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让她出宫买马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让她随不悔而去?而如今知道她没被杀死,便索性逐她出宫?不,不是出宫,是逐出日曜王朝的土地!
“公主还请见谅,奴才们不敢揣测皇上圣意,还请公主能遵旨行事,今天天黑之后不得踏入日曜王朝的土地半步,否则……”王德尔拖长尖细的声音,吹了吹白嫩如女人般的手指,说道,“格杀勿论。”
说完,王德尔便甩手而去,留下依然错愕不解的绮罗,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君无涯。
人人都说这逐武皇像极当年的逐离皇逐溟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果真是如此。
呵呵,绮罗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父皇没有了,母后没有了,不悔没有了,如今,竟然连安身之处都没有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贱民,她,该去哪里呢?
“你走吧。”她淡淡地对君无涯说道,然后忍着肩头的伤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去。
距离天黑还有一天的时间,她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离开日曜王朝的土地。
呵呵,不怕不怕,没关系,她是逐尧皇和秦流苏的女儿,怕什么?当年,她还没有找到亲爹,没有遇到十三叔,四叔他们之前,不也和娘过着居无定所,被人气压的日子么?那么小都熬过来了,现在的她,历经生死,看尽繁华和萧条,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不了,浪迹天涯就是!
第4卷57
雪花,又飘落了下来,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变得沉寂无声。
“回去吧,我累了,让我上马车。”绮罗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就连故意为难他的事情也不想做了。
如果,已经没了结果,过程再曲折,又有什么意义,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我朝长乐公主逐绮罗因屡次违背圣意,忤逆九五之尊,现褫夺公主封号,即日起贬为贱民,逐出日曜王朝,如有违背,杀无赦!“
“什么?”回到客栈,便看到整间客栈已经被皇家御林军包围了,店内的客人已经销声匿迹,只有掌柜和小二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绮罗则以为自己听错了,挣脱着要从君无涯的怀中出来,瞪着前来传圣旨的人,问道,“你说皇上将我逐出皇宫,并且永不得回宫?”
“没错,皇上正是这个意思,长乐公主,请接旨吧。”奉命前来颁发圣旨的太监总管王德尔一脸傲慢,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绮罗不敢相信,斯年不是已经登上皇位并且放下过往的结缔了吗?怎么会突然要把她逐出皇宫。
难道让她出宫买马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让她随不悔而去?而如今知道她没被杀死,便索性逐她出宫?不,不是出宫,是逐出日曜王朝的土地!
“公主还请见谅,奴才们不敢揣测皇上圣意,还请公主能遵旨行事,今天天黑之后不得踏入日曜王朝的土地半步,否则……”王德尔拖长尖细的声音,吹了吹白嫩如女人般的手指,说道,“格杀勿论。”
说完,王德尔便甩手而去,留下依然错愕不解的绮罗,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君无涯。
人人都说这逐武皇像极当年的逐离皇逐溟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果真是如此。
呵呵,绮罗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父皇没有了,母后没有了,不悔没有了,如今,竟然连安身之处都没有了,现在,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贱民,她,该去哪里呢?
“你走吧。”她淡淡地对君无涯说道,然后忍着肩头的伤痛,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去。
距离天黑还有一天的时间,她必须要在这个时间内离开日曜王朝的土地。
呵呵,不怕不怕,没关系,她是逐尧皇和秦流苏的女儿,怕什么?当年,她还没有找到亲爹,没有遇到十三叔,四叔他们之前,不也和娘过着居无定所,被人气压的日子么?那么小都熬过来了,现在的她,历经生死,看尽繁华和萧条,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大不了,浪迹天涯就是!
