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旁人,就我自个儿。”
“你没有阿玛、讷讷?”
“这些,你不必细问,我也是好人家儿女。”
她停了一会儿,冲着高山说:“你怎么不给你媳妇倒酒呀?”
“媳妇?”高山惊鄂住了。
姑娘说:“我给你做媳妇你乐意不?”
“我,我……”高山这下可慌了神儿,说:“阿玛和讷讷还不知我的死活,我怎么敢在外私订终身?”
“你要是答应我,今儿个就让你回家。不过,你什么时候答应,俺才让你什么时候走。”
高山虽不敢私订终身,可打心眼里也挺喜欢这姑娘。看见姑娘含情脉脉地瞅着他,想了想,就答应了这桩亲事。姑娘对高山说:“什么时候结婚我会找你去,你赶快回家吧,省得阿玛和讷讷着急。”姑娘又告诉高山说:“我房后有一匹马,你骑上这匹马,闭上眼睛,马停下时,你就到家了。”高山点点头问:“是真的?”姑娘说:“那还有假,你妻子的话还不信吗?”
高山和姑娘告别后,骑上马,闭上眼睛,只听耳边“嗖!嗖!”的风响,不一会儿工夫,马就停下来了。他睁眼一看,果真是自个儿家大门口,高山下马后,只见这匹马往高蹦了三下,就无影无踪了。
高山见马跑没了影,也没细寻思,急忙进院儿就喊:“阿玛、讷讷,我回来了。”阿玛和讷讷看见儿子丢了好几天又回来了,乐得直掉眼泪,讷讷擦着眼泪说:“儿呀,你上哪儿去了?我和你阿玛都要急死了。”高山说:“阿玛、讷讷,我上郊外溜达走迷了道儿,在外边耽搁了两天,这不是回来了嘛。”阿玛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家奴和院公见高山回来了,也都挺乐。
高山自打从山上回来后,在书房里看书时总想起山上的姑娘,书也看不下去了。老两口见儿子在书房看书,看看停停,总煞不下心,就核计说:“咱这孩子也不小了,心也长草了,有合适的姑娘也该给他说个媳妇了。”阿玛接过话说:“我说也是,该给他定媳妇了。”
说也凑巧,老两口说话不几日,就有媒人登门来给高山保媒来了。这姑娘离高家屯五六十里路,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家,姑娘长得千娇百媚,远近闻名,媒人三保二保就说妥了。两家选发了良辰吉日,定在六月十八这天娶亲。
讷讷到书房对儿子说:“孩儿呀,讷讷给你说了个媳妇,都和人家定妥了,再过两个月,到了六月十八你就和姑娘拜堂成亲了。”
高山问:“是谁家的姑娘呀?”
“是南边儿一家马员外的姑娘,和咱们是门当户对,姑娘长得满不错,保准你乐意。”
“讷讷,我已有媳妇了。”
“什么?你有媳妇了?谁给你保的媒?”
“是我自个儿。”
“你自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山就把自个儿让旋风刮到山上,认识了姑娘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对讷讷说了。讷讷说:“你也没打听那姑娘的家乡住处,上哪儿去找她呀?”高山也恨自己走得太急,没处去找那山上的姑娘。讷讷心想:肯定是儿子遇上了个野丫头,骗他呢,就对儿子说:“那姑娘要是找上门来,讷讷也让你和她成亲。”
一晃就是一个月,到了六月十八这天,高老员外张灯结彩,三亲六故都喝喜酒来了。呜哇!呜哇!喇叭吹着,花轿到了。可是,新娘子就是不下轿,非要新郎官掀轿帘不可。
高山本来就不愿意这门亲事,正在房后一个小屋里猫着,听见家人在外面找他,有人说:“轿里的新娘子谁请也不下轿,非等新郎去掀轿帘不可。”高山听到说话,就从小屋里出来,他来到轿前掀开轿帘一看,这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山上认识的那个姑娘。姑娘穿着红袄绿裤,头戴的珠坠滴溜当啷的,打扮得像天仙一般。她见高山来掀轿帘就盖上盖头下了轿,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地和高山拜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