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一个夏天,青阳坊朱家老宅搬来了一家三口人。屋主是位六十余岁的老人,名叫朱古力,他妻子还很年轻,约三十来岁,长得小巧玲珑,身段相貌都很惹人喜欢,而他们的儿子却还没满周岁。他年轻时留过洋,后来在上诲开了一家大工厂,曾经家财万贯。最近因工厂破产倒闭了,就带了年轻的太太和幼子回到老家石门县青阳坊,把原来的祖宅修葺一下,定居下来。然而没几天,探长钟心立就接到报案,说朱
钟心立一推门,门却没能推开。
钟心立问道:“门闩着,你怎么知道
钟心立听了,便弯下身,从锁孔里往里张望,果然看见朱古力斜躺在一把藤椅上,脑袋耷拉在一边,鲜血淌了一脸。
钟心立和戚朴民只好撬开门,进了屋,朱古力早已断了气。屋里陈设极是简陋,除了两把藤椅一张桌子,就只有那只冬天取暖用的炉子。炉子是烧煤的,用铁皮制成,上面一根管道伸到屋顶。因现在正是夏季,不是烤火的时节,所以炉子没有生火,但进煤的炉门却开着,朱古力就倒毙在炉门前的藤椅上。看样子,他是坐在藤椅上被人用枪击中太阳穴而死的。
凶手是谁呢?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己经破产的老人呢?
钟心立仔细察看现场后,更加糊涂了。原来,取暖房的门窗都是从里面插上门的,如果凶手杀了人,再从门或窗里出去,门窗就不可能在里面插上,也就是说,如果是他杀,那么凶手杀人后,是怎么出屋的?如果凶手是从屋外朝里面开枪,距离也不对,因为从死者伤口可以看出,开枪时枪口和脑袋是紧挨着的。如果是自杀,那么朱古力用来自杀的那把枪又到哪儿去了?
钟心立陷入了迷茫。
三天后,钟心立忽然收到了上海某保险公司的一封公函。原来,朱古力以前曾在上诲某保险公司投保了巨额人寿保险。也就是说,他一旦意外去世,他的继承人就能得到一笔巨额赔偿金。函中,保险公司请石门县警署在十天内查清朱古力的死因,并出具死亡证明。如果朱古力是他杀或是其它正常原因死亡,保险公司就要赔偿。但如属自杀,保险公司就可以拒绝赔偿这笔巨款。
钟心立正捧着保险公司的公函沉思,这时,他的上司、警察署署长请他到办公室里去一趟。署长见了钟心立,客气地让他坐了,三句话一扯,就扯到了朱古力的案子上,署长告诉钟心立,说朱
钟心立明白,像这样的案子,如果查不出凶手,一般只能作为悬案搁起来,而保险公司只要有一份悬案证明,这笔巨额赔偿金也是要照付的。既然死者家属和署长催促,而案情又毫无线索,钟心立想想也只好结案了。
但结案前,钟心立决定再去朱古力的取暖房察看一下。他仔细察看了取暖房的四壁,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便坐在一把藤椅上,点燃一根烟,思忖着准备写结案报告。
这时,署长和戚朴民也来了,
钟心立见署长来了,忙站起身,刚要答话,忽见从房梁上掉下一只蜘蛛,蜘蛛挂着一根丝,正好落在他面前,快要坠地时,那蜘蛛竟猛然一荡,又缘着那根细长丝飞般向上攀去,一眨眼,又回到了梁上。
钟心立望着蜘蛛,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开的炉门,猛然省悟道:“我明白了……”
戚朴民问道:“探长,你明白什么了?”
“
署长也不高兴地道:“钟探长,你说
钟心立道:“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那把自杀用的枪一定在取暖炉的排煤气管里!”说着,他拿起靠在一边的捅火铁条,伸进炉子的排气管,轻轻地捣着,一会儿,铁条似乎钩住了什么,钟心立慢慢往下拉,铁条尽头的弯钩上,果然钩着一把小巧的勃郎宁手枪,枪柄上还系着一根细细的橡皮筋。
看到手枪,
原来,朱古力虽然家财万贯,但年近六旬,没有后嗣,原配夫人死后,他又娶了年轻貌美的太太。一年后,年轻太太竟为他生了个儿子。但儿子出生后不久,朱古力的企业却破产了,他只好携了太太和儿子
回到老家石门县。
真相大白,石门县城的居民纷纷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