“主子,梅州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赶了多远的路,厉楼月只知道偶尔撩起帘子看看外头的时候,沿路的景色已经变了,不再如同曜京那样繁华。
皑皑的白雪世界,也不觉已经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梅州小城。
梅州,地处辛乌国和日曜王朝的交界处,两国素来交好,因为梅州小城的商贸很是繁荣,许多商人在此贩卖马屁,香料和丝绸,因此,客栈的生意也就特别的好。
听到车夫刘庆的声音,厉楼月毫无生机的身子动了动,她的手里抱着一块玉佩,那块和逐不悔有些莫大关系的玉佩。
马车停了下来,刘庆在外头敲了敲窗,说道,“主子,前面有三家客栈,咱们住左边这间吧。”
终于,厉楼月慢慢伸出了苍白细瘦的玉手,撩开了帘子,往外面看了过去,许是很久不见天日,那温暖的阳光照射过来,她不由得用手挡住,眯起了一双迷离的眼睛。阳光的余晖照在她的脸颊上,那过分苍白的脸肌肤显得有些透明和憔悴。
“住中间这一间吧。”她懒懒地说完,又回到马车内,声音里一丝激情也没有。
这一路过来,她昼夜不分的睡觉,因为只有在梦中,她才能看到逐不悔的脸,才能和他说那些从来没有说出过口的话。
“好咧。”
刘庆将马车牵着往中间那家店走了过去,这家店的名字很特别,叫做——
“念尧”。
“主子,我听人说,很多年前这儿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茶馆呢,如今,倒是规模不小了。”刘庆一边走一边说道。
“嗯。”里头的人懒懒地回答道,她又变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仿佛外面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厉楼月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当她踏入梅州的地界时,就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在背后盯着她看了。
刘庆要了一间顶好的厢房给厉楼月住,自己则选了间她旁边的简单的客房,将行李马车都安排妥当后,便搀扶着厉楼月进了客房。
让她进房间住下后,刘庆便去准备马料和饭菜了,楼月则坐在房间的窗边,出神地望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她抽空了思绪的时候,刘庆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脸惊恐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怎么了?”一路上,刘庆都不曾打扰她,现在突然这样不管不顾,恐怕是有咬紧的事情,楼月站了起来。
“主子,咱们的盘缠不,不见了!”刘庆急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出宫的时候带了一袋金子,足够他们主仆二人吃穿整整一年的,可刚才他准备预交半个月的房钱时,才发现那些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下怎么办才好,他们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了。
“一分钱也没有了吗?”虽然长期都在昏睡当中,但这一路走来,刘庆尽情尽力地照顾着,厉楼月绝对相信这钱不会是他私吞了。
“是啊,主子,都是我没用,你……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报官,这钱肯定实在梅州地界内被偷的,这么多钱,官府不会不管,而且咱们的金子上……”刘庆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想着办法。
“等官府处理完,咱们都得饿肚子了。”厉楼月脑海中也想着办法,说道。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她得对跟着她的刘庆负责。
“那该怎么办呢?”刘庆心中自责不已地问道。
第4卷58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她得对跟着她的刘庆负责,她对生活万念俱灰,不再有任何奢求,可刘庆家中还有妻女老母要养活,她不能对他置之不管,别人没有义务因为她的悲伤而做出牺牲。
“那该怎么办呢?没有钱,客栈会来赶人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刘庆一筹莫展,不禁扬起手狠摔着自己耳光,怪自己拖累了厉楼月。
“客官,您的马料已经准备好了,您若得闲了就请到柜台交一下房钱吧。”厉楼月正要制止刘庆,小二就已经在外头喊着了。
“现……现在怎么办?”刘庆红着眼眶,压低着声音,问道。
楼月略一沉吟,面色冷静地说道,“不要慌,跟我出去。”
“是。”
刘庆抹了把眼泪,弯着腰跟厉楼月走了出去。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些日子了,她一直就像个活死人似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以丹药续命,但此刻却突然活了过来开始想办法谋生了,看来……他悄悄回头看了看远处,那人果真了解她。
“对了,刘庆……”楼月突然转过身来,那隐匿在暗处的人身形一闪。
“是。”
“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了,就叫我……姑娘吧。”
“是,姑娘。”刘庆躬了躬身子。
……
“这个……”掌柜的看着面前脸色过分苍白的女子,脑海里斟酌着她的提议,犹豫道,“客栈的活又重又累,一天到晚没有片刻停歇,姑娘看起来身子羸弱,恐怕不能胜任这些粗活吧。”掌柜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眼睛里总闪着一丝精明。
“你放心,既然我要用工作的方式换取食宿费,就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厉楼月保证地说道。
“对对对,还有我呢,我力气很大,这客栈里的脏活累活我全包了。”刘庆见掌柜有些动摇,立即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粗壮的胳膊,附和着厉楼月。
“可是,我们店里干活的人手已经够了。”掌柜的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如果我说……我能想办法让你这客栈的生意更加红火起来呢?据我观察,这个地带有三家客栈,左右两家对你家形成包围之势,你这生意是三家里最差的,对吧。”原本什么都不想去想,更无心理会这些俗尘之事,她只想活在还有逐不悔的幻想里面,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头脑来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