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快刀

时间:2016-12-16 10:41:33 

1

“砰!”当听到拜帖被拒时,李剑飞一掌便把厚重的红木桌子拍碎了。他是西北天沙帮新任帮主,此次召开的武林联盟大会,他被拒之门外。特别是负责西北地区联盟事务的天山老怪,更是大骂李剑飞畜生不如,没资格参加。

对此,他怀恨在心,尤其是对天山老怪。

“报告帮主,找到于凤了。”听到这消息,李剑飞兴奋异常。

几天后,李剑飞出现在大漠边沿一个小镇的饭馆里,此店只卖烤全羊,老板张胖子的切肉手艺也是一绝的。

“来只烤全羊。”李剑飞带着手下不动声色地坐下,暗暗地观察四周。

张胖子拖着肥胖的身子来到壁炉前,钩出一只已经烤得通体金黄的山羊,放在大托盘中,然后抄起一把锋利的切肉刀,手起刀落,刀光上下飞舞,快到无法看清人形。正当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张胖子已经收起刀,只见托盘中的烤全羊骨肉分离,整头羊的肉已经被削成纸一样薄的肉片,而羊骨架却完整无缺。张胖子出神入化的手艺赢来了众人的喝彩。

“这人会武功?”手下低声叫起来。却见李剑飞摇了摇头,方才他仔细观察过,此人不会武功。

“于凤在哪儿?”张胖子放下托盘正想离去,李剑飞冷冷地问道。张胖子被问得一头雾水。

李剑飞脸一沉,天沙帮弟子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在羊肉店里发现了于凤的踪影。李剑飞对老板下了狠手,令老板动弹不得。

“客官,你认错人了,我真不知道于凤是谁。”张胖子痛苦得嗷嗷大叫,但李剑飞面无表情,又加大了力度。

“放了他,欺侮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个鸟!”一个声音吼道,门外出现了一位秃顶老头儿。

“我是天沙帮帮主李剑飞,识相的滚开,否则别怪老子无情!”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李剑飞亮出身份。

一听到李剑飞这个名字,食客惧怕得纷纷离座。然而秃顶老头儿却满脸不屑,“呵呵,原来你就是那个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畜生李剑飞?我天山老怪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卑鄙小人!”

冤家路窄,李剑飞正为拜帖被拒一事恼怒不已,眼前仇人主动送上门来,一股怒火不由从两肋升起,他推开张胖子,天山老怪巧妙地避开了。

“你好歹毒!”天山老怪骂道。李剑飞冷冷地哼了声,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惜一切。

2

李剑飞原是天沙帮大弟子,习武的灵性颇高,很快掌握了原帮主于观天的绝学,狂妄之余,其残暴的本性也渐渐显露出来。然而就在一年前,帮主决定将帮主之位传给另一位弟子,深受刺激的李剑飞偷偷给于观天下了毒,然后公然向帮主挑战,并在比武中杀死了于观天和那些反对自己的同门师兄。临死前,于观天将玉扳指塞给了女儿于凤。熟悉水性的于凤跳入山崖下面的河流,被水流冲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剑飞于是派出所有手下在下游寻找,终于在羊肉店中发现了于凤的踪影。

剑来杖往,不觉交手已上百回合,两人依然打了个平手,突然李剑飞露出一个破绽,天山老怪的拐杖猛刺过去,尽管李剑飞衣帛开裂,但身体却毫发无损:因为李剑飞穿了件金灿灿的金丝软甲!

“去死吧!”趁着天山老怪愣神之际,李剑飞一剑猛刺过去,天山老怪忙用拐杖抵挡,然而精钢打造的拐杖竟应声而断,剑锋穿过拐杖直入心口,天山老怪“咚”一下栽倒在地,气绝身亡了。

李剑飞的剑如其名,剑快如电,因此死在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

“不想跟天山老怪一样下场的,就告诉我于凤在哪儿?”李剑飞转身走向墙角的张胖子。“你这个杀人狂魔!”张胖子吓得直发抖,他根本就不知道李剑飞要找的于凤是谁,慌乱中摸到了一把切肉刀,不由多想抄起刀冲向李剑飞。

“找死!”李剑飞不屑地冷笑一声,剑锋一转,直指张胖子左胸心口,看剑尖仅有半尺之遥,张胖子已经收不住脚了

“当!”一把刀飞过来,挡开了李剑飞的剑,随即一个女子飞跃而来。

“师妹,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李剑飞皮笑肉不笑地对女子说道。

张胖子愣在那里,这不是店里的巧姑吗?一年前他进关内买羊,救下了一个晕倒在河边的女子,女子说她叫巧姑,家被强盗抢了,父母死于强盗刀剑下,她是跳下河才得以脱险。张胖子见其可怜,便以兄妹相称带回店里。

“把玉扳指交出来,我可以免你一死。”李剑飞说。

“休想!”于凤牙缝中挤出一句,举剑直扑仇人。尽管于凤报仇心切,但功力始终在李剑飞之下,没多久,于凤便只有招架的份儿,转眼被李剑飞踩在脚下。

“把玉扳指交出来!”于凤头一扭,就算是死,她也不会把玉扳指交给一个嗜杀成性的恶魔。

“好,我成全你!”就算于凤不说,他挖地三尺,也会把玉扳指找出来。李剑飞眼露凶光,一剑刺向于凤的心口,于凤知道在劫难逃,闭上了眼睛。

“呼”!一阵迅猛的阴风袭来,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连李剑飞都感到惊讶,他连忙一个打滚,这才避开了劈来的一刀:是张胖子!情急之下张胖子抄起菜刀扑过来就是一顿乱砍,然而张胖子岂是李剑飞的对手,李剑飞连退几步,一抬腕,马上就把菜刀磕飞了,一剑刺中了张胖子左胸,张胖子像木头一样定定立在那儿,鲜血顿时顺着剑锋汩汩而流。

“张大哥……”于凤悲痛地喊道。

张胖子神情痛苦地低头望了眼,剑已刺入身体大半。“去死吧!”李剑飞狞笑着。“谁死还不一定!”张胖子咬牙大吼一声,将自己身体压向利剑,剑应声刺穿了张胖子左胸,李剑飞也被压到了墙角的桌子旁,说时迟,那时快,张胖子抄起切肉刀便是一顿乱砍。

李剑飞猛然一推,张胖子应声倒下,但他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李剑飞突然感到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他的两条大腿和左手只剩白森森的骨架,上面血肉全无,因为刀快,李剑飞甚至没感觉到痛!

咔嚓!骨架寸断,李剑飞应声倒地。“给我杀了张胖子,我重重有赏!”李剑飞呻吟着下令,天沙帮弟子们望了眼地上的张胖子,互相打个眼色,拔剑猛然刺下,剑剑刺在了李剑飞的咽喉上。

“这剑是给师傅报的仇!”“这是为死去的弟兄报的仇!”那一刻,李剑飞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众叛亲离。

半个月后,在于凤的精心照料下,张胖子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张大哥,为啥利剑刺穿了心脏,但你却奇迹般活过来了?”天沙帮弟子感到无比困惑,纷纷问道。张胖子呵呵一笑,他的心脏有异于常人,是长在右胸的,要是长在左胸早就没命了。

张胖子扭头望了眼于凤,突然涨红了脸,忸怩得像个孩子,“呵呵,这个,还用问原因吗?”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14.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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