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亲自赶来解围,麻烦事儿终于峰回路转了,魏掌柜长嘘了一口气。不料有个乞丐气鼓鼓地走上前说:“帮主,有兄弟被魏掌柜的下人打得起不了身,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小的们不服!”这乞丐话音刚落,那群乞丐纷纷抽出腰间的碗筷,都重重地敲了一下。
周不求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昂头答话:“纵使魏掌柜有错,但你们却错在先,人家的大喜之日,你们前来扰乱是何道理!自古乞丐讨喜不入正席,你们却拒受主家人的饭食,挑剔主家人的馈赠,这个又怎么说?”
乞丐们面面相觑,周不求又教训道:“正是你们的蛮横无礼,才导致人家气急出手,我们自诩奉天乞食,其实都是痴人说梦,自欺欺人罢了,你们却穷壮恶人胆,不知廉耻,竟以人多势众为要挟,此恶行一旦传开,还有人会赐食与你们?你们在本处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乞丐们都低下了头。之前那位劝说不成的老者走上前来,趁热打铁地对众乞丐说:“这样吧,老朽来做个中间人,把这个篾给劈开,由魏掌柜出钱,医治好那位受伤兄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去的事就烟消云散,你们看怎样?”
魏掌柜急忙点头应允,众乞丐也没意见,那周不求却一脸愧疚地说:“魏掌柜如此宽宏大量,叫我等汗颜,小的代帮众谢过魏掌柜!”说罢,周不求深深地鞠了一躬。
事情终了,魏掌柜却多了个心眼儿,他把周不求上下一打量,发觉此人举止得体,落落大方,除了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腰间别着碗筷外,完全找不到乞丐的影子。魏掌柜害怕周不求走后,那些乞丐还会找他麻烦,不由得心生一计,对周不求说:“周帮主的为人处事,魏某算开眼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聘请周帮主为管家,帮忙打理内外一切事务,不知能如愿否?”
周不求朗声一笑,说:“魏掌柜看得起小的,那真是求之不得。”见周不求应承下来,那些乞丐都欢呼雀跃,又叮叮当当地敲起了碗。
一段时间后,周不求的能耐便显现了出来,尤其在生意上出的几个点子,使人拍案叫绝。更叫魏掌柜吃惊的是,这周不求虽为叫花子之首,但却视钱财如粪土,开饷后,他居然把所得报酬,多数分给那些乞丐。
目睹周不求的所作所为后,魏掌柜暗暗为自己看似荒唐的决定叫好,这以后自己可高枕无忧,不用担心那些叫花子捣乱了。不过有个事魏掌柜感到奇怪,他问周不求:“周管家深藏不露,竟甘愿乞讨为生,不知其中是否有隐情?”周不求却一笑置之,不愿答话。
魏掌柜一时尴尬,赶紧拉开话题,正闲聊着,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有下人慌张地过来告知:“老爷,小姐的病又犯了,又在咳血……”魏掌柜不由得眉头一皱,拍着脑袋长吁短叹。
周不求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魏掌柜叹了一口气,说:“周管家有所不知,刚才咳嗽的是小女,也是我的一块心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端端地不知为何染上了这毛病,一犯病便咳嗽不止,稍有寒意便怀抱烘炉,平日里羞于见人,日夜躲在闺房。寻医问药多年,就是不见好……”
周不求又问一旁的下人:“刚才小姐咳嗽,是不是被烘炉里的栗炭灰呛到的?”那下人点点头,吃惊地说:“周管家是怎么知道的?”
周不求一笑,说:“听那阵咳嗽,咳出的声音虽刚烈劲道,但急缓无律,分明是外物刺激了喉咙造成。如果没猜错,小姐是想提高炉火,拨动了烘炉里的炭灰,不小心搅起尘埃,呛进了口中。”
说罢,周不求径直走到案桌边,提笔刷刷地画着什么。收笔后,他把画纸递给下人,吩咐道:“你按图上的尺寸,去铜匠铺把这个打造好,然
这筷子有什么用?魏掌柜正愣着,周不求笑着解释了:“烘炉取暖用的栗炭,炭灰会随着火势减弱慢慢增多,只有稍加拨动,才有助提升炉温。本地用来拨灰的工具,大多采用火钳,力度不好掌控,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但小姐有咳疾,不可使灰尘飞扬。若将拨火的火钳改制成铜筷子,效果会大不一样,只要能熟练使用筷子,无论拨火还是夹炭,都不在话下。”
好主意!魏掌柜拍案叫绝,对周不求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简单可行的法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拨火铜筷很快便交到了小姐手中,负责伺候的下人说小姐非常满意,还说想见见这位聪明的管家。
那会儿,
两人眼对眼一瞄,不由得脸颊飞红霞,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伺候小姐的大妈猛地一声咳嗽,
这对俊男美女春心萌动,岂能瞒过旁人,没过两天,那个“眼见为实”的大妈便偷偷把此事报给魏掌柜知晓。这下,魏掌柜可犯了难。
魏掌柜自有他的考虑:若成全二人,却心有不甘,虽说周不求是个难得的人才,日后必成大器,但毕竟此人是乞丐出身,若是传了出去,会丢尽魏家颜面;但若棒打鸳鸯,也有顾忌,自家女儿身患顽疾,若将来的女婿只是贪图魏家财富,人品低劣,女儿会深陷苦海。
正发着愁,周不求却找到魏掌柜,兴高采烈地说:“魏老爷,小的想到医治小姐的法子了!”魏掌柜眼前一亮,忙问是什么法子,只见周不求从怀中掏出一双筷子,回道:“以
魏掌柜接过筷子,细细打量,那双筷子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但这个真能缓解病情?见魏掌柜疑惑,周不求说:“小的详细打听过小姐的病情,并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