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那天，李大妈对在城里做生意回家过年的儿子一家说，除夕夜一定要说吉利话，不能说不吉利的，否则来年会触霉头。儿子一家笑着答应，一定遵听教诲。下午吃饭时，李大妈怕儿子一家不当回事，又再三嘱咐了一遍。
吃罢晚饭，一家人就围坐一起边嗑瓜子边聊天。这时，儿子大明忽然感叹物价上涨速度与工资收入不成正比，骂道：“这日子真是让人没法活了！”话出口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已经无法收回了。
李大妈狠狠瞪了大明一眼，接口说道：“活（和）气生财呀！不错，不错，做生意就得讲究这个。”
大明朝李大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赶紧转移了话题。
说话间，联欢晚会开始了，大家正兴高采烈地看得起劲，大明的儿子小宝嚷着又饿了。李大妈赶紧把下午剩下的水饺热了端上来。小宝刚咬了一口水饺，又嚷道：“我要蘸蒜吃！”
大明看电视正看得上瘾，被小宝吵得心烦，训斥道：“事不少，没蒜了。”
李大妈一听，这话听着又不怎么顺耳，于是赶紧补了一句：“做生意就得精打细蒜（算），说得好！”
不觉间，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李大妈吩咐大明和媳妇快去把敬老天的物品摆好，她去下水饺，要赶在钟声敲响前准时放鞭炮。大明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站起了身，刚拉开橱柜门，一不小心把门口边上的捣蒜臼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大明傻眼了，又惹事了！
李大妈听到声音，跑进屋里，看到地上的碎片，及时说了句：“碎碎（岁岁）平安，好兆头！”
大明冒出一身冷汗，赶紧去了院里。小宝正在院里拉屎，拉半天挪几步，大明心中有火，就骂道：“到处都是屎，踩了咋办？”
李大妈边烧着纸钱边接口道：“屎（喜）气盈门呀！”
看着李大妈烧的满院子乱飞的纸钱，小宝在一边拍手大喊道：“奶奶，着火了，着火了！”
李大妈笑道：“这象征着咱家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吉利呀！”
终于，一切都忙乎完了。一家人也都准备睡觉了。躺在床上，李大妈长长“吁”了口气。气还没完全“吁”出来，猛然想起，这不是在叹气吗？于是，又赶紧说了句：“真是一顺百顺啊！”
选自《故事精》201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