“哒哒”作响。日军幼稚地认为美军为防误伤菲律宾警察而不会开火，而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美军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现在日军被压制在开阔地上，没有任何隐蔽物可以依托。几分钟后，美军停止了射击。数百名日本伤兵鬼哭狼嚎，苦不堪言。
当夜幕降临时，米勒开始担心自己和总部之间的通信联系。午夜过后，他派人去查线，没想到查线员竟一脚踩在前来偷袭的日本兵脑袋上。日本兵发出“呼噜”的怪叫，几乎所有的美国兵都被惊醒了!美军纷纷爬上自己的坦克，向集中在十字路口的日军展开扫射。一道道曳光弹划过平静的夜空。
不过，日军也显然早有准备，其火力十分精确，有一发炮弹引燃了美军的一堆轻武器弹药。美军阵地上燃起大火。旁边一辆M3坦克情况危急，因为它使用的是汽油机。正在坦克里指挥的彼特里中尉奋不顾身跳下坦克灭火，结果被一发流弹打倒。看到彼特里受伤，正在另一辆坦克上坐镇的米勒赶紧下令倒车去救。转眼之间，他突然感觉附近一棵棕榈树上隐隐约约地坐着一个日本兵，正端着枪瞄准他。米勒立即用身旁的7.62毫米机枪对准那棵倒霉的树，然后发疯似的射击。不一会儿，从树上掉下来一具打成蜂窝的日本兵尸体。到1月6日3时，日军放弃了进攻，留下几百具尸体和伤病员撤退了。
阻击战之后——“巴丹死亡行军”
1月7日2时，完成阻击任务的194坦克营炸掉了大桥，撤到巴丹半岛的拉约斯镇。该营为大部队赢得了时间。
直到4月，日军才终于迫使弹尽粮绝的美军投降，其中也包括194营官兵。疲惫不堪的美国战俘开始了痛苦的“巴丹死亡行军”。数千人死于日军残酷虐待之下。但美国并没有忘记194营的功绩。1943年美国陆军在明尼苏达州重建194坦克营。该营参加了1944年10月收复菲律宾的战役。
选自《中国国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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