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道:“我深感陈府大恩,所以才敢有此举动。开箱验明不过片刻,误不了事。可若是劣质茶叶流出去,只怕后悔莫及。”
二少爷还想说什么,陈员外摆了摆手:“就依你吧!这批茶叶比预定时间提早完成,如今开箱也误不了事。”说着,便指挥众人将其中几个箱子打开。他走到一个箱子前,抓了一把茶叶,放在鼻尖细细一闻,脸色顿时变了。
大少爷也上前一看,惊呼道:“茶叶怎么被掉包了?”
箱子一一被打开,里头的茶叶十有八九都被换成了劣等茶叶!
“这茶叶昨天包好后我一一检查过,一定是有人趁夜将茶叶掉了包。”大少爷皱着眉头说。
陈员外不禁面露怒色,“这劣等茶叶一旦流出,陈府的名声就完了。”
陈员外将二儿子叫到跟前,猛地就是一巴掌。
二少爷被打得莫名其妙,嚷嚷道:“爹,怎么打人?”
陈员外“哼”了一声,道:“还要我明说吗?从装箱到上船,这段时间只有你一人在仓房。别人就算想掉包也没这个机会。”
二少爷摸着脸颊,恨恨道:“凭什么断定是我?”
陈员外咬牙切齿地说 :“不只是我,还有你大哥、王老爷子,以及陈府上下,谁不心如明镜?谁有这个胆量,谁有这个机会,除了你,还有谁?”
二少爷 “扑通”跪下,说自己前阵子赌输了钱,这才出此下策,以次充好换了钱去还债。
陈员外气得直哆嗦,“你这逆子,从小就不学无术。我陈府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你大哥一人在管。就算我百年后,陈府也是你大哥当家,没有你的份儿,也不准你再碰一下茶叶。”
从这以后,二少爷倒是安分了一阵子。
可没多久,府里的人却发现,二少爷变得有些焦躁不安。明明夜深了,他却一个人到外头溜达。
这天,王老头到二少爷住的别院,送上了一个锦囊,“这是我独家秘制的茶叶锦囊,可宁神定气,有安眠之效,还请二少爷笑纳。”
二少爷接过锦囊,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出去吧。”
王老头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开。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这天清晨,陈员外刚起来,就看到管家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喊道:“老爷,不好了,林扒皮倒在咱们后山的茶园里!”
陈员外十分震惊,赶紧带着管家赶往后山的茶园。知县带着衙役已经赶到了,仵作正蹲着查看。
过了一会儿,仵作起身,对知县道:“禀大人,林员外被层层的茶树叶包裹着,密不透气。卑职推测,林员外应该是先受了惊吓,引发心悸症后,呼吸困难。又被层层密不透气的茶树叶包裹起来,窒息而死。”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惊讶不已。
知县转身对陈员外道 :“陈员外,虽然你为善一方,但林员外死在贵府的茶园里,恐怕和陈府的人脱不了干系。”
这时,陈家二少爷却上前一步,对知县说:“大人,请恕小民直言。林员外全身被茶树叶包裹,陈府上下有这本事的,恐怕只有一人。这人,相信知县也应当有所耳闻。”
知县沉思片刻后,说道:“贵府有一位精通茶语之人,能以话语驾驭茶树。若是如此,恐怕此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王老头身上。
王老头却走上前,仔细查看林员外身上的茶树叶。不一会儿,他直起身来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只见王老头抬起了林员外的手,从他的指甲缝里弄出一些东西,放到知县的眼前。
“丝?”知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