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不是,刘珏原来喜欢的不是她!子离一直以为刘珏喜欢的是顾天琳。看到那幅画像上酷似阿萝的双眼以为刘珏是因为顾天琳的眼睛而要娶阿萝。他暗自高兴。以他对阿萝的了解,阿萝绝不会嫁一个不爱她的人。可是,错了。子离大笑,真的错了,刘珏与他一样,都爱的是阿萝本人。
顾天琳瞧着子离的神色由含笑到疑惑,由紧张到吃惊,竟大笑出声,不禁柔声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顾天琳的话语猛的惊醒了子离。他歪着头瞟着天琳。真不愧是风城双绝啊,清雅温婉。这,就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不容他突视,不容他甩手而去的妻子。只能给她温柔,不能给她委曲。子离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取下天琳的凤冠。摘下束发的金簪,用手一拂,乌木般的闪亮的长发泄落。他绕起一缕发丝。手指尖传来丝绸的触感。子离抚上她的脸,慢慢合上她的眼睛,看到子琳眼皮下眼珠在抖动,他叹息,低头轻轻在天琳脸颊上印下一吻,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襟。
天琳问了一句之后,便见子离温柔地待她,一颗心急跳中竟有着无比的欢悦与惊喜。初初的疑惑现在已抛在脑后。闭上眼只感觉到子离的气息。衣衫解开的瞬间,她听到子离轻叹道:“你真是个冰玉雕成的人儿。”心里就只留有柔情。紧紧依附于子离,随着他经历青涩、酸楚、缠绵欢愉。
子离感觉到天琳已经倦着睡着。轻点过她的睡穴。披衣起身。施展轻功悄悄离了宫。他想再见见阿萝。
当子离的箫声传来时,阿萝难以置信。今天不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她想了会儿,还是偷偷走进了竹林。子离一袭红衣,月色下邪魅凄美。阿萝心里一颤:“大哥,你怎么会来?”
子离没有走近,轻声诱惑她:“走近些,阿萝,你走过来一点。”
阿萝总觉得那不对,脚步却听话地走了过去:“大哥,你很不开心吗?”
子离笑得很温柔:“很开心,顾天琳很美,真的很美。”
“那你这样出来……”阿萝没谈过恋爱,在现代也有二十二岁,她明白一切。她觉得这个时候新郎倌跑了,新娘子肯定不好受。
“你在意吗?阿萝?我遵父皇的令娶顾天琳,我也遵从我的决定娶了她!我来,是想听听你说,你在意吗?你告诉我,只老老实实告诉我一次!”
“你想听最真实的话是吗?我就告诉你!我喜欢帅哥,还喜欢对我好的帅哥。你当然是这样,我会有虚荣心,听到你喜欢我,这样跑来看我,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我在暗暗惊喜。如果从此你心里真的没了我,说不定我会有失落感,会还想要你青眯于我,那纯粹是虚荣心,所有的感动和心动其实都是这样的心理在作怪。这是人之常情。”阿萝冷静的分析。
“可是你来了,我高兴之时又不安。高兴是因为你心里竟如此看重我,不安是我终是负了你,大哥,我想我是在意的,可是又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在意。”阿萝想了无数次,子离待她这般情深,她真的不爱子离么?想了许多天终于得出这样的答案。
子离面沉如水:“你说的很好,阿萝。你如果骗我一骗,我会高兴,高兴过后会伤心。可是你说的是实情,我也很高兴,但是,我却更伤心。因为你的诚实让我更加沉迷。你若是骗了我,或许我还能把自已沉沦的心救上一救。阿萝,你连半分机会都没有给我,你连半分救我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我瞧着顾天琳,她娇羞无限,和每一个新娘一样不安又快乐的等着丈夫的疼爱。为了她能给予我的力量和支持,我也必须疼她。我既然娶了她就会将她纳入羽翼。我怎可让父皇的心意白费,怎可去伤害一个把身心都交付与我的女人。”
阿萝看着子离慢慢伸手抚上她的脸,目光中痛得那样深,眼神都在发抖,像被毒蛇咬中痛得痉挛,却还要去忽视,当没有任何事发生。阿萝心猛的一抽,尖锐的痛泛了起来,针密密扎下又拔出再刺下。怎么会这样?阿萝泪眼迷离。她心疼,真的心疼。
子离轻轻吻上阿萝的眼睛:“别哭,别哭,我知道,你不过是心软,你甚至可以心软到说不定冲口而出跟了我去。等你清醒,你便会后悔,阿萝,我没有怪你,你只是舍不得瞧我难过而已。”一种无奈与凄凉从子离的身上散发出来。
阿萝哽咽地道:“大哥,我喜欢你快快乐乐的。你别这样。我真的内疚。”
一阵低笑从喉咙里轻轻溢出:“阿萝,本来我可以利用你的心软打动你的,本来我也可以向父皇求恳罢了这场赐婚的。本来我也可以带你远走天涯的。我终是对你狠不了心,终是放弃不了娶顾天琳带来的好处。终是放弃不了我的雄心壮志!我还没有查出母后是怎么中毒而亡,我还没有从长期臣服太子脚下扬眉吐气,我还没争霸天下!
