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细牛沿着河岸跑了几个来回,喉咙都喊哑了,眼看太阳就要落山,翠花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天水米未沾,细牛又急又饿又伤心,蹲在河边,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地放声大哭。哭着哭着,细牛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细牛觉得有人在叫他,睁眼一看:是翠花。细牛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作梦。直到听见翠花又叫了一声“细牛哥!”才知不是梦,急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心里的疑团一齐涌了上来,一把拉住翠花连珠炮似地问:“你为什么要从家里往外跑,裤子为什么掉到河里,这一整天你又上哪儿去了?”翠花一听,眼泪一下涌了上来,刚叫了一声“细牛哥!”就身子一歪,倒向细牛怀里,也昏了过去……
细牛刚扶着翠花来到家门口,还未来得及敲门,就被从黑暗中冲出的一个黑影迎头拦住。只听黑影大声吼道:“细牛,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这时,屋里的细牛娘,听见门外有动静,就端着灯,打开门。只见灯影里站着儿子、老孙头和一个俏丽的姑娘。
细牛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怎么啦?”老孙头气呼呼地:“你还有脸问,你养的好儿子,拐骗良家女子!”
细牛娘一见来头不对,忙说:“老孙叔,莫生气,有话好好说。”
老孙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去找王老板评评这个理!”说完,不由分说地拉起细牛就走。
王老板是石牛山一带的大富户,也就是细牛的东家,平日为人正直公道,很受乡亲们的敬重。三人来到王老板家里,王老板一见他们,忙问出了什么事。老孙头就说:“王老板,你给评评这个理。我的女儿昨天晚上离家出走,找了一夜,早上在村头看见这小子穿着我女儿裤子,我找他要人,他却不承认,转身就跑。我故意说明天再找他算帐。晚上,我特地守在他家门口,这不,让我逮个正着。现在人赃俱获,请你主持个公道。”
王老板就请三人进屋里说话,刚一进门,老孙头一见细牛还穿着女儿的裤子,正要上前找细牛拼命,转眼一看,又发现女儿穿着一条男人的大裤衩。不用说,准是细牛的!顿时,老孙头脸都气乌了,双手直颤,指着细牛、翠花,嘴唇直哆嗦:“你们……你们……”
王老板见势不对,就问细牛:“细牛,你怎么穿着女人的裤子呵?”
细牛就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呵。”王老板又问翠花:“翠花,你穿的又是哪个的裤子呵?”
翠花红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啊。”
“什么你也不知道!”老孙头指着细牛:“肯定是这野小子的!”
“是这样吗?”王老板问翠花。翠花还是红着脸说:“我真的不知道。”
直到这时,细牛才看清翠花穿的是条男人的大裤衩,心想,这裤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王老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问细牛:“细牛,你说说,翠花穿的究竟是不是你的裤子?”细牛摇摇头:“不是啊,我也正想问呢。”
这一下把王老板也搞糊涂了,就问老孙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孙头见王老板问,支支吾吾地,不肯开腔。这时,翠花往前走了一步,说:“我爹不愿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