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士郎怒贬庙堂:
相传在宋朝时候,山东梁山西北的白岭村出了一位真龙天子叫白士郎。
白士郎从小死了父亲,母子俩相依为命,由母亲抚养他长大。白士郎的二叔白成河、三叔白成山根本瞧不起他们孤儿寡母,白士郎家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老母亲对白士郎从小娇生惯养,含在口中,怕他化了;捧在手里,怕他飞了。六岁时,母亲送白士郎到南学读书。
白士郎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入学没几天,《千字文》、《百家姓》就滚流倒背,一字不差。教书先生十分惊异,母亲十分高兴。但是令白母更加惊异的是:在白岭村与南学之间有一条小河,学生上学、放学需要淌水而过,别人家的孩子回家总是两腿泥痕,唯有白士郎回来腿脚干干净净。
有一天,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下,白士郎说了实话:原来,白士郎每天来到河边,总有一位白胡子老头儿等着白士郎,风雨无阻地背着他过河。母亲听后更觉得蹊跷,一定要白士郎问个明白。
这天白胡子老头又背着白士郎过河,白士郎伏在老头儿背上,抚摸着他的头亲切地问:“学童几十个,为何单背我?”
老头答:“红尘滚滚皆黎民,主宰天下唯有君!”
见白士郎不甚解其意,老头儿又进一步解释说,宋室江山,风雨飘摇,,四处造反,八方冒烟,白士郎是天上下凡的真龙天子,日后要做皇上,重整河山。
白士郎连忙好奇地问老头儿到底是谁?老头答:我是福寿龟,专驼天下大富大贵之人。我天天背你,你天天抚我背、摸我头,抚摸我的背,能活一百岁,抚摸俺的头,一生不发愁!以后你若能成为执掌天下的贵人,我老龟也是功德无量!
白士郎十分高兴,回家后把福寿龟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母亲。白母听说以后,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条大街都走不下。接着她就发下宏誓大愿,咬牙切齿地诅咒自己的两位小叔子白成河与白成山:我儿将来做了皇帝,我们一定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让前院你二叔成河流血,后院你三叔成山挺尸。白士郎听了母亲的话,也激动地拍手、点头。
灶君听到白家母子说的成河流血、成山挺尸的话,非常生气、害怕。这天恰好是农历腊月二十三晚上,又到了众神上天朝拜玉皇大帝的日子,灶君就把白士郎母子说的话禀告了玉帝。
玉帝在热闹纷乱中,没有把灶君老儿的话听得十分明白,听成了白士郎要让天下“血流成河、尸堆成山”!他雷霆大怒:为人之君应顺民意、行天道,宋朝皇帝虽然昏庸无道、荒淫无度,但仍有天子气度,哪像白士郎这种人,还没登基就思谋着公报私仇,屠戮人间。若他一旦登基,岂不生灵涂炭、天下更乱?
盛怒之下,玉帝颁旨:将白士郎抽去龙筋,剥去龙骨,让他这“真龙天子”当不成!
这一天,白士郎又过小河,白胡子老头对他说:我只能背你这最后一次了,你泄露了天机,违背了天意,大富大贵的日子到头了。接着老头子把灶君告御状、玉帝震怒颁旨的事统统告诉了白士郎。
白士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把福寿龟的话对老娘一说,白母听罢头一晕、眼一昏,俩眼一瞪,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从此,白士郎成了孤儿。他整天头不梳、脸不洗,嘴里呼唤着“妈呀、娘啊”,疯疯癫癫、癔癔症症,四处游荡。
这一天,他在灶房看到灶君的画像,画像两边还有“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看着画像和对联,白士郎不由得怒发冲冠,数落灶君:你言什么好事,保什么平安?要不是你个糟老头儿告刁状,我家怎会弄得家破人亡!你枉披一张神皮,枉受我家一炉香!快滚,给我滚出去!
说也奇怪,听了白士郎的贬斥,灶君画像竟然自动从墙上滑落下来,飘飘荡荡离开了白家。
白士郎随着画像追出门来,出了白岭村,灶君画像已经没影了。
白岭村外有一座土地庙,土地爷的神胎正对着白士郎乐呵呵地傻笑。白士郎又对土地爷怒气冲冲:土地老儿,灶君告刁状时你也在场,你为何不仗义执言,为我辩冤?你枉为一方土地,枉受地方供奉,还不快快给我滚出庙门!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土地爷泥胎一摇三晃,乖乖地挪出了土地庙,栽倒在门外的路沟里。
说奇怪也不奇怪,原来,玉皇大帝只是抽去了白士郎的龙骨龙筋,但龙口还在着呐,白士郎仍旧是“君无戏言”,这些小神只好唯唯诺诺,听凭白士郎的贬斥。
白士郎贬斥了灶君、土地后仍不解气,他想起了冤死的亲娘,又想到当时各路神仙都在场,官官相卫,竟没有一个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于是,白龙庙、黑龙庙、禹王庙、药王庙、城隍庙……纷纷成了他贬斥的对象,众神像跟着遭殃,接连不断地被白士郎贬出了庙门。
白士郎余怒未消,又想起了南海观音。这观音菩萨在玉帝老儿那里说话最有分量,当时竟然也装聋作哑,一言不发,听凭自己从大富大贵的真龙天子位置上跌落下来,混得孤苦伶仃,沦落天涯。这菩萨还有什么资格枉称“普渡众生、大慈大悲”?
于是,他怒气冲冲、朦朦曈曈来到了紫竹林。
紫竹林祥云冉冉、香雾弥漫。白士郎在云里雾里苦苦寻找了三天三夜,连菩萨的影儿也没瞧见。直累的他筋疲力尽,饿得他头晕目眩。在饥肠辘辘、晕晕乎乎之中,忽见一座茅屋庭院,他一头扎进院里,遇见一位慈祥的老婆婆。老婆婆热情地招呼他,抚慰他,请他吃饭。
白士郎自从离开娘亲,贬斥庙堂众神之后,世上没有一个人正眼瞧他,连慈眉善目的福寿龟也远离了他,使他痛切地感受到人情冷暖。他吃着香喷喷的米饭,眼泪夺眶而出,发自内心的向老婆婆叫道:“娘啊,娘,您就是我的亲娘!”
没听见有人回应,白士郎举头四望,哪里还有老婆婆的影子。他在庭院四处找寻,在一处粉白的照壁上,白士郎发现了用隶字书写的一首小诗:
小小白士郎,一怒贬庙堂,
为了一顿饭,叫了三声娘;
男儿志如此,焉
母子先有错,何故把神伤!
白士郎看罢一愣,知道是菩萨在点化自己。特别对最后一句诗,他反复品味:母亲说的话也实在太歹毒了,自己的气量也确实太狭窄了!“何故把神伤”更是一语双关,一是自己不该贬斥庙堂,伤了众神;二是自己不应整天怒气冲天,折磨自己的身心。
想通之后,白士郎心平气和,打道回府。从此默默读书,踏实做人,再也不做“真龙天子”的黄粱美梦了。
当时,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已经在山寨站稳了脚跟,眼看就要成气候改朝换代了,传说中的新朝天子就是白士郎。只因为白士郎出了这档子事儿,皇帝没做成不说,梁山好汉终归没能保着真龙天子,所以最后只能接受招安,落了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至今,在水泊梁山上,还有座“福兮祸兮”石碑,专门记述白士郎其人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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