阿萝,你早知道我无法放弃,你早知道的。只是你没想到是我自已不能,而非真正的形式所逼。在宁国,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所以,你不要心疼我,是我该得的。”子离慢慢推开阿萝:“阿萝,你真的还不够成熟深沉到可以窥视到全部的我。或许,你会是我永远的遗憾!”
阿萝望着子离,还是心疼他:“你忘了我吧?这样你才会好过!”
“忘不了的,阿萝,你还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等爱上了,你就会明白,是忘不了的。”子离抬头长叹一声:“或许,因为我不知道你爱上了谁,所以还不觉得。等瞧着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了,我的痛苦才会真正的来临。嫉妒才会象虫蚁日日噬咬我的心。也或许,那样的痛才是真正的惩罚,罚我没有在能带你走时带走你。”
他出神地看了会阿萝:“阿萝,你从未好生打扮过,我却觉得你美丽得惊人。以后你若是打扮了,千万别让我瞧见。我怕我会毁了你。”
子离慢慢退后,突然笑了:“我说的这般坦白,阿萝,我只对你坦白,只这一次。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相信我。”子离说完身形一展,风鼓起他的衣衫。
这一刻,阿萝觉得他象团火焰,扑进了深沉漆黑的海里,迅速被水浸蚀,消灭了所有的热情,化为灰烬
第27章
刘珏一早醒来,眼睛情不自禁往墙上瞟去,看到空荡荡的一快,不禁失笑。画已送往四皇子府多日。他心里一动。子离成亲那天说,莫要认错了眼睛。当晚鸽组来报子离深夜去了相府后院,难道?刘珏开始沉思。提笔写下一封书柬,用火漆封了,拉开书架上的暗格放了进去。拔下一根发丝,轻轻压在暗格缝隙处。仔细瞧了几遍,满意地笑了。
思诗进来待候刘珏穿衣,刘珏瞧着她轻笑:“突然发现,思诗也长成大姑娘了,可有心仪之人?爷给你作主。”
思诗脸一红,双手不停,低头道:“爷总是不正经,思诗就留在松风堂一辈子。”
刘珏调笑道:“不否认就是有了?是那一个?”
思诗红着脸,给刘珏整理好衣襟,再不说话,掉头跑了出去。
刘珏深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在她走出门的瞬间笑道:“去嘱他们备两匹马,爷今天要与我未来的小王妃出去走走。”
成思悦定于八月初五迎娶青菲。相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团。白天,以大夫人为首的众夫人们以及青菲阿萝成日聚在花园凉亭赶制各种绣活。阿萝没学会绣花。她也不是不会,就是绣不出那种精美绝仑的花样子。坐在一起只能打下手。缝缝布扣之类的。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无趣,没有什么娱乐,绣样东西时间就也过了。阿萝正百无聊奈被监视着缝东西,心里暗自着急,照这样过下去,怎么来得及准备。这时婢女来报,安清王府小王爷求见。 >