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瑞侧过脸去,“那是我骗你的。我阴谋诡计用习惯了,对谁会是真心的?如果你还念念不忘这些话,你就错了。”
我抹了眼角的泪笑一声,“你想逼我杀你吗?如果是以前不用你说我就会,现在就不可能了。”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你舍身救我,自己伤了脑子。。那时候我守在你身边,只想着你快点好起来,后来你睁开眼睛。那样看着我,第一次让我有了被人完全信任着的感觉。那时候虽然表面上是你依靠我,其实我们是相依为命,虽然我总叫你是拖油瓶,但是你一不在身边,我就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后来就是发觉了你的真正身份,我也忍不下心跟你做敌人,在北国皇宫里,你跟那些金枝玉叶喝酒,我的心痛极了,那瞬间我发觉,不论你是谁,我地心已经系在了你身上。”“我打个喷嚏,你就对公主说。对不起殿下,我醉了。”
“我哈欠连天,你就流露出倦意。让皇帝散了宴席。”
“这些我开始虽然不知道,但是总会反反复复想起来。我再迟钝。想几次也就明白了。”
“皇帝让你下榻的府邸,我住的那屋子本来是给你准备地。那些象征着帝王的黄幔子,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晚上帮我脱鞋换袜,我病了喂我吃药,议事厅里,因为发现我在一边,你就走了神。自己那么繁忙,还要帮我弄账本,打仗地时候又把我安排的妥妥当当。”
“我本来以为,你接我入宫,会掩盖我的身份,你非但没有这么做,还给了我一个隆重的排场,等于昭告天下,我是你独一无二的皇后。如果这些都不是真地,是你做样子骗我的,可是有些细节你是没法骗的,”
“我吃橘子,因为那个外面的皮很厚,你就从我手里把剩下的拿走自己吃,给我新剥了一个。你那么骄傲的人,这也会做戏吗?”
东临瑞笑笑,“西丰皇后是想说,留下我的命,是被我感动了?”
我低下头,“但是,我嫁给了临哥哥,我跟他也有承诺,他对我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也说过,会永远爱他,珍惜他,现在夜死了,西丰国就剩下他一个人,他病的很厉害,我必须去看他。”
东临瑞的眼睛睁地大大的。
我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能感觉到他地睫毛扫过我的手心,“你睡吧好不好,好几日都没见你睡觉了。”睫毛颤起来,终于阖上。
东临瑞,有人说过,如果遇到解决不了地事,就回到原点,一点一点理清。不管将来怎么样,我必须走,否则这永远是一个不能解决地局。
我拿下手,看着床上的东临瑞,迷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我竟然说不出一句道别地话,只能站起身,任凭眼泪流,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我的手腕瞬间被抓住了,我看向床上的东临瑞,他睁开了眼睛,他勾着嘴唇笑笑,“你的迷药不管用,到现在也不发作,看来我要看着你走了。”
我慌乱地摇头,“不行,”
东临瑞笑笑,“不然这样吧,”他伸手一指,“那边的盒子里有你给我做的勺子,你再喂我吃点。”
我柔顺地低头,“不行,那个勺子太难看了,我早想扔了。”
东临瑞说:“你也知道难看?我一直想着有一天你能拿那个勺子喂我吃饭……正好现在我又饿了。”
我说:“好,我去拿。”
我打开盒子,里面层层红色的绸子里裹着一只难看的勺子,我拿出来,回头看见东临瑞又躺下,他始终都挂着一丝微笑,我反身去盛饭菜,对着一桌子菜,我竟然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只能每个菜都挑了一些,我端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爱吃什么,倒看见甜的你吃了不少,御医说你不能吃甜食,我上次不知道,你没必要改自己的习惯。”
说了这些,不见东临瑞回应我,我往床上看过去,他的手轻轻放在身侧,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愣了半天,没有移动半分,只是秉住呼吸看着他,直到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我才回过神,放下碗,重新坐回床上,“你不是说迷药不管用吗?看来非要我走了,才能有效。”
握紧手心里的印章,拿走了我们大婚时剩下的红烛和一堆草叶编成的蚂蚱,春桥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我跨出寝宫的大门,轻轻把门关上,黑夜的天空,挂着无数的繁星,一片璀璨,擦干眼角的泪水,从来到这个世界,辗转颠簸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要回到原点,等一切平复,可以重新选择,我才能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东临瑞,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的手放在小腹上,我说:“春桥,我们走吧。去那个别院,如果蓝玉在夜凉城等着我的话,他一定会在那里第二卷结束,请关注第三卷,终结卷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了宫门,我悄然坐上春桥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指挥着车夫出城门,往一处偏僻的小路走去,我没离开蓝山派的时候,在清净地儿置办了处院子,除了我和蓝玉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知道,原来想着万一哪一天和东临瑞作对也好有一个暂时藏匿之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上了马车,我开始想以后的路怎么走,见了蓝玉,立即就要动身返回西丰国,最好能奔着边疆战场的方向,让姚勇提早给临哥哥捎信,起码上战争早点停滞下来。
我正想着,春桥惊呼一声,摇晃我的胳膊,我不名所以地看向她,春桥边哭边说:“小姐,既然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离开皇上,你这么作贱自己,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我愣愣看着春桥,我说:“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作贱自己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在想我们以后的事,你怎么忽然……”
春桥抓着我的胳膊,“小姐,你看看你的手,”
我顺着春桥的目光望过去,我的手指深深地抠在车厢的横栏上,指尖处湿暖一片,我顿时吃惊,我怎么都没觉得疼,我强笑笑,“春桥,没事,我只是紧张。”松开手,十指连心应该会很疼,我却仿佛不觉得。
春桥拿着帕子帮我擦手,“小姐,你自己的心思,能看懂吗?”我的手忽然颤了一下。
马车走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停下来,我撩开帘子,略微看了一下,估摸着还没到地儿啊。正想要开口问,就听前面有人走过来,是有人盘查。还是……
我往前走几步,想出车厢看看。>
我准备下车的姿势,迎上了奔上前的那张脸。墨黑地头发垂在脸侧,莹亮的双瞳温柔地闪动着,布满了惊喜。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凭着想象。我知道一定是带着微微红晕。他咬了咬薄薄地嘴唇。
我想叫没喊出声来,但是他执意看着我。不肯先开口,我本来想平复一下情绪,笑着跟他说话,他的眼神却不答应,手里地剑扬着鲜红的穗子,静静地等着我,一脸期盼,我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蓝玉,”声音有些颤。他腼腆地笑起来,就像一块暖玉,年轻秀雅的脸上发着淡淡温柔的光。
一段时间不见,蓝玉好像又长大很多,那种少年的稚气一瞬间不知去向,分开太久,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咳嗽一声,“我想你就应该在这里……我是从皇宫里出来地,准备要……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