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金钥匙
说到这里,钱穆之突然停住。秦惠早就随着钱穆之的讲述进入到故事里头去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后来呢?”“后来?”钱穆之摇摇头,说,“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上辈人传给我的,就是到此为止的。”
“不会到这关键的地方为止的。”秦惠说,“这个故事,我想应该这样来结尾——”
接着,秦惠根据自己的猜想、推测说了起来:秦一帖用自己的鲜血作为药引,他的血流了许多,却并未死去,他被土匪们救了。土匪熔化了所有的兵器,铸造成熬药的精铁大锅,献给了善缘堂。土匪头子带着兄弟们来到安州城后,城里却平和如初,百姓安居乐业。钱武在一旁插嘴问道:“那些土匪呢?”
秦惠说:“他们散居在百姓中间,和大家一样无异,从此以后,他们也就成了真正的百姓。”秦惠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悠悠地说道:“我已明白祖先的用意了,祖先们是想叫我通过这些故事,明白做人的道理,明白济世的根本,仁义礼智信,胜过亿万家产啊!只是这些故事都来得太晚了,要让我早些明白,善缘堂也不至于没落到今日气象,我回天乏力啊!”
钱武笑呵呵地说:“知道就好!就算你的祖宗给你留了万千故事,也是一文不值,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赶紧把买卖的契约签了吧。”
此时,秦惠望了望手中剩下的最后一把钥匙,眼泪汪汪地央求道:“钱掌柜,你是否可以宽限我一年半载?等有盈余,我立马还你,我不能让善缘堂毁在我的手里啊!”
“就凭听了刚才那些故事?”钱武哈哈大笑,他看着秦惠手中的钥匙说,“你不是还有一把吗?嗬,原来还是把金钥匙呢!开吧,瞧瞧,这里还有一个密盒呢,哟,锁还是玉石的呢,没准里面全是你祖宗留给你的黄金白银,不过这么小的密盒,恐怕也装不了几两。”
秦惠知道钱武是铁了心要买下善缘堂,他把央求的目光投向老掌柜钱穆之,指望钱穆之能帮帮他。
钱穆之看着最后那个密盒,再看看秦惠手中那枚精巧的黄金钥匙,突然说:“这样吧,你愿不愿意把这密盒里面的东西卖给我们万源行?四十万两白银,一文不少!”秦惠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钱武听了也傻眼了,他根本不相信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四十万两白银,那是一个什么数目啊!
钱穆之语气肯定地说:“我说的是真的。”钱武刚要质疑,钱穆之回手就打了儿子一巴掌,呵斥道:“人家善缘堂掌柜都从这些故事里听出了为人为商的真正道义,你却还只是听到银钱丁当响,真叫我羞愧。我既做主,你就休要嗦,我一天不死,你就不算万源行真正的掌柜!”
秦惠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倒头便拜:“多谢老掌柜!”钱穆之上前扶起秦惠,接过他手中的金钥匙,指着那个小巧的密盒,问道:“你想不想看看里面究竟还有什么?”
秦惠对钱穆之说:“不了,我只想赶紧回去打理善缘堂!有了这四十万两白银,我们善缘堂就有救了,等我振兴了善缘堂,再回来找您,那时候,我要用珍宝打造一个密盒,然后把自己如何迷途知返、如何重整善缘堂的故事存放其中,以警示后人。”钱穆之点点头,叫人带秦惠出去办理交割事宜,并把四十万两白银交付秦惠,结清一切债务。
屋里只剩下钱穆之和儿子钱武,钱武很不甘心,虽然明里不敢顶撞父亲,但心里暗骂父亲老糊涂了,就凭剩下的这么一个小小盒子,他秦家却要从钱家拿走四十万两白银?
钱穆之看着儿子,说:“你就不想知道这密盒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四十万两白银吗?”钱武没好气地说:“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嘛!”钱穆之叹息一声:“这里面除了一个故事,还有一样东西,你还是先听完这个故事,再看究竟是一样什么东西吧。”
6.铁皮契
好多年前,善缘堂招了个小伙计,人称小钱,专门在账房里帮忙。
有一回,账
小钱家穷,微薄的薪金还要养瞎眼的老母亲,如何拿得出这一两银子?善缘堂的掌柜知道后,随手拿出一两银子,要帮小钱补上,谁知小钱不干,说:“规矩在这里,该由我来承担的,就由我承担。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借我五两银子,三个月后,我不仅可以补了亏欠,还可以连本带息还你六两。”掌柜想都没想,就掏了五两银子